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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膳后,一行人按例启程,和昨日一样,春杏时而骑马,时而与驾车侍卫同行,洛水瑶则与叶云舟坐在马车内。

今日洛水瑶继续绣着未完成的绣品,没有和叶云舟搭话的意思。叶云舟坐在一侧,捧着《桃园记事》看得入神。

洛水瑶偷偷瞥了他几眼,见他捧着那本书,神色却依旧正经肃穆,仿佛手中握着的不是市井流传的风月话本,而是军机要务般郑重。这副模样落在她眼里,再联想起平日里他身为忠勇侯府大公子时的威严派头,实在太过割裂,叫人忍俊不禁。

或许是因为戴上了假面,便不需要维持往日形象了。正这般想着,洛水瑶一时忘了收回眼神,等她回神时,却见叶云舟已不知何时放下书本,正似笑非笑地回望着她。

洛水瑶仿若掩耳盗铃般,慌忙收回目光,低下头继续手中的绣品。银针在绸缎上来回穿梭,可她的心思全然不在针线上,指尖微微发颤,差点扎到手指。绣绷上的针脚歪歪扭扭,全然没了先前的工整。

“若是不想绣便不绣了。”

叶云舟指尖摩挲着书脊,忽然开口,“这书若忽略些风月笔墨,倒也算得上奇闻异录。你若想看,不妨同我一起。”

洛水瑶手一抖,银针“噗”地扎进指尖,她轻嘶一声收回手。可下一秒,原本坐在对面的叶云舟已欺身上前,温热湿润的触感突然传来——她的手指竟被他含入口中。

抬眼撞进他微蹙的眸子,洛水瑶心中泛起奇异的熟悉感,竟连半分羞意都无,仿佛他含住自己受伤手指的举动,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

片刻后,叶云舟松开她的手指。他望着那白皙指尖,虽已不再渗血,却仍泛着一点红痕。叶云舟眉头微皱,轻声道:“莫要绣了,伤眼睛。若是真喜欢,等回了京都,我多寻些绣娘来,想要什么花样,让她们做便是。”

叶云舟温言细语的安抚声落入耳畔,洛水瑶下意识抬眸望去。撞进他眼底翻涌的心疼时,她的心尖突然泛起细密的颤意,不自觉地缓缓闭上双眼。待再睁开时,那些隐匿多日的闪躲与犹豫,已然被她尽数敛去。

叶云舟何等敏锐,瞬间捕捉到她眸光里的变化,四目相对的刹那,空气仿佛骤然凝滞。

洛水瑶望着眼前人,喉间发紧:“叶云舟,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问题问得隐晦,换作旁人或许摸不着头脑,可叶云舟却像是早已等候多时,温柔的目光中盛满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以为你一直都明白。”

他伸手轻轻拉着洛水瑶收回的手,声音低沉而滚烫,“我想娶你。不——”

他顿了顿,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我想与你共度余生,岁岁年年,永不分离。”

见她欲言又止,他将她鬓边碎发别到耳后,眼底笑意缱绻,“你若要我入赘,那便入赘。只要是你,怎样都好。”

洛水瑶呼吸一滞,被他这般直白炽热的话语惊得说不出话来。起初,她抛出入赘的要求,不过是想以此刁难叶云舟,断了他的念想。可话一出口,这个念头却在她心底生了根——这世道对女子太过苛刻,即便是嫁入显贵人家,情爱之事瞬息万变,一旦夫君情意不再,她岂不就成了任人拿捏的浮萍?但若召夫入赘,情况便大不相同。若日后缘分尽了,她至少还能守着自己的根基,有全身而退的底气。

洛水瑶沉默许久,喉间像是哽着一团棉絮,艰涩开口:“可你是忠勇侯府大公子,年纪轻轻便官居高位。入赘之事,且不说会遭你同僚耻笑,便是姨父姨母......又岂会点头应允?”

