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一无所有,除了左右两个鼓鼓的腰包,哈哈,没想到,我凌凌发也有腰包鼓鼓的那一天!
我看以后谁还敢说我只有腮帮子鼓!
哎呀,你听,走起路来还哗啦哗啦的响,这声音,比穷得叮当叮当响好听多了。
哎呀,还真得捂着钱袋子蹦一蹦跳一跳,感受一下这爽朗的快感:啊~啊~啊!
我迈着淫荡地步伐来到赌桌前,赌桌周围已经水泄不通,赌场比大小的规则很简单,就是投骰子,押大押小:如果三个骰子的点数加到一起小于等于10,就算小:如果点数大于10,就算大。
不出老千的话,这完全是比拼运气。
话说到拼运气,哼,我凌凌发还没怕过谁,要知道我拥有屎黄屎黄的手气!
此时此刻,我耳边突然响起《赌神》的片头曲,还有发哥戴墨镜用美元点烟的场景,我撸起袖子,眼前闪过一道白光,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我他妈在JJ斗地主还有一万金豆,我和别人提过吗?
“押大押小?”奥里耶问我。
我双眼紧闭,仰天长啸,脑海里蹦出一个闪耀的数字:7。
“押小!”
说完,我掏出五六个筹码,“啪”的一声拍在了赌桌的左侧,那孤注一掷的态度,就像押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其他赌徒顿时对我刮目相看,显然,押这么少的筹码,众人应该是没见过。
人家都是一把把地扔筹码,还有一个长头发、半个月没洗头的主儿,居然将手里的筹码都推到了赌桌右侧。
对,和电影里演的一模一样,像极了一座小山。
如果剧情照此进行下去,那过会儿就该掏房产证了,然后就是自己的手指头,最后是老婆孩子。
“不打算再押点儿?”奥里耶提醒我。
我坚决摆摆手:“十赌九输,稳重点儿,先小试牛刀!我想好了,见好就收,要战胜自己的欲望,没必要把钱都扔在这儿,干点儿什么不好,别说我没老婆孩子房产证,就是有,也不可能丢在这儿!”
奥里耶和碎花姑娘投来异样的眼神,他们的眼睛好像会说话:大哥,你什么时候这么明白事理了?
我两只手按在桌子上,目不转睛,屏气凝神,心脏都跳出《阿拉伯之夜》的律动了,嘴里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阿弥陀佛么么哒,如来佛祖观音菩萨显灵吧,让我赢一晚,请你们吃炸鸡喝啤酒!”
“叮咚”
谜底揭晓!
“一二三,六!哈哈哈哈!我们赢了,奥里耶你看到没?我们赢了,是六,我们赢了!”
我欢呼我雀跃,我亲了碎花姑娘一口又一口,又使劲摇摆着奥里耶的肩膀,耳畔响起熟悉的旋律:“”we are the champions - my friends ,And we'll keep on fighting - till the end!”
我紧握双拳,我的老天爷,你总算垂青于我了,谢谢如来佛祖观音菩萨,改天一定好酒好菜给你们摆上。
哗啦哗啦的筹码回到了我面前,扔出五六个,回来七八个,我的天,什么样的高利贷不得汗颜?
“见好就收吗?”碎花姑娘问我。
“怎么可能?我现在手感火热,人要是想发财,挡是挡不住的,今晚,就在今晚,我感觉幸运女神又赤裸裸地来了!押大!”
连本带利,共十多个筹码被我扔了进去。
我再次仰天长啸,如来佛祖观音菩萨这次你们要是还保佑我,今晚我铁定给你们烧香烧纸,如果需要,烧车模的海报都不成问题,欧美车模、美洲车模、俄罗斯车模,都行啊,都能买到!
我的汗都下来了,此时此刻,我叫不紧张,随着此起彼伏地喧闹声,我的声音也在变大:“大,大,大……”
那种感觉,就像你眼睁睁在看着一个什么东西在变大变硬变……
“叮咚”
“三五九,十八,哈哈哈,又赢了,你俩看见没,我们又赢了!”
“大哥,三五九是十七!”
“不重要,都不重要,比10大就行!哈哈哈!楞个里格楞!”
哗啦哗啦的筹码声彻底把我灌醉了,我也彻底膨胀了,纸醉金迷也不过如此。
又过三轮,十分钟之后,我的筹码已经翻倍了,如果塑料袋需要付费,估计需要用价值五毛的塑料袋才能装进去,五轮皆赢,这应该不是运气好坏了,而是命中注定,我现在浑身发热,完全处于暴躁状态,我原以为只有我看到心意的姑娘会产生这种感觉,没想到……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天选之人嘛!
勒布朗凌凌发!哈哈!
我真想大声疾呼:还有谁?
