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众人都在谈论一段“风流韵事”。
“听说那太后表面清高,实则早已是摄政王榻上客了...”
“可不是嘛!要不然摄政王还能留她和…那么久。”
茶楼里,几个闲汉挤眉弄眼,说得唾沫横飞。
“据说太后每日都要去摄政王府‘议事’,一待就是大半天呢!”
“啧啧,难怪小皇帝对摄政王言听计从,说不定啊......”
流言如野火般蔓延,不过半日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商寄寒正在书房批阅奏折,暗卫首领匆匆来报:“王爷,外头......”
“查。”
他声音冷得像冰,“一天内,本王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暗卫领命而去,书房内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商寄寒望向窗外,眼神阴鸷,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与此同时,礼部衙门内。
陈霆峰正伏案疾书,忽然一份卷宗“啪”地一声摔在他的案头。
抬头一看,是礼部尚书张通海,他心便猛的提了起来。
前两日的早朝他也在,知道尚书这两日气不顺,自然不想触他霉头,平日做事更是小心谨慎,也不知哪惹到他了。
“陈侍郎,这份文书错漏百出,你是怎么审核的?”张通海冷着脸质问。
陈霆峰连忙起身行礼,接过卷宗仔细查看:“下官昨日明明...”
他话未说完,张通海便厉声打断:“明明什么?难道是本官冤枉了你不成?”
陈霆峰额上渗出冷汗,低头细看卷宗,却发现这根本不是他昨日审阅的那一份。
他心中顿时了然——这是张通海在故意刁难他。
但是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下官知错,这就重新核对。”
陈霆峰咬牙应下,不愿在此刻与张通海硬碰硬。
张通海冷哼一声,目光阴冷地扫了他一眼:“陈侍郎,虽然后宫有太后娘娘坐镇,但你可莫要因此松懈耽误了公务。”
这话明里暗里透着怪异,陈霆峰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下官谨记大人教诲。”
待张通海甩袖离去,陈霆峰才缓缓坐下,手指紧紧攥住卷宗,指节泛白。
流言愈演愈烈,甚至不到一天就传到了宫中。
陈清漓正在御书房陪萧钰宸习字,忽然见小皇帝抬起头,稚嫩的脸上带着犹豫:“母后……”
陈清漓手中的笔微微一顿,抬头看他。
萧钰宸抿了抿唇,低声接着说道:“他们说……母后与皇叔……”
话未说完,陈清漓便已明白他的意思,因为这件事刚发酵的时候,她就已经通过阿福知道了。
她放下笔,神色平静:“钰宸,你是皇帝,要学会分辨是非。这些流言,不过是有人想挑拨我们与摄政王的关系。”
萧钰宸点点头,眼中仍有困惑:“可他们为何要这样做?”
他虽然年龄不大,但是也已经开始有自己的判断,他知道如今的他和母后都需要皇叔的支持。
陈清漓轻叹一声,摸了摸他的头:“因为有些人,不愿看到朝堂安稳。”
正说着,一名宫女匆匆走来,低声道:“太后,摄政王求见。”
陈清漓眸光微动,淡淡道:“让他进来。”
片刻后,商寄寒大步走入亭中,朝萧钰宸行礼后,目光落在陈清漓身上:“太后,臣有要事禀报。”
陈清漓会意,对萧钰宸柔声道:“钰宸,你先温书,母后晚些再来看你。”
萧钰宸乖巧地点头,陈清漓则和商寄寒出了御书房,往永宁宫走去。
待四下无人,商寄寒才沉声道:“流言之事,我已查到源头。”
陈清漓抬眸看他,眼中并无慌乱:“是谁?”
“张通海。”
商寄寒声音冷冽,“他借刘志之事失利,便想用这种下作手段报复。”
陈清漓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敲击石桌:“他倒是会挑软处下手。”
商寄寒眸光深沉:“此事关乎太后清誉,我会尽快平息流言。”
“尽快吧。”陈清漓淡淡道。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不过,张通海既然敢做,就得承担后果。”
看着颇有气势的清漓,商寄寒唇角微勾:“太后的意思是?”
陈清漓抬眸看他,缓缓道:“他不是喜欢散布流言吗?那便让他也尝尝,被流言反噬的滋味。”
次日,京城风向骤变。
茶楼酒肆里,众人议论的话题突然从“太后与摄政王”变成了“张丞相贪墨军饷、结党营私”。
“听说张丞相在江南私吞了十万两赈灾银!”
“何止!他还在军中安插亲信,克扣将士粮饷!”
这些传言有鼻子有眼,甚至有人拿出了所谓的“账本”作为证据。
朝堂上,张通海脸色铁青,面对同僚探究的目光,他怒不可遏:“荒谬!这是污蔑!”
商寄寒站在玉阶下,似笑非笑:“张丞相何必动怒?清者自清,不是吗?”
张通海猛地转头瞪向他,眼中怒火燃烧:“商寄寒!是你——”
“张丞相慎言。”商寄寒淡淡打断,“无凭无据指认本王,可是大罪。”
张通海咬牙,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小皇帝萧钰宸坐在龙椅上,看着朝堂上的暗流涌动,小手攥紧了龙袍。
他忽然开口:“张爱卿,若真有人污蔑你,朕自会为你做主。但若确有其事……”
他稚嫩的声音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威严:“朕绝不轻饶。”
满朝寂静。
退朝后,商寄寒与太傅并肩而行。
太傅低声道:“张通海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商寄寒眸光冷冽:“那本王就等着他。”
当夜,丞相府书房。
张通海狠狠摔碎了茶盏,对跪在地上的心腹怒道:“商寄寒!”
心腹战战兢兢道:“大人,此事……恐怕是摄政王的反击。”
张通海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既然他非要撕破脸,那就别怪本相心狠手辣!”
“吩咐李斌,可以动手了。”
商寄寒不是春风得意吗?他马上就让他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