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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恒慢慢又走了过来,看着李双晚的眼睛。

“李双琰,我本以为,至少,你对我也是动过心的,像你姐姐爱我一样。所以那天就算父皇逼你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你也没有挥下去。”

“你是,舍不得吧?”

李双晚:“……”

“郡主没见过你姐姐李双晚,可惜了,她爱我如命。而你们,是双生姊妹。所以我以为你会……”

“以为我也会眼瞎?”李双晚冷笑,自己前世该有多眼瞎。

凌恒自嘲一笑,对李双晚的话并不介意,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阿晚绝不会把剑架在我的脖子上,她不惜忤逆爹娘也要嫁于我。”

“哪怕没有一个像样的婚礼,哪怕我不受父皇宠爱,母妃在宫里活得像个宫婢,她亦决然地嫁给了我。”

“李双琰,你知道吗?”凌恒双手抓在大牢的栅栏上,指节发白,看着李双晚的双眼:“她爱我如命!”

李双晚没有的打断他,只那么淡淡地看着他。

现在的凌恒,处于自我安慰中。

也是对“死去”的李双晚的讽刺。

凌恒看她这样,突然大笑起来,松开了手:“你不信?哈哈哈哈,你竟然不信。李双琰,你和你姐姐其实一点都不像。”

“你不仅没对我动过心,还恨我。我一开始甚至以为你是因为你姐姐之死,才会那么恨我,可后来,我发现又不是。”

李双晚依旧没有说话。

凌恒怒了:“是,你不信!就因为你不信,所以你才会听父皇的话,要来杀我,你们一个个都巴不得我死,把我往死路上逼!”

李双晚语气淡淡的:“就算皇上不让我来,这黄泉路,凌恒,我也是要亲自送你下去的。”

“为什么?”凌恒抬起眼,怨毒地看着她,“李双琰,我与你并无怨仇,你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他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突然朝李双晚大吼:“我是你姐姐的夫君,是你姐夫!”

李双晚把手中的东西放到地上,慢慢道:“曾经有人和我说过一句话。”

凌恒后面的话,被堵进了喉咙,定定地看着她。

李双晚慢慢开口:“李双晚,看在你李家曾对朕有过一丝助力的份上,朕今来亲自送你上路。你们李家人啊,命可真贱。”

像是一记沉沉的蒙雷重重击在凌恒的心中,让他几乎窒息,脸色瞬间苍白。

那不是昨日夜里,他梦到的吗?

在冷宫,他亲手焚死李双晚时,说的话。

非常绝情的一句话。

他甚至到现在都能感觉到,梦里的自己说出这番话时的畅快。

可是,李双琰是怎么知道的。

“你,你说什么?”

李双晚没去看他,抬头看着天牢顶那扇小的可怜的窗户,看着阳光不断从这道又小又弱的缝隙里冲进来,将整座天牢照亮。

让关在里面的人还能意识到,他还活着。

活着的他,何等的罪孽深重!

李双晚双唇开启,又说了一句:“朕今来亲自送你上路,李双晚,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隆恩,你当谢恩!”

凌恒扑到栅栏上,伸出双手企图去抓她。

李双晚慢慢后退两步,目光平静地看着他,脸上无波无澜。

凌恒嘴唇颤抖,身子站不住,沿着栅栏缓缓滑跪下去。

“你是阿晚,你真的是阿晚,阿晚……”

原来,世间真有前世今生。

有重生。

所以,昨日夜里的,不是梦,是他的前生。

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真的对阿晚做了那么绝情狠毒的事。

“你不配提我的名字。”李双晚道。

凌恒将脑袋埋在臂弯里,呜咽出声。

他步步筹谋,机关算尽,到头来把自己算进了黄泉路。

“所以,我现在这副样子都是你干的!李双晚,是不是你,是不是!”

李双晚冷静地看着他:“青莲是我设计杀的,因为我知道万玉枝要借萝曼的手把端妃和凌仕江的事抖出来。”

“吴管家一死,府里你就失了左膀。许建州一死,无人能给你赚来大笔银子。司珀一死,你彻底失去了右臂。”

“还有你养在凉山的私兵,林山的暗卫。”

凌恒看着李双晚,双眼猩红:“李双晚,你这个毒妇,贱人,贱人!”

李双晚拿起放在地上的托盘,淡淡道:“你自己选一件吧。凌恒,今天,你总是要死的。”

凌恒被李双晚的冷漠刺痛了双眼,视线只在那三样东西上扫了一眼,便钉在了李双晚的脸上,颤抖着嘴唇。

半晌才道:“阿晚,你真的舍得我死吗?”

“你谋权篡位,意图弑杀君父,罪不容诛。你的同谋早几日已经被砍了脑袋,现在轮到你了,凌恒。”

泪水从凌恒的脸上滚落:“阿晚,我是你夫君啊,你怎么能让我去死!阿晚!”

李双晚看着他:“你前世灭我镇国将军府满门三百八十一口,你将我化骨成灰。凌恒,这是你应得的。”

“重生回来后,我曾想过千百种如何将你千刀万剐的办法,恨你入骨。可是,真正到了今天,我只觉得你可笑,可怜,更可悲。”

“你的身边,没有一个真正信任之人。”

“凌恒,你也从未真正爱过一个人。你骗自己爱李双芝,为了她的一句话,不惜让她以性命为代价生下淳宁。结果呢,淳宁你也没养好,只把他丢给宫人。”

“李双芝用命生下的孩子,也不过在这世上活了两个月。”

“在李双芝死了半个月不到,你便将易青收了房。”

“而你,又一次将自己的孩子杀了。”

她转头看向牢房门口的顾星言。

那个人站在光里,等她。

李双晚直起身:“所以,你根本不知道爱一个人应该是怎么样的。你自私,恶毒,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凌恒突然站起来,抓紧栅栏,双眼猩红,死死地盯着李双晚:“李双晚,你胡说八道!我是爱芝儿的!我爱她!”

李双晚冷笑:“真正爱一个人,是容不下在你们中间再出现另一个人,哪怕那个人只是名义上的妻子。”

“可你呢?不仅使尽手段让我嫁于你,还让李双苗得逞。更可笑的是,连易青这种青楼出来的货色,你也瞧得上。”

“算了,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我又何必与你说这些。”

她将托盘又往前递了递:“选一个吧,不那么痛苦的。这一世,凌恒,换我来亲自送你上路。”

凌恒选了毒酒,没有丝毫犹豫,一饮而尽。

李双晚转身要走。

“等等。”

李双晚回过身:“你还要说什么?”

“顾星言究竟是谁?你为何会和大梁九王如此熟?你离开恒王府,不过短短半年,你不可能认识他!他也才刚被大梁太后寻回来。”

那双眼睛,他很熟悉,可在哪里见过,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司珀还活着就好了,他定会告诉他,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