站我对面的姑娘向我频频递眼色,同时有意无意地暴露她傲人的身材,那个意思太明显了,她想要傍大腿啊!
“要不要换一桌玩儿?”奥里耶提醒我。
“当然不行!你知道什么是风水吗?”我指了指地面,“这里就是风水,别说换一个桌玩儿,我就是动一动脚,我这风水都有可能没了,你知道我膀胱里有多少尿我不敢撒出来吗?就怕动了风水!”
“你这是存风水啊,咱不是说好了见好就收吗?”
“对啊,这不是还没到好的程度嘛!”我大声嘶吼道。
“那好应该是什么样的程度?”
“哈哈哈!”我狂笑一声,扫了一眼赌场,“这些我都要!”
半小时后……
汗水已浸透了我的衣服,我脸色通红,血压像喷薄欲出的火山,冲地我的后脑勺嗡嗡直叫,我双手不停地哆嗦,但还是紧紧攥住手里唯一的筹码!
我现在是什么感觉呢?
让我死我心有不甘,但又一肚子的悲愤!
“凌凌发,时也命也,你的精神已经受到洗礼了,今天就到此结束吧,就当我带你体验了一下精神蹦极!”奥里耶拍了拍我。
我一把拉住他的手:“奥里耶,大哥,大叔,大爷,求你,再给我买一个月工资的筹码吧,让我把本钱赢回来,一年有十二个月,你也不在乎这俩月了!我一定会把钱赢回来!”
“你上瘾了,凌凌发?”
“怎么可能,我现在很清醒,奥里耶,赶快,赶快再给我买一个月的筹码,我等不及了!”
“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我要你学狗叫。”
“学狗叫?哈哈,丧心病狂,我凌凌发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不可能为五斗米折腰,更不可能当汪汪汪汪汪汪的狗!”
“行,再给你买一个月的吧!”
不等奥里耶拔腿,碎花姑娘如天降奇兵,“啪啪”朝我就是两个嘴巴子。
“好多了吗?”碎花姑娘问。
我捂着脸点点头:“好多了,我又听到叮当叮当响的声音了!”
“还能不能做社会主义青年?”
“能,铁定能,根正苗红的四有青年!”
“以后还赌不?”
“不可能了,别说赌,就是剪子包袱锤这种存在几率的行为也不可能玩儿了!”
“就当买个教训,凌凌发,这次你应该知道,很少有人能战胜自己心中的恶魔!”
我怅然若失:“幸好买筹码的钱不是我的,要不然,我现在都后悔到姥姥家了!”
“你姥姥哪儿的?”
“我姥爷那个村儿的!试问,现在有谁能比我惨?”
“他!”
嗯?
顺着奥里耶手指的方向,一个长头发的落魄青年像丧偶一般木讷地坐在角落的座位上喝着水,他两眼空洞无神,右手把玩儿着两个红色的筹码。
众所周知,我对长头发的男人向来没什么好感。
“这个男人……刚才好像也玩过儿押大押小,他的确比我惨,好像一把也没赢,要不然……我们给他起个绰号吧,就叫赢不了?”
“为什么不叫他不高兴呢?”
“那干脆就叫他没头脑得了!”
“缺德不缺德?”碎花姑娘厉声道,“好了伤疤忘了疼,好像你比人家强多少一样。”
“哎,你说这话我就不愿意听了……虽然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他就是西克,老头儿的第三个孩子!”
西克?
“就是他?”
“就他这走路都费劲儿的状态,不像是敢弑父的人啊!他和老大是同父同母?”我问奥里耶。
“对!”
“哦,如此看来他俩是亲兄弟!”
碎花姑娘冷冷地看着我:“要不然呢?竟说没用的!”
“我觉得这个人就不值得我们调查了,手无缚鸡之力,能成什么大气候!”
“你什么时候狗眼看人低了?”碎花姑娘再次向我发难,“你能成大气候?我也没看出你有什么成大气候的特点啊!”
“我……我是在温带大陆性气候长大的,怎么还成不了气候!”
正说着,在人群里走出一个穿衣服打领带的人,径直走向“赢不了”,看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好像欠了他二百五十块钱。
大家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通常这样的男人出现在故事情节里,十有八九是打酱油的。
那个男人走到“赢不了”面前,只是在“赢不了”耳边轻风细雨说了两句,随后“赢不了”露出一丝小人得志的笑意。
“什么意思?这是捡到宝贝了?还是痔疮有救了?”
“赢不了”突然发出狰狞的笑声,那魔性的声音在狂躁的气氛中异军突起,随之,他大手一挥,将手里的筹码抛向人群中。
“这应该的确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奥里耶喃喃道。
“对,而且还是脱胎换骨的事情!这要不是为了故事有个转折,说啥也不可能这么巧被我们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