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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站在院子中央,被贾张氏指着鼻子骂得晕头转向,心里直犯嘀咕:这叫什么事啊?贾张氏跟顾南的仇才叫深呢,上次为了占地盘差点吵翻了天,怎么今天枪口突然调转,一股脑全冲自己来了?他张了张嘴想辩解,可贾张氏的话像连珠炮似的,根本插不上嘴,只能干瞪眼。

贾张氏越说越气,唾沫星子横飞,最后往前逼近一步,指着许大茂的鼻子喝问:“你倒是说啊!当初要不是你在院里瞎嚷嚷,说顾南坏话,能引来那么多事吗?这祸根不就是你埋下的?”

一旁的刘海中看得直发懵,悄悄拽了拽闫埠贵的袖子,压低声音道:“不对啊老闫,咱们不是说好要批评顾南吗?怎么现在全冲着许大茂去了?这跟咱们之前合计的不一样啊。”

闫埠贵斜睨了他一眼,心里暗自鄙夷:哼,现在知道急了?刚才让你开口说顾南,你缩脖子跟个鹌鹑似的,不就是怕他那个副厂长的职位吗?这会儿倒想起计划了。他嘴上却没戳破,只是慢悠悠地说:“老刘啊,这事还是你去说说吧,毕竟你现在是一大爷,说话有分量。”

刘海中本就一肚子火,被闫埠贵这么一推,更犯难了。他是一大爷没错,可顾南手里握着实权,真把人惹急了,在厂里给穿小鞋怎么办?到时候哭都来不及。他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就在这时,易中海背着手走了过来,眼神在院里扫了一圈,慢悠悠地问:“老刘,老闫,你们在这儿嘀咕什么呢?不是还有顾南的事没说吗?怎么光围着许大茂打转?”

刘海中刚想顺着易中海的话头接下去,闫埠贵却抢先开了口,脸上堆着笑:“老易啊,要我说这事还得你出面。你跟贾家关系近,当初贾东旭在的时候,你们走得多亲厚,你说话,贾张氏说不定能听进去。”

易中海心里冷笑一声。他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想瞧瞧刘海中和闫埠贵这两个新大爷有什么能耐,没成想这俩人是废物点心,连个场面都控不住。想当年他当一大爷的时候,别说顾南一个副厂长,就是厂长来了,他也能镇得住场子。可现在让他出面?那不是傻吗?顾南如今势头正盛,他犯不着去触这个霉头。

于是他摆了摆手,对着闫埠贵说:“老闫啊,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是二大爷,老刘是一大爷,院里的事自有你们主持。我现在就是个普通街坊,既不是大爷,也不管事,哪能掺和这些?”

易中海才不会管这些糟心的事,只是想着叫他们出面,到时候自己可以看看顾南出丑。

但是现在看来够呛啊,所以出面准备激一激刘海中和闫埠贵,但是看来效果并不怎么好啊,只能老老实实的退回去了。

几句话把皮球又踢了回去。刘海中和闫埠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谁都想拿捏顾南,可谁都怕引火烧身,最后只能把气撒在许大茂这个软柿子身上。院子里的争吵还在继续,许大茂被骂得狗血淋头,心里把这几个大爷骂了个遍,却只能硬着头皮挨训。

刘海中脸上的不快毫不掩饰,本想借着机会敲打易中海几句——毕竟这全院大会是他这现任一大爷主持,哪容得前任在旁边摆谱?可没等他开口,易中海就跟没瞧见他脸色似的,径直往人群后面一站,双手揣在袖里,摆出副“纯属围观”的架势,倒让刘海中一肚子话堵在了嗓子眼。

刘海中看着闫埠贵,示意闫埠贵要说点什么了,不然怎么回事啊。

这边许大茂看着贾张氏还在那儿拍着大腿念叨,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你害我摔了跤”“你引进来的人没安好心”,跟没个完似的,不由得嗤笑一声:“行了,贾大妈,您倒是说说,枪是我开的?还是那些人是我特意找来捣乱的?真要是我干的,警察早把我铐走了,还轮得到在这儿听您念叨?”

贾张氏被这话顶得一噎,刚到嘴边的话全咽了回去,愣了愣才梗着脖子喊道:“可要不是你放电影招那么多人来,哪会有这么多事?我这胳膊就是那时候摔的,这笔账不算在你头上算谁的?”

许大茂正准备反驳,闫埠贵却在一旁慢悠悠地开了口,脸上挂着精明的笑:“大茂啊,话可不能这么说。不管怎么说,人是你领进院的,事是因你放电影起的,这错处啊,你总归是跑不了的,对不对?”

其实闫埠贵刚才还想把顾南也拉进来,可眼角余光瞥见顾南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心里猛地一突——人家现在是轧钢厂的副厂长,真把人惹急了,自己这点小算计怕是讨不到好。思来想去,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盯着许大茂一个人薅。

虽说不敢动顾南,但拿捏许大茂还是绰绰有余。闫埠贵一带头,院里的街坊们也跟着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就是,大茂这事做得不地道”“院里好端端的,就该清净”“得让他长长记性”……到最后,竟有人夸张地嚷嚷着“这种搅和街坊安宁的,就该赶出去”,简直跟判了“死刑”似的。

许大茂只觉得一肚子冤屈,可话到嘴边又没法说——他前几天刚给顾南送了礼,这会儿要是把“那些人是冲顾南来的”说出来,不等于打自己的脸?那点心匣子、好布料不就白送了?传出去还得被人笑他趋炎附势,两头不讨好。

思来想去,许大茂咬了咬牙,看向刘海中:“一大爷,行,这事确实有我的错,你们说怎么办吧,我认了。”

刘海中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贾张氏可急了,生怕好处落不到自己头上,连忙往前凑了凑,伸着脖子喊道:“这还不简单?我这胳膊摔得可不是轻的,医药费、营养费,他都得给我包了!少了两块钱别想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