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和春的雀跃欣喜不同的是,阮蓁蓁对于皇甫华皓晚上要来未央宫的消息有些无感。
厌烦可能更准确一点。
她甚至不想见到皇甫华皓,她后悔了。
后悔向弦月大人许这个心愿,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得到皇帝的宠爱。
现在阮蓁蓁的脑子里基本全是她的弦月大人,可惜今日阮蓁蓁睡醒之后就没有看见弦月大人。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整天弦月都没有出现。阮蓁蓁可怜兮兮地守在铜镜旁,眼巴巴地让人心疼。
阮蓁蓁堪堪受了一天,但是弦月好似消失了般,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旁晚,皇甫华皓如约而至。
皇帝好不容易来未央宫一次,未央宫小厨房的厨子可是把看家本领都拿了出来。
桌子上满当当地摆放着火腿煨冬笋、人参鸡汤、东坡肉、三鲜汤、燕窝羹等拢共十几道菜。
这还是在阮蓁蓁极力删减菜品的情况下摆出来的。
因为皇帝晚上要在未央宫用膳,御膳房那边也端来不少菜,有好几道菜就连阮蓁蓁也没有见到过。
“原来得宠还有这种好处呀。”
虽然要和不喜欢的人待很久,但起码有很多好吃的。阮蓁蓁觉得自己好像还是可以忍受一点点的。
皇甫华皓的仪仗姗姗来迟。
“皇后这是饿了?”
皇甫华皓没让人通报,直接款步走进屋子,看见的就是他的皇后对着一桌子的菜垂涎欲滴的样子,着实有趣。
和后宫的其他嫔妃相比,倒是多了一分娇憨和真实。
见皇帝来了,阮蓁蓁立马起身行礼,“皇上万福金安。”
“皇后不必多礼。”
皇甫华皓一改常态,直接上前扶住阮蓁蓁要蹲下的身子,拉着人就坐在由紫檀木嵌着玉石的膳桌旁。
阮蓁蓁有些不适应和皇甫华皓如此亲昵,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皇甫华皓只当她是害羞,并没有做多感想。
用餐期间,阮蓁蓁全然没有给皇甫华皓布膳的意思,皇甫华皓暗示了好几次,阮蓁蓁都没有理解。
再一次,皇甫华皓握拳假意咳嗽了几下,眼睛不停地往阮蓁蓁那边瞥。
“皇上是呛到了吗?”
“和春,快给皇上倒杯茶水来。”
和春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阮蓁蓁,还是领命恭敬地为皇甫华皓倒了一盏茶。
皇甫华皓:根本不想喝......
为了避免尴尬,也为了自圆其说,皇甫华皓还是端起茶杯,假模假样喝了几口。
整个殿里除了阮蓁蓁其他的婢女太监都看懂了皇甫华皓的意思,不禁为阮蓁蓁捏把冷汗。
皇后娘娘哟,您可长点心吧!
皇甫华皓身边的大太监邓公公不停地给阮蓁蓁使眼色,奈何人家就是像没有看到一样。
邓公公的眼睛差点抽筋。
皇甫华皓简直没有见过如此不守规矩的嫔妃,不知道她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装成这样好引起他的兴趣。
一顿晚膳就在诡异又和谐的气氛中度过。
“安置吧。”
随着皇甫华皓一声落下,底下的太监宫女鱼贯而入:要伺候皇帝沐浴。
阮蓁蓁瞪大双眼,她没有想到皇甫华皓不仅要在她的宫殿里用膳还要在她的殿里沐浴,甚至还想着、想着要她侍寝!
不要脸。
弦月大人可是告诫过她不许别人碰她的,而且她也不想让别人碰。
阮蓁蓁只想和弦月大人贴贴,体验房事嬷嬷口中的鱼水之欢。
“皇上......”阮蓁蓁鼓起勇气,第一次主动对皇甫华皓说话。
“何事?”
皇甫华皓看向阮蓁蓁,烛火打在她莹白的小脸上,更添了几分朦胧之感,男人的喉咙动了动,有些情绪隐秘地在心里生了根。
皇甫华皓觉得自己可能以后都无法再无视这个他曾经厌恶的皇后了。
“您今晚是要我侍寝么?”
阮蓁蓁的声音带着惴惴不安,在等待皇甫华皓最后的判决。
如此直白的话问出来,皇甫华皓愣了一下。
刚才用膳的时候任凭他怎么暗示,皇后都看不懂也没有起身为自己布膳的意思,现在倒是大大咧咧地直接将侍寝这件事说了出来。
皇甫华皓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然皇后以为朕为何留下来?”
果然和他害怕的想法一模一样,阮蓁蓁心中的委屈更甚。
怎么办?
她不想侍寝,那样亲密的事情她只想和弦月大人做,而且如果侍寝的话,弦月大人会生气的,到时候真的把自己吃掉怎么办?
阮蓁蓁惴惴不安地跟着宫女去了汤池,沐浴时屏退左右,偷偷拿出她藏在怀里的铜镜,低声呼唤着,
“弦月大人,弦月大人您快来救救我呀!”
“皇上想让我侍寝,怎么办呀?”
阮蓁蓁就这么呼唤了几声,可惜铜镜没有丝毫反应。她等啊等,直到守着的宫女开始催促,都没有等到弦月大人现身。
实在没有办法了,阮蓁蓁只好硬着头皮上。
进入内殿,皇甫华皓已经换好寝衣在床上等着,阮蓁蓁磨磨蹭蹭不想进去。
“皇后娘娘真是好大的威严,朕已经等了许久。”皇甫华皓微凉的声音响起。
啪嗒一声,房门被婢女关上。
“皇上,臣妾不是有意的。”
阮蓁蓁干巴巴地解释了一句,她不是有意的,她是故意的。
弦月大人为什么不理她啊!
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
“还不 赶紧过来,难道要朕等你?”
皇甫华皓拍了拍床榻,示意阮蓁蓁赶紧过来,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
在皇甫华皓的眼里,皇后清丽的小脸未施粉黛,纤细的腰肢仿佛盈盈不堪一握,看惯了百花齐放的他,面对阮蓁蓁最真实的样子,倒也起了几分别样的心思。
阮蓁蓁妩媚而不自知的纯欲勾人模样现下倒是激起他极大的兴趣,他已经等不及要看皇后在他身下哭泣求饶的模样。
眼神无声地催促着阮蓁蓁。
阮蓁蓁没有听皇甫华皓的话上前,反而是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玉石地板冰凉刺骨,特别是在深秋的夜里。
阮蓁蓁已经顾不上膝盖传来的阵阵疼痛,扬起脸,期期艾艾地对皇甫华皓撒谎,
“请皇上恕罪。”
“哦?皇后何罪之有?”
“臣妾突然间来了月事,今夜恐怕不能侍奉皇上。”
“突然来了月事?”
皇甫华皓起身,缓步走到阮蓁蓁的身边,看着她单薄的身影,俯身贴近,恶劣道,
“有没有人跟皇后说过,你一点也不会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