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摆脱佛门,他知道,他不能是被放逐的,也不能是自己要还俗的。
那么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既‘情非得已’又‘势在必行’地离开佛门呢?
巧的是,他看到了从观赛区域来候场区域的婼里牺。
万法归一佛让大妫去俗世里修行佛法,这是一种故意放纵的试探。大妫若真主动这么做了,后果会如何实是不敢想。
但假若是俗世找上了他,而他被动地被‘前尘’所累,不得不回俗世里去了却佛说的那些俗事的话,那就不是他故意有悖佛门教规了。
大妫虽已被‘点度’, 但一切皆如佛所说,他‘俗事未了’;一切也皆如佛所说,让他‘去俗世里修行’。
如此,他自是不需要再受佛的‘拨化’,不必冒死还俗亦可寻了因果留在俗世之中。
婼里牺刚好是这‘前尘’,亦可是那俗世里的俗事。
因而,当婼里牺要修士们同她一起去救人却无人应答时,大妫毅然地走了出来。
那一步,是他往婼里牺的方向走的第一步,也是他决心摆脱佛门的一大步。
大妫带着婼里牺来到于儿台时,第3轮比试已经开始了。所有进入此轮比试的修士都已经进入湖心岛上的于儿台内。
花洛洛的脚不能着地,因而大妫是背着她来到观赛区域的。
昨日的螯虫将观赛区域破坏得很是严重,最中心的位置几乎寸草不生全是裸露在外的泥土,泥土里还带着血腥味。
花洛洛的嗅觉一般,可连她都能闻得出,更别说嗅觉极为灵敏的兽人了。
因而,大多数今天还敢来于儿台观赛的兽人们全都选择坐在离湖较远的地方,也就是观赛区域里靠后的位置。
但这么一来,昨日被姚戈和姬申从湖里背出来搁在岸边的竹简和圆形石盘就显得很扎眼了。
而湖中浮出水面的轩辕印似乎也比昨日看上去更大了一些。
虽然比试已经开始,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于儿台上,但大妫和婼里牺的到来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原因无他,纯粹就是因为‘雌雄授