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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这个世界不该是这样

“所以啊,亭内的酒水品类繁多,有的是为了贩售周转,更多的是给那些终日辛劳的普通人备下,权当是苦涩生活里,一点小小的慰藉吧。”阳雨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尾音却似乎比平时拖长了一瞬,而且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对慰藉本身的认同,和细微的向往。

许南乔依然侧着身子,留给西海一个沉默而紧绷的肩线,仿佛打定主意,不与对方产生任何视线交流。

西海的目光在她清冷的背影上停留了片刻,嘴角泛起一丝无奈又自嘲的苦笑,空气的闷热和胸口莫名的滞涩感交织在一起,几乎是下意识地再次举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大口下去。

廉价烧酒的灼热感,瞬间从喉咙烧到胃里,让西海忍不住低咳了一声,脸颊上原本因窘迫而起的微红,如同被泼了颜料般迅速晕开,更深地染上了耳根。

“我虽还未曾有幸踏足寻木城,但这些时日聆听诸位讲述种种,景象已在我心中描绘分明,那定是一处世外桃源般的存在,独立于纷乱时局之外。”

话语顿了顿,西海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粗糙的杯壁,话语中带着一丝酒气说道,“跟着破晓之剑阁下这些天,我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不被他人随意欺凌,自身须得有足够的力量傍身才行。”

角落的灯光昏暗,柜台后,老板擦拭玻璃杯的动作依旧平稳,但锐利的目光似乎掠过阳雨握杯略显用力的指节,又扫过西海明显加深的酡红脸膛,最后在许南乔僵直的背影上停顿了一瞬,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在眼底深处悄然划过。

“无论是现实中的条顿国,还是游戏里的普鲁士,都呈现出了颓废的模样,都在受制于人!”

烈性的土豆烧酒在西海体内翻滚燃烧,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在昏暗灯光下闪着微光,脸颊的酡红如同被点燃的炭火,一路烧到了脖子根。

“老板!满上!”重重地将空杯顿在桌上,木头发出一声沉闷的呻吟,西海的声音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翻涌的情绪里,似乎忘了此行与阳雨商谈贸易合作的正事,眼前的酒馆,成了他宣泄的讲坛。

“看看我们!”西海猛地一拍桌子,杯盘轻跳了一下,酒精放大了愤懑,声音嘶哑却极具穿透力,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激昂。

“曾经!我们傲立世界之巅!铁蹄铮铮,甲胄耀目,令敌人胆寒!文化的光芒足以照亮整个大陆!人民的心,像钢铁一样凝聚在一起!可现在呢?!”

西海的身体前倾,拳头攥紧,指节发白,目光灼灼地扫视着酒馆里,逐渐被吸引目光的平民和劳工,仿佛在寻找共鸣。

“现在?我们像一头被围猎,遍体鳞伤的野兽!被敌人肆意地践踏!被扔进了绝望的深渊!那些所谓的条约,协定,就是敌人强加给我们最沉重的枷锁!是粗壮的铁链!”西海嗤笑一声,充满了极度的轻蔑和憎恶。

“死死锁住了我们的手脚,扼住了我们的咽喉!国家的尊严?被他们踩在脚下,碾成了泥!”

西海激动地站起来,又因为醉意踉跄了一下,顺势一把扯开了衣襟最上面的文明扣,露出同样泛红的脖颈,全然不顾许南乔惊愕的眼神,酒精带来的勇气和偏执的狂热,驱使着积压已久的话语。

“他们连我们炉火里烧什么取暖都要指手画脚!一群贪婪的秃鹫,在我们还未冰冷的躯体上争食!”西海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激动和酒精而颤抖。

“我们的军队,曾经保卫家园的钢铁雄狮,被他们拔掉了利爪,敲碎了牙齿!变成了一只连咆哮都无力的病猫!”

“这个世界,不该是这样的!”西海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或许是许南乔的眼神刺激了他,或许是酒精彻底烧断了理智的弦,又或许是他真的相信自己此刻就是救世主,猛地一脚踩在了身旁的条凳上,身体晃了晃才站稳。

俯视着鸦雀无声的酒馆,对着在艰苦生活中挣扎的平民劳工,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呼喊:“同胞们!我们还能继续沉沦吗?我们的血管里,流淌着先祖无畏的血液!千年的风雪和战火都不曾熄灭我们的旗帜!我们何时真正屈服过?!”