她垂着眼睫,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消散在空气里。

叶云舟一眼看穿她眼底的动摇,长臂轻揽,将她稳稳纳入怀中,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我既敢说,自有万全之策。旁人的耻笑,我又何曾放在心上过?”

他微微收紧怀抱,嗓音里似溢出一丝笑意,“至于父母,这你更要放心。大哥做事,绝不会出纰漏。到那时,他们定不会阻拦。”

说着,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洛水瑶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那双眼中,温柔缱绻如春水,又凝着磐石般的笃定。“你相信我,将一切都交予我来办,好不好?”

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泛红的脸颊,话语里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仿佛只要她点头,便能将这世间所有不安都碾碎在温柔乡中。

或许是被那炽热的承诺蛊惑,又或许是心底某处蛰伏的渴望破土而出,洛水瑶鬼使神差般轻轻“嗯”了一声。

叶云舟唇角的笑意瞬间漫开,眼底燃起滚烫的光,下一秒便俯身朝着那抹嫣红吻去。洛水瑶被他圈在怀中的手慌乱推搡,却如春日柳絮拂过铜墙,反而更添几分旖旎。叶云舟纹丝未动,反而一手扣住她的后颈,辗转加深这个带着宣誓的吻。

推拒的动作渐渐没了力道,洛水瑶的手不知何时缠上他的脖颈,掌心贴着他后颈处温热的肌肤。呼吸交缠间,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烫。

不知过了多久,叶云舟终于松开她,却仍将她半揽在怀中。

洛水瑶浑身发软,脸颊烧得通红,倚着他肩头轻喘,发间的玉兰簪子歪了半截,碎发凌乱地沾在汗湿的额角。

叶云舟垂眸望着怀中的人,修长手指轻轻拨开她凌乱的发丝,指腹擦去她额角晶莹的汗珠。指尖触到那细腻温热的肌肤,他的心也跟着颤了颤,喉结滚动,低低叹了声气,将人又往怀里带了带,像是要把满心的珍视都揉进这一个拥抱里。

洛水瑶被他抱得太紧,只感觉热得慌,伸手推开他,娇嗔地瞥了他一眼,随后着手整理自己。好在这马车中日常用品他都有备好,她只简单理了理发丝衣角,便又是那个往日里稳重的洛水瑶。

叶云舟目光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眼角眉梢都散发着一股得偿所愿的惬意。哪还有一丝平日里的冷硬之风,此刻浑身都散发着无尽的温柔。

…………

这厢,叶云舟与洛水瑶情意缱绻,呢喃低语在车厢内流转。可他们全然不知,三里之外,一辆马车正沿着相同的道路缓缓前行。车轮碾过碎石,发出细微声响,很快便隐没在簌簌的林叶声中。

驾车的车夫身披玄色劲装,头戴宽大斗笠,垂下的深灰帷幔几乎将面容尽数笼罩,只露出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冷冽地扫视着前方。即便车厢内不时传来衣料摩挲声与压抑的闷哼,他握着缰绳的手依旧纹丝不动,脊背挺得笔直,仿佛一尊没有感情的石像。

那辆看似普通的马车,宛如一口密封的木匣。然而,阵阵甜腻气息却从窗棂的缝隙里悄然渗出。绣着暗纹的帷幔被随意扯开,凌乱的车厢内,纠缠的身影若隐若现。染着丹蔻的指尖撑在红木车壁上,腕间银镯随着动作晃出细碎流光,与车外的风景形成鲜明对比。

“别……别这样,陈哥哥。”女子娇弱的喘息声混着气音,从马车里断断续续飘出。身子微微扭动着,试图躲开身前炽热的气息。

男子非但没有停手,反而将人搂得更紧。他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女子泛红的耳垂,低沉的嗓音裹着蛊惑:“乖,叫夫君。”

掌心抚过她纤细的腰肢,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从今往后,只能这般唤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