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穿越汉末从幽州开始争霸 > 第169章 朕还没死,谁准你们抢棺?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169章 朕还没死,谁准你们抢棺?

雨势在子时前渐弱,残云被夜风撕开道缝隙,半轮月亮漏出清辉,像块浸了血的玉。

刘甸立在溶洞后崖的藏身处,指尖摩挲着腰间短刃的虎纹鞘。

他能听见山脚下传来的马蹄声——三路敌军的探马已过了沅水支流,最远的一路火把连成串,像条爬向祭坛的赤练蛇。

“主公,高将军已入位。”杨再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铠甲擦过岩石的轻响被山风揉碎。

这位年轻将领的玄甲上还沾着蛮族血渍,方才他带着精骑伪装成溃兵,刚烧了对方三车粮草。

刘甸没回头,目光仍锁着山坳里那片被刻意留下的“空祭坛”。

十具草人披着玄铁鳞甲立在铜棺前,月光下甲叶泛着冷光,远远望去倒真像一队持戟的哨兵。“告诉高宠,等火把照到第三口铜棺时再吹哨。”他声音压得很低,像块在火里淬过的铁,“让他们先尝尝自己的狼嚎。”

杨再兴抱拳领命,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刘甸鬓角的碎发扫过眼角。

他这才想起摸向腰间的水囊,喉结动了动——从申时到现在,滴水未进。

山脚下突然传来粗野的笑声。

阎破的马蹄踏碎最后一层草皮时,刀尖正挑开祭坛前“哨兵”的面甲。

草屑混着碎布簌簌落在他脚边,他仰头大笑,刀背拍在最近的铜棺上:“刘甸小儿果然怕了!”身后五百李傕残兵跟着哄笑,火把将他们脸上的刀疤、刺青照得狰狞如鬼。

“撞棺!”阎破抽刀指向最中央的青铜巨棺,“砸开这劳什子,取了龙脉——”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发出闷响。

最前排的士兵刚抬起撞木,脚下的黄土就像被抽走了筋骨,先是裂开蛛网似的细纹,接着“轰”地塌陷。

十余个士兵连同撞木一同栽进暗渠,地下水混着泥沙翻涌上来,瞬间形成流沙漩涡。

有人惨叫着抓向同伴的脚踝,却被一同拖进泥里,只余几支火把在浑浊中明灭。

“火油!快泼火油!”阎破吼得脖子青筋暴起。

他身后的士兵手忙脚乱掀翻油桶,深褐色的液体顺着地势淌向铜棺,却在碰到流沙的刹那被卷进漩涡。

不知谁的火把没拿稳,“扑”地掉进油滩——火舌腾地窜起两丈高,反烧向最近的人群。

惨叫声刺破夜空时,天枢峰传来清越的弓鸣。

花荣立在峰顶岩石上,穿云弓拉成满月。

七支雕翎箭在弦上排成北斗形状,月光映得箭簇发亮,像七颗坠下来的星子。

他拇指轻松弦,第一箭射断敌军指挥旗的麻绳,第二箭钉穿火把支架的横木,第三箭削断战鼓鼓槌的关节——最后四箭分别扎进四个传令兵的箭囊,将他们的令旗钉在地上。

“乱了。”花荣看着山坳里炸成一锅粥的敌阵,唇角勾起极淡的笑。

他抽出腰间酒囊灌了口,酒液顺着下颌淌进领口,却连半分醉意都无——这是他杀人前的习惯。

同一时刻,山梁另一侧腾起青雾。

徐良手持九嶷杖站在最高处,杖头的九只玉鸟在雾中若隐若现。

他念动祝文的声音像山涧流水,又像老妇人的叹息。

苗寨骨笛的调子从雾里漫出来,低回婉转,却带着说不出的凄凉。

几个敌兵抹了把脸,突然尖叫着后退——他们看见自家战死的兄弟浑身是血站在面前,母亲抱着襁褓里的婴孩冲他们招手,最胆小的那个举刀砍向同伴:“你不是我哥!你是鬼!”

“招魂调……”阿奴蹲在七口泉眼旁,手里的陶碗还沾着迷魂香灰。

她望着漫山遍野的青雾,眼睛亮得像两颗黑葡萄。

这是她第一次按祖训完成祭祀,指尖还在发抖,却死死攥着剩下的香灰——如果雾散得太快,她准备再撒一轮。

混乱中,一道银影从崖壁上扑下。

高宠的银枪挑飞三个敌兵的头颅时,连甲叶都没沾到血。

他立在隘口中央,枪杆扫过之处,敌人像被风吹倒的麦秆。

五百死士的陶哨同时吹响,狼嚎与雷鸣混在一起,震得人耳膜生疼。

蒙兀哈赤的黑鳞蟒在远处发出嘶鸣,却不敢往前半步——这不是普通的狼嚎,是让野兽本能恐惧的“镇魂音”。

“大汗!”亲卫拽住蒙兀哈赤的马缰,“那汉将杀红了眼!”

蒙兀哈赤的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盯着隘口那道银色身影,突然甩镫下马,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冲:“杀了他!取刘甸的头——”

话音未落,一支箭破空而来。

刘甸从暗礁后现身时,弓还搭在肩上。

他这一箭没瞄准咽喉,没瞄准心口,而是精准射落了蒙兀哈赤头顶的狼牙冠。

狼头骨“当啷”落地的刹那,黑鳞蟒突然匍匐在地,尾巴卷住自己的脖子;所有战马都前蹄腾空,发出惊嘶;就连混战中的士兵都顿了顿——他们说不清为什么,但本能地想跪下。

“帝王威压……”刘甸摸着发烫的箭簇,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的瞬间,他差点握不住弓。

这是系统第一次主动触发隐藏技能,他能感觉到体内有股热流在窜动,像要冲破什么枷锁。

战局在这一刻彻底倾斜。

李傕残兵见指挥旗倒了,战鼓哑了,连自家大汗的狼冠都被射落,早没了战意;蛮族骑兵被招魂调搅得人心惶惶,又被流沙和火油吓破了胆;唯有阎破还红着眼往铜棺冲,却被高宠一枪挑飞兵器,钉在旁边的槐树上。

“你输了。”刘甸踩着焦土走向铜棺时,靴底沾了半块烧糊的甲片。

他望着七口铜棺上的蛇纹,想起青蝉说过的“叫醒他们”,想起系统提示的“星轨校准”,手指不自觉摸向腕间的玉圭——那里还留着女尸指尖微动时的温度。

他拒绝了所有递来的手,独自抽出短刃割开手腕。

鲜血滴在第二口铜棺的蛇纹中央,他用指腹蘸着血画出断圭符印——这是童渊在《南越星图》里标注的解棺之法。

“咔——”

棺盖裂开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没有腐臭,没有干尸,只有个穿南越王妃服饰的少女静静躺着。

她的长发像黑缎子铺在棺底,面容竟与青蝉年轻时分毫不差。

月光透过云缝照进来,她睫毛轻颤,唇角微动,吐出两个字,轻得像片落在心尖的羽毛:“哥哥……”

刘甸的血珠滴在她额间时,系统界面骤然黑屏。

三秒后,猩红的字炸得他瞳孔收缩:【警告!

检测到“记忆覆盖型人格”苏醒,是否进行身份确认?】

山风卷着焦土的气味灌进溶洞,少女的唇又动了动。

刘甸盯着她,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系统提示音哽在喉咙里。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战鼓,像铜棺,像二十年前某个雨夜,母亲抱着他塞进马车时,车辕断裂的脆响。

“哥哥……...”

这一次,声音更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