“反抗! 唯有反抗!斗争! 唯有斗争!让那些骑在我们头上的侵略者、压迫者,跪在我们脚下哀嚎求饶!变成被我们征服的奴仆!”西海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吸尽酒馆中浑浊的空气,也吸尽所有人的希望和愤怒,然后将它们点燃,话语如同刀锋,冰冷而尖锐。

“战争是可怕的!但历史早已证明!和平的祈求换不来尊重!”西海的语调飙升到顶点,充满了扭曲的狂热,“软弱只会招致更多的掠夺!唯有战争,强大而彻底的战争,才是让祖国浴火重生,重登世界之巅的唯一阶梯!”

高高举起重新被老板倒满烈酒的杯子,酒液在摇晃中泼洒出来,像燃烧的火油。

“同胞们!团结起来!让我们用钢铁的意志和滚烫的鲜血,铸造无敌的锋芒!让黑鹰的旗帜,插遍每一寸理应属于我们的土地!让万国都在我们无匹的力量面前颤栗、臣服!”

“用铁与火,用剑与血,将我们挚爱的祖国,送上至高无上的,唯一的王座!”

声嘶力竭的呐喊在酒馆狭窄的空间里回荡,震得吊灯上的灰尘簌簌落下,西海保持着踩凳举杯的姿态,胸膛起伏,眼中燃烧着令人心悸,混合了醉意与极端狂热的火焰。

整个酒馆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角落里,老板擦杯子的手早已停下,浑浊的目光在西海扭曲的脸上停留,对方的嘶吼在酒馆里嗡嗡作响,“铁与血”的狂热宣言像投入死水的巨石。

短暂的沉寂后,角落里一个喝了不少酸馊黑麦格瓦斯的平民打破了寂静,脸上泛着酒意的红晕,眼神却带着深沉的疲惫,高高举起残酒的杯子,向西海的方向遥遥敬了一下,嘴角扯出一个苦涩又无奈的笑,带着认命的颓唐。

“这位大人的话,听着是让人热血沸腾,可咱们这些人,睁开眼就得干活,闭上眼还得愁明天怎么活,打仗的好处,啥时候能落到咱们头上?”

这话像根针,刺破了西海煽动起来的部分虚幻激情。酒馆里本就昏沉的气氛,似乎又往下沉了几分。

“说得对啊!”一个身材壮硕,臂膀上肌肉虬结的力工,猛地拍了下油腻的桌面,震得几个空杯子跳了跳,脸上带着被生活反复捶打后的粗粝和不平,嗓音洪亮,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讽刺。

“那些个老爷们,祖祖辈辈顶着好名头吃香喝辣,生个崽子落地也是老爷命!他们自己享着福,倒要咱们豁出命去打仗?”

“打完了又能咋样?老爷还是老爷,咱们还是泥腿子!屁都捞不着一个!”力工的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桌上,毫不掩饰的怨气,正是酒馆里大多数沉默劳工心底最深的顾虑。

“可不就是!我叫大卫,连个祖宗给的姓氏都没有!拼死拼活图个啥?指望着老爷们发善心少刮点油水?”之前被老板催酒钱的大卫,这时机灵地凑了过来,笑嘻嘻地拉着西海的胳膊,不由分说把人按回条凳上,动着几分市井的精明。

“大人您一看就是个体面人,说话又好听,要不,今儿晚上兄弟们的酒钱,您给结个善缘?”

“你觉得我体面?那你就不想……也做个体面人吗?”西海被拉得坐了回去,醉醺醺的眼神却锐利起来,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把摘下自己还算精致的帽子,直接扣在了大卫油腻腻的头顶上,脸上挤出一抹近乎阴鸷的笑容。

环视四周,目光扫过一张张迷茫,麻木却又隐含不甘的脸,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的说道:“战争是刀,是火!也是打破你们头上,生下来就注定的阶级壁垒,最好的办法!”

“看看骑在你们头上的是什么?是那些只懂得吸血,蛀空国家的贵族老爷!他们趴在国家的躯体上,吸食民脂民膏!为了他们口袋里的金币,把我们祖国的未来、你们孩子的口粮都拿去讨好敌人了!”西海的话语像淬毒的鞭子,抽打着听众。

“贫穷!席卷了你们每一个破败的家!你们熬干血肉攒下的最后几个铜子,被他们用各种名目夺走!孩子们饿得皮包骨头!白发苍苍的老人为了半块硬得像石头似的黑面包,还得佝偻着腰去给人擦靴子!”

“睁开眼看看吧!你们难道就甘心永远活在这样暗无天日的臭水沟里,像蛆虫一样挣扎吗?!”

“不!!!”西海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毁灭性的疯狂,近乎嘶吼,眼中燃烧着毁灭与重铸的疯狂火焰。

“我们需要的不只是战争!是彻底的斗争!是砸碎这一切腐朽枷锁的斗争!推倒高墙!埋葬过去!为了祖国的强大,为了你们自己的明天,我们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哪怕化身恶鬼,也在所不惜!而我们,就是执掌未来的火炬!”

