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
虞时玖心念一动。
只等他回头再看一眼后,就被许寒急哄哄地拉着胳膊跑出门了。
砰!
房门被许寒骤然关紧时,那具在房间里乱撞找头的无头女尸也被彻底遮掩。
“我滴个老天爷啊!”
许寒脸色苍白地松开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后怕道: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这都不是恐怖了,这是怪诞啊我靠!”
“……”虞时玖还在想那女诡怪爬行的动作,沉吟片刻后点头。
“我也觉得。”
这边见两人平安出来的何玲玲和施元走过来,前者询问道:
“怎么样?有没有看到那女客人脑袋里有什么东西没?”
“没有。”
许寒和虞时玖同时摇头,虞时玖道:
“和身体里一样,什么东西都没有,就是个空荡荡的躯壳,对了。”
虞时玖仔细回忆了下「山羊皮」被自己砍成两半后的模样,道:
“那「山羊皮」的脑袋里也什么东西都没有。”
“……”
何玲玲也想到那具形迹诡谲的「山羊皮」,沉默几秒后,问:
“你把它脑袋砍开了?”
说话间,何玲玲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虞时玖右手。
虞时玖右手还握着斧头,上面零星沾着些白色的绒毛,细密柔软,一看就不是“肥肥”身上橘中带白的毛发。
“差不多吧。”
虞时玖没有自谦,他直接道:“挺空的,但羊骚味也重,我觉得味道和底舱里那些活的山羊比起来也相差不大。”
“……”
这句话让在场的其余三人一猫沉默片刻。
陆楚生一张猫脸本也皱皱巴巴的,他望着虞时玖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的动作,倒是稍微缓和了些。
别的不说……虞时玖这样嫌的表情他倒是第一次见。
挺可爱的。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为被定义成“可爱”的虞时玖还在自顾自道:
“副本名字是「羊祭」,这些Npc变化的过程里好像也有山羊的影子……但我早上看过了,底舱里那些山羊看起来还挺正常的,副本名字还真不一定和它们有关……”
“……嘶,”虞时玖觉得头疼了,“咱们中能不能来个聪明人把事情都给看透了。”
被定义为“不聪明人”的许寒、何玲玲、施元:“……”
目前觉得自己不算人的陆楚生接受良好,他顺从地喵呜几声,在虞时玖膝盖上蹭了好几下。
虞时玖弯腰摸了摸它的脑袋,脸还是皱巴巴的。
他是真的不太爱动脑子。
何玲玲咳嗽一声,她快速将自己和施元等人被安排的“职位”说了一遍,脸色有些严肃:
“我怀疑下一次剧情是在今天晚上……剧情真正变化也可能在晚上。”
“……那问题来了。”
许寒默默举手:“我和时玖等会就得下楼了,怎么才能来二层船舱——”
刺啦刺啦——刺啦!
尖锐地抓挠门声打断许寒的声音,门外四人一猫瞬间警惕心暴起,离发出抓挠声的门板远了些。
嗯……虞时玖是想凑近看的,被陆楚生拱了下膝盖,又被许寒直接拉着胳膊扯远了。
“通关重要通关重要!”
许寒嘟囔着话,把好奇心爆棚的虞时玖硬生生扯远了,这才继续道:
“那我和时玖晚上看看能不能找到正面机会上二层,实在找不到偷偷摸上来也可以……反正有时玖在,有我这个后勤血包在,什么都不用担——”
“哎我去好痛!何玲玲你干什么揪我胳膊!”
许寒惨叫出声收回自己胳膊时,何玲玲皮笑肉不笑地闭了闭眼。
“你来和我说说,哪个傻*会自称自己是血包的?你是真想被吸成人干早说啊?我记得黑袍教会里有玩家的天赋技能是给人吸成干——”
“好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许寒被念叨的头疼,连忙认错:“我就是随口说说,不要太在意啦。”
“……”何玲玲深吸口气,平复心情看向还在往门那边望的虞时玖,一口气差点又没提上来。
“玲玲姐,”没看眼色的虞时玖兴奋回头,“你说是不是那女客人把脑袋接回去了?”
“……暂时还是先别管她脑袋接没接回去了,”何玲玲头痛了,从牙缝中挤出一句:
“这个时间,客人们应该都要醒了,我们赶紧分头行动——”
咔嚓——
咔嚓——咔嚓——咔嚓——
一连串门锁被扭开的动静响彻在走廊中,淹没了何玲玲的声音。
“……”
虞时玖眼睛一亮,提醒:“玲玲姐,他们都开门了。”
何玲玲面无表情地闭了闭眼:“……靠!”
她是真服了!!!
旁边一直默不作声全当自己是透明人的施元难言地抿了抿嘴,低头掩饰自己想笑又觉得不应该笑的扭曲神色。
只是纠结了大概两秒钟的何玲玲很快恢复冷静,她看着那些正在逐一发出动静的门锁,快速道:
“低头,看到客人们就低头,如果有人要和我们交谈,都用敬语和他们说,另外,一定不要抬头!”
施元也跟着补充,她看起来知道的更多,语速很快:
“对,服务员弯腰低头是必备技能,不要让自己的眼神超过客人们的下巴,这样不容易被针对。”
“虽然我一直很难理解那些人为什么这么喜欢这种事,”施元叹气道:“但你们还是尽量低头吧,防止出现其他状况。”
许寒和虞时玖:“……”
“哦,知道了。”
虞时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大概能感觉到一些什么,直接点头应和。
许寒则是一脸震惊地我靠了一声,刚想说什么,就看到有房门被推开的迹象,慌得直接低头往前走。
虞时玖:“?”
他看着许寒同手同脚的背影,想提醒又被“肥肥”抓了抓裤脚。
“喵呜……”
陆楚生叫了一声,耳朵动了动,示意他赶紧低头。
虞时玖瞬间低下头,朝许寒那走过去。
何玲玲和施元也随即低下头,露出一副战战兢兢、又努力维持背脊挺直的模样。
同一时间。走廊上的所有房门,都被“客人们”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