人们吃完饭就在这树林里草地上午睡,王小六心里装着事情把李醒仁捅醒问:“我说大弟来了这些人你打算怎样安排他们干活?这群老油子管理不好他妈的又不干活要爱找事。”
李醒仁说:“我不是已经和你们讲好了我的计划了,这四百人分成四队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派一百人,三个棚的人沿着低洼河流处放树,两个棚的人体力不行烟鬼砍树枝三个棚的人把成材的树木运回行宫。至于剩下的几个棚把碗口以下的树木断成一丈高围起来,咱们要修建一个鹿圈把那些梅花鹿圈养起来,要不让种出的白菜都要让鹿儿吃了,至于你和闵田镖师还要去京城周边各县,购买耕牛和骡子耕具只要砍倒一片树林,我们就开垦荒地后面马上就点播白菜籽,毕竟时节不等人。”
王小六是个急性子又问:“听说昨天你和张碧在那八大胡同正经的风光了一把,把云吉班都给砸了把老鸨打了还弄出不少大洋吧。”
李醒仁说:“张二哥为官清廉去八大胡同也是形势所逼,是以就替天行道敲了他们一回,正好解决了咱们北苑开支问题,这回你们三人去各县买牲口就不用赊着了。”说着拿出多张个银票总数够三万的银票递给王小六,让他和闵、田两位老镖师去外县拿着银票买耕地的牲口。王小六真是一个急性子,接过银票吩咐镖局的伙计套车,和闵、田两位老镖师带着十多个镖师分三路走了。
晌午午睡过后腾吉就命令手下擂鼓召集那些睡眼惺忪的人渣干活,腾吉带着蒋大蒋二负责正南,顾文定带着白颇在正北面,李通带着吕不逊在正西面,索多树带着富春在正东面,各带着八个棚的人由北苑行宫为中心,沿着低洼的河谷平地向四面开始砍伐北苑的树木,只要是杨树、柳树、榆树、桑树、槐木无论大小一律放倒,只留下少量的松树柏树银杏等珍贵的树种,和板栗柿子树山楂树梨树等结果实的树种。
至于分工安排李醒仁早已交代过了,那些人渣各有各的分工只要稍微有一丝怠工就会招到领头堂主的辱骂。放眼北苑行宫的周围不时传来人渣们的吼叫“树倒了快躲开”接着就是大树倒地的声音。再接着就是人渣把成材的树木按照李醒仁的指定,放在行宫以外三两里的地方,至于怎样摆放小猴子和小姬子已经给他们画出了方向。很快那些砍树枝的烟鬼和体力弱的人渣连砍树枝的力气都没有,李醒仁就吩咐各位堂主把他们替换下来,让他们去鹿圈扶木桩有力气的挖坑,至于鸦片上瘾的只有在那里鼻涕眼泪横流,哭喊着没人理他们。
哲泰手上有伤带着蒋二四处巡视了一番,对于人渣们干活卖力气的劲头还算满意。等他绕到正东索多树和富东的正东面,索多树就问:“阁主你看纯王爷的手谕属下已经接到了,以后我就注定是你的随从,你看我的那些一百多名营兵也要养家糊口,能不能也给他们安排一些活计赏他们一口饭吃。”
哲泰说:“既然你们归属我理王府有我哲泰一口饭吃、就有你们兄弟一口饭吃,不过你们营兵和红旗营的人我要高看一眼,他们来这里我要付给工钱至于我的那些人是来这里改造和避难的,至于工钱和干活分配问题你要问李警官。”
索多树听了欣喜忙招呼还在安排树桩摆放位置的李醒仁过来说话,哲泰对李醒仁说:“李贤弟守备大人的营兵也是闲着你给他们安排一些差事,至于工钱不能少了。”
李醒仁拿着图纸说:“你们营兵的工钱和那些木工瓦工的工钱一个样也是一天一给,等明天过后我就发给他们铜板这样方便一些,至于今天他们的任务最大,你吩咐下去让他们拿起刀枪弓箭到行宫正南集合。”
哲泰听了大奇问道:“这北苑忙着开荒也没功夫对营兵训练?”
