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金陵的李俶等人,心中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远在长安的妻小,归心似箭的他们,为了能够早日回到家人身边,可谓是分秒必争。
抵达金陵的当天,他们稍作休整,只休息了半天时间,便马不停蹄地投入到工作中去。晚间,金陵知府特意为他们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家常菜,还热情地邀请他们小酌几杯。
然而,李俶等人并未沉醉于这片刻的轻松,而是心系灾情,第二日一早天蒙蒙亮,几人便开始了解当地的受灾情况,并商讨应对之策。
值得庆幸的是,李俶等人此次带来的部分赈灾物资,能够暂时缓解一些燃眉之急。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李俶、李光弼和郭子仪三人决定兵分三路,各司其职。
李俶负责全面调查当地的实际情况,包括受灾程度、受灾人口、损失情况等,以便为后续的赈灾工作提供准确的数据支持;李光弼则专注于筹集资金,确保赈灾物资的充足供应;而郭子仪则负责调查当地的兵马粮草情况,以防万一。
表面上看,调查当地情况和筹集资金都是为了赈灾这一共同目标,但实际上,李俶让郭子仪暗中去调查兵马情况。
他担心这个金陵知府并非善类,万一他们在调查过程中发现了一些不该查的东西,可能会引起知府的恐慌和不满,甚至可能会让他狗急跳墙。因此,提前了解当地的兵马情况,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能在遇到突发情况时游刃有余。
李光弼还算进展顺利,毕竟金陵以往是富庶之地,富商云集,虽然受了冻灾,可那些富商实际上不受太多的影响。李光弼便请知府将富商召集来,在户部尚书给予一些利益,又加他们对知府也算是尊敬,最后银钱、粮食,多少都捐出来了一些。
李俶这边为了方便调查,他将风生衣先调了回来,让另一个暗卫前往城外与独孤家军人守着剩余的物资。两天后,也将受灾情况调查的差不多了。
而郭子仪那边却有点难办,因为是暗中调查,所以他不能直接联系负责当地驻扎军的人,只能趁深夜换上夜行衣夜探军营……
白日与李俶一同调查当地情况,晚上找机会夜探军营,到了第三日的晚上,郭子仪差点让人给发现了,不过好在他跑得快,又轻装简行,所以并未留下什么把柄。
不过好在郭子仪这几晚也没白跑,军营的方位,人数和兵器之类的都大致有个数了,也算是能跟李俶交差了。
不过在筹集资金时,李光弼发现了一些不对的地方,他们几人开会之时,便把这个线索禀报给了李俶:“王爷,微臣发现当地的这些富商似乎都对这个杜知府言听计从的。”
李俶闻言问道:“哦?李大人何出此言?”
李光弼道:“微臣本来以朝廷的名义召集富商,可并没有什么人响应,虽然来了几个人,可都不愿意出钱。可第二次,微臣以知府的名义请的当地富商,来的人不在少数。他们发现是微臣邀请他们来的本来想走,好在微臣派人去请了杜知府。那些富商对他的态度都极其尊重。”
李俶却道:“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毕竟杜知府是当地的父母官,若是他做官做得好,说不定为当地的富商谋得过利益,所以他们才信服杜知府。”
李光弼又道:“其实微臣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借了杜知府的名义。只不过当时他们本来还是不愿意捐钱的,可是杜知府在说话的同时,跟其中几人对了眼神,那几人便改口愿意捐钱了,后来每个人都表示愿意捐赠。所以微臣才觉得奇怪,为何那几人突然改口。”
顿了顿,李光弼又道:“事后微臣悄悄打听过,先带头的几个人是当地商会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李俶闻言也开始思索:“莫非,这个杜知府当真有什么猫腻?”他对李光弼道:“看来这个杜知府可能是个厉害人物。”
一旁的郭子仪也道:“王爷,经过微臣这几日的探查,军营的情况也大概了解了。只是微臣听了李大人的话突然想起了,第二日微臣探查的时候,发现杜知府去了军营,还与军营里的头领交谈了很久,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李俶闻言皱眉道:“那么这个杜知府难道真的有什么我们没有查到的东西?”
不过郭子仪道:“不过王爷,其实这也说明不了什么,毕竟他作为知府,与当地的乡绅、富商和守备搞好关系也是应当的。”
李俶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道:“为了咱们的安全起见,本王会让暗卫在这位杜大人府上再探查一番,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
郭子仪和李光弼对视一眼道:“王爷考虑的是。”
郭子仪将军营情况,李光弼将当地富豪、乡绅捐钱的情况交给了李俶,李俶便让他们先退下了,还嘱咐道:“你们二人无需再继续探查,探查的事本王会派人去办。”
两人应是,便退出了李俶所在的院子。
李俶在想对策的时候,突然想到独孤靖瑶经常能给他一些启发,于是提笔将这里的情况写了下来,叫来风生衣,让他尽快将信件飞鸽传书回楚王府。
没过几日,独孤鑫收到了独孤靖瑶的来信,独孤鑫听迅风说有独孤靖瑶的来信,别提多高兴了,结果一打开信,看到里面的内容,眉毛不禁皱了起来,他对迅风道:“随本王去军营。”
迅风不解,问道:“可是郡主出什么事了?”
独孤鑫摇了摇头道:“不是瑶儿,是李俶,他被派去金陵赈灾,瑶儿觉得李俶这趟恐怕会有危险,而李俶又不能带太多兵离开,以免引起怀疑,所以希望咱们能支援李俶。”
迅风却道:“可若是楚王那边没事,咱们出兵会不会对郡主不好啊?会不会让陛下怀疑咱们别有用心?”
闻言,独孤鑫也觉得自己是有些着急了,需要冷静下来想一想,他笑道:“迅风,果然是长大了,沉稳了不少,你说的有理,咱们不能贸然出兵,本王得想办法了解李俶那边的情况,不过这一来一回的时间有些长,若是李俶那边真有什么事,恐怕咱们来不及支援了。”
迅风听了独孤鑫的话也觉得有道理,这就有点难办了,两个人陷入纠结,开始思考起来该怎么样才能既帮到李俶和独孤靖瑶,又能不被肃宗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