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冷笑一声：“好，好啊！老范，你带他们去试试，看谁敢收！”说完转身回店，啪地甩上门板。
人群渐渐散开，小梅还想拉住丈夫：“哎呀，真要去啊？我心里慌得很。”
赵文峰咬咬牙：“媳妇，你别怕。就去看看，不行再回来卖给老周。”
一路上，老范带着他们穿过拥挤的街巷，绕到一家挂着“金海楼”的大酒楼。门口站着穿西装的经理，正笑呵呵迎客。老范招呼：“老刘，在吗？”
经理老刘一见老范，连忙迎上：“哎呀，老范，稀客稀客！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老范笑眯眯：“带你瞧件宝贝。”说着，朝赵文峰示意。赵文峰只好把竹篓掀开。金光一闪，那条大黄鱼露出鳞片，鱼眼还在转。
老刘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我的天哪！这不是……野生大黄鱼？！”
声音一高，引来旁边几个厨师探头张望。
老范压低声：“嘘，小声点。你要真识货，就别嚷嚷。说吧，能出多少？”
老刘脸色郑重起来，盯着鱼打量半天，才咂舌道：“这怕有八斤？啧啧，极品中的极品。要是我收下去，光写个‘稀世珍馐’，一天能翻三倍。不过——”他说到这顿住，神色复杂。
赵文峰急了：“不过什么？”
老刘皱眉：“不过最近查得紧。你们要是被盯上，麻烦可大。我倒是真想收，但得分两步走——先给你们定金，把鱼放我这儿藏好，再想办法出手。”
小梅吓得一缩：“不行不行，这要是半路出事，钱也没了，鱼也没了！”
老范连忙劝：“老刘，你这不是吓唬人嘛。咱们都老交情了，说个实在价，给现金。”
老刘迟疑了一下，伸出三根手指：“三万。现金，当场结。可你们得保证，这鱼的来路干净。”
赵文峰一听，心跳扑通直响。小梅瞪大眼：“三万？！”
她呼吸急促，脸涨得通红，扭头看丈夫：“文峰，这可是三万啊！”
赵文峰喉结滚动，望着那条鱼，望着老刘，又望向老范，声音发颤：“真……真能给？”
老刘当即掏出手机：“要不要？我立刻让人取钱！”
空气一时凝固，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跳声。小梅死死拽着丈夫的手：“卖吧卖吧！三万，天大的好事！”
老范也笑着点头：“小赵，这就是机会啊！”
可就在这时，酒楼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哎，你们这儿怎么回事？！”一个穿制服的市场监管员走了进来，目光扫到竹篓，眉毛立刻一挑。
“这……这是野生大黄鱼？！”
空气瞬间凝固。
赵文峰全身一抖，差点把竹篓掉地上。
小梅吓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我、我们、我们……”
老范急中生智，迎上前，堆笑：“同志，这是我们刚打上来的普通鱼，哪是野生大黄鱼啊？你看走眼了。”
监管员冷冷一笑：“普通鱼？你当我不识货？这鱼要是没备案，私下交易就是违法。说吧，谁的鱼？”
赵文峰腿都软了，嗓子干得冒烟。小梅更是泪眼汪汪，急得不行。
老刘脸色一僵，立刻收起笑容：“同志，您别误会，这鱼是他们的，我可还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