李醒仁说:“阁主有所不知这绿林盟主乌金王的另一个儿子和他们被打散的绿林败类,在他们太行山老窝被端他爹被杀的情形下,竟然能隐忍半个多月想必有高人指点,现在我们都出了京城他们必然召集党羽想把我们全部杀光为他爹报仇雪恨。”
哲泰一听也觉得有理说:“守备大人你看这营中还有多余的兵器你就多拿出来一些,我们也用来防御。”
索多树连忙摆手说:“贝子爷以后你可不能叫我守备大人,你还是叫我索多树顺口,我这就招呼我的营兵。”
不多时北苑的一百多名营兵手拿着兵器,穿着破旧的前清‘勇’字营的夏装还算整齐地站在行宫正南。哲泰拿了十块大洋让乌石按到百步之外的桩树上说:“今天我要见识你们射技,谁要是射中那些大洋就是你们的。”
前排的十个人一字排开手拿弯弓搭箭,随后拉开弓弦倒有三个弓弦被扯断另外七只箭都没射到木桩之上,接着重新上好牛筋弓弦的和另外七人又是第二轮远射,结果只有一支羽箭射中木桩,接着又是第三轮第四轮、、、
索多树见到属下如此无能脸上挂不住打圆场说:“这箭靶离得太远了。”
这时小姬子不爱听了随手拿过一人的弓箭,拉弓如满月随手一送那支雕翎箭破风而出,一下就射中树桩其中一枚大洋,那支羽箭尾端还在木桩上乱颤。
哲泰见了大声叫好随手扔给小姬子一块大洋,他又对小猴子说:“猴子你射中了也有重赏。”小猴子知道自己的本事所以连连摆手。哲泰见了说:“你小子太不识相了。”
小猴子知道他把哲泰的腿打折了这位阁主心里不高兴,虽然送给海红红宝石那也是冲着李醒仁和海兰格的面子,哲泰又说:“只要你的箭射中树桩就行。”小猴子被将得没办法接过小姬子的弓箭,眯着眼睛弯弓搭箭也是一箭射中另外树桩上的大洋,这一下赢得全场喝彩。小猴子赶忙躬身谦虚地说:“瞎蒙的,瞎蒙的。”
直惊得哲泰一愣他不能失言也扔给小猴子一块大洋,小猴子慌忙作出滑稽的谢赏动作。这时惹恼了营兵中一位黑脸汉子,他走出队列说:“协统大人我也可以。”
哲泰作出让他射箭的动作,只见那黑脸大汉走出队列摘下身后的一张比寻常硬弓要大一倍的宝雕弓,拿出一只狼牙箭搭于弓上而后两臂一角力,那支狼牙箭带着一股劲风激射而出不知比小猴子那支箭要快多少倍,一箭就钉在第三个木桩大洋之上,顿时喝彩声四起。少年连射三箭全部射中木桩上的大洋,喝彩声把众头领和堂主都吸引过来,那些人渣也不干活都向这里张望。
黑脸大汉的精湛箭术也赢得了哲泰的赞许他问道:“你叫甚么名字那里人氏?”
黑脸大汉躬身说:“回协统大人我叫哲海就是北苑的护兵,我是一名孤儿但是我的祖上可是正红旗的先民。”
哲泰一听心中大悦,他的亲信们差不多死伤殆尽只留下腾吉少数年轻人,现在好不容易遇到和他一个旗籍的将才当然要重用于是说:“见到你箭法超群就破格你升为西面的队长,以后就负责西面的生产和防卫,但是不可骄傲要受索大人的节制。”哲海听了单膝跪倒谢恩。
哲泰又大声对着护兵们说;“你们要是谁也能把箭射中木桩就能当棚长,刚才射中的算一个月工钱八块。”这一百多名护兵听了群情激奋,对着那些木桩纷纷远射但是没有几个射得中。
腾吉也知道他射不中那些人渣已经光看热闹不干活于是大叫:“赶快干活谁不干活黑着没饭吃。”那些人渣们又开始锯树的伐木,断木头的砍树枝,运木头的合力抬。
正当众位首领要散去时树林深处传来一声汽车的喇叭声,只见一辆黑色的外国轿车开到行宫前,车门打开张碧戴着黑色的墨镜穿着一身笔直的黑色中山装下了车,跟着他的三妹也下了车。哲泰见了赶忙领着众头领迎了过去,张碧出于外交礼节和众位头领和堂主握手,哲泰对张碧说:“这位是北苑的守备大人索多树。”
又对索多树说:“这位是民国的名人张碧将军也是这北苑的四个股东之一。”
张碧摆手说:“我只是和三妹到这里游玩一下,对于股东的啥事情我可不想操心。”
索多树说:“那就请我的儿媳带令妹去行宫里游览。”没想到张家三妹子就是拉着小猴子去玩。小猴子大叫:“不能陪你玩少爷还要我测绘那。”李醒仁摆手让他去了。
于是由索多树带领哲泰作陪,带着张碧在行宫附近查看了一番,还没走多远就有几个家里富有放赌、买卖大烟、包娼的十多个人耍赖拒绝干活,要求回家。张碧都懒得看他们腾吉面上挂不住,吩咐手下在鹿圈边上围一个小圈,把这几个刺头关起来,再把另外几个烟鬼另外关起来。
张碧又看着北苑的地图询问李醒仁的长远规划,到底是保定陆军学校的同学,他们说的术语外人几乎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