话音落下,酒馆里陷入了压抑到极致的死寂,空气仿佛凝固了,没有欢呼,没有呐喊,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劳工和平民,眼神深处被点燃了某种混杂着恐惧,愤怒,和一丝被强行唤醒,不敢宣之于口的狂热暗火。

拳头在桌下无意识地攥紧,指节捏得发白,有好几个人的胸膛剧烈起伏,喉结艰难地滚动,却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长久的压迫像一副沉重的镣铐,即使内心被极端话语煽动得翻江倒海,沉重的惯性也让他们一时无法挣脱。

只有酒馆老板擦杯子的手停在半空,浑浊的老眼复杂地看着这群沉默,仿佛随时会爆开的炸桶。

“那我们该做什么?杀光所有人吗?”大卫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因紧张兴奋咬破了嘴唇,一丝鲜血正沿着下巴滑落,眼神里充满了对“颠覆”的渴望,却也盈满了对“永无止境战争”的深深恐慌,“这到底是斗争,还是要把整个国家拖进无底的地狱?!”

“只有战争之火燃烧的足够旺盛,才能烧毁一切的污秽,最后立于这片土地上的人,就是真正的王者,而我们——”

“而我们,也不一定是最后的赢家,不是吗?”

西海的声音像淬火的刀刃,劈开酒馆浑浊的空气,指关节因过度用力攥着酒杯而泛白,酒液随着他猛然挥臂的动作,泼溅在斑驳木桌上,蜿蜒如血,然而一个轻飘飘的声音切进来,像片羽毛落在烧红的铁块上。

角落里,阳雨整张脸浸在油灯昏黄的光晕里,从颧骨漫延到耳根的红潮,如同晚霞侵蚀天空,手臂软塌塌搭在油腻的桌沿,额头几乎要抵住冰凉的木头,眼皮沉重得只勉强撑开一线缝隙,嘴角却古怪地向上翘着,含混地嗤笑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

“战争啊,确实是治乱世的猛药,也是见效最快的那种,可剂量谁能算得准?”阳雨费力掀了掀眼皮,涣散的瞳孔试图聚焦在西海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话语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抬手指尖在空中虚虚一点,又无力地垂落。

“赢家?史官笔下镀金的泥胎罢了,但输家,连坟头草都要被后人踩进烂泥里,唾沫星子淹上万万年。”

“破晓之剑阁下何处此言?”西海霍然转身,木质椅脚在石板地面刮出刺耳的锐响,双眼赤红,像被激怒的困兽,胸膛剧烈起伏,残存的理智死死压着扑上去的冲动,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淬着冰碴。

“据我所知!明辉花立甲亭的理念,不也是以战止战,以杀止杀?你这是要亲手拆自己的台?!”

“对,也不全对,我更愿意叫它,‘守护之剑’。”阳雨含糊地应着,试图支起沉重的头颅,下巴却在桌面上蹭了一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失焦地飘向西海的方向。

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积攒力气,手指无意识地摸索面前空了的粗陶杯壁,指尖沾上冷凝的水珠,话语以一种近乎叹息的力度吐出。

“剑本无错,战争也一样,史书?不过是赢家手里的橡皮泥,想捏成什么样都行。”阳雨费力地抬起手,食指重重戳在自己心口的位置,身体跟着晃了晃,“要紧的是,这里装了什么。”

“握着剑柄的手,是只想砍碎别人的脑袋,还是想给身后的人,圈出一块能喘气的地。”

阳雨摸索着空杯,指尖沿着杯口徒劳地滑了一圈,确认一滴不剩,迷蒙的视线扫过桌面,最终落在许南乔面前的烈酒上。

在对方“别——!”的惊呼中,已一把抄起,毫不犹豫地仰头灌下大半,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呛得阳雨弓起背剧烈咳嗽,脸颊瞬间红得发烫,连眼白都泛起了血丝。

亭长大人不胜酒力的传闻,早就是明辉花立甲亭中人尽皆知的事情,对方醉酒后各种传闻虽然被人刻意夸张,但许南乔都知道自己肯定拦不住这场辩论,只能微微往后推了推,打开消息面板,传讯给宫鸣龙和叶桥。

“靠嘴皮子签的契约?薄得挡不住一阵风!石头砖头砌的墙?死物一堆!”

阳雨喘着粗气,把酒杯重重顿在桌上,杯底撞击木纹发出沉闷的声响,嗤之以鼻地晃了晃脑袋,陡然拔高的声音带着醉酒特有的黏腻,却透出刀锋般的冷硬,猛地向前倾身,几乎要撞上桌面,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西海。

“能让豺狼夹紧尾巴的,是城外列阵的百万铁甲!是他们腰刀磨出的寒光!是让他们骨头缝里都明白,爪子敢伸过界,老子就把它连皮带骨剁下来喂狗!”

“我们攥着剑,不是为了抢掠征服,这边是家!一粒沙子都不能让外人沾,那边?狗屁不是!”阳雨用沾着酒液的手指,在油渍斑驳的桌面上狠狠划出一道无形的线,指尖停顿在线内,随即猛地扫向线外,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喘息着,再次抓起许南乔那半杯残酒,浑浊的目光扫过众人各异的表情,浓烈的酒气随着话语喷吐,字句却斩钉截铁,

“所以战争是什么?是实力强大了,悬在敌人头顶上的断头铡刀!是昭告天下!别惹老子!你不动,老子懒得理你!可你敢动老子一指头,老子就砸碎你全身骨头,让你下辈子投胎都不敢做人!”阳雨将残酒一饮而尽,空杯被狠狠掼在桌上,碎裂声刺穿喧嚣,咧开嘴,醉意深重的笑容里淬着令人胆寒的森芒。

“这才是通天梯!站稳了,守住了,让天下抬头看!不是踩着尸骨向上爬,爬一半摔下去,连尸骨都找不到一片碎渣!”

“追寻力量有什么错?”西海的声音像绷紧的弓弦,微微发颤,攥紧的拳头压在膝盖上,骨节泛白,仿佛要将自己钉在原地。

“手握强兵利器,难道就该锁死在库房里,当个仅供赏玩的摆设?”阳雨尖利如锥的话语,将他理想化外袍下的粗粝现实戳得千疮百孔,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某种被强行压抑的酸涩终于冲破了堤防,化作一丝难以掩饰的哽咽,字句碎在喉间。

“我爱我的祖国,哪怕别人笑我痴狂,骂我愚忠,我也只想让她重新站起来,重新被人敬畏。”

一股带着体温的热源骤然靠近,阳雨的手臂带着不容抗拒却也毫无压迫的力道,稳稳环住了西海紧绷的肩膀,下一瞬,温热的额头轻轻抵上了西海冰凉的额角,没有试探,没有犹豫,只有如同烙铁般的笃定。

“谁不爱脚下的土地?谁不爱血脉相连的亲人同胞,高层上的蠹虫啃食梁柱,那是他们的罪孽,可一旦真正的危难降临,山河破碎在即,这片土地上永远会有数不清的人,愿意为她流尽最后一滴血,为她头颅掷地。”

阳雨灼灼的目光,牢牢锁住西海眼底翻涌的混乱与痛苦,声音低沉,平稳,像一条沉厚的河流,冲刷着西海心中摇摇欲坠的壁垒,环抱的手臂微微收紧,传递着磐石般的支撑力量,西海僵硬的身体微不可察地抖动了一下,紧攥的拳头指节松开了半分,一丝迷茫取代了之前的狂怒。

“就连此刻,就在你我的脚下,沉默耕耘,默默忍耐的万千黎民,他们的心,就是最公正的秤,你所求的伟大分量几何,能否真正承托起他们的安稳与希望?”

“这把剑的重量,最终要落在他们的肩头,还是成为他们头顶的荫蔽?这才是你我该日夜思量的剑鞘啊。”

西海绷紧的肩背线条,在阳雨低沉的话语中,终于一点一点松懈下来,低垂的眼睫剧烈颤动了几下,长久以来盘踞在眼底深处,坚硬冰冷的霜壳,在对方毫不掩饰的真诚与沉甸甸的“黎民之秤”前,悄然裂开了一丝缝隙。

他没有说话,只是原本抵死攥紧的拳头,终于缓缓地松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倦,轻轻搭在了膝盖上,指尖微微蜷起。

“那我应该怎么办?不能燃战火,不能以血洗刷腐烂的蛆虫,那我该拿什么,去撕开这裹住祖国的厚茧?!”

西海此时脆弱的模样,让许南乔心生怜惜,情不自禁缓缓撰住了对方的手,传递着自己温暖的慰藉,

冰冷的手掌在许南乔温热的掌心下微微发抖,像风中残烛,西海喉头滚动,破碎的声音带着近乎绝望的质问,悲凉与愤怒在眼底浑浊地翻搅,目光扫过阳雨,扫过酒馆里沉默的阴影,带着自我献祭般的决绝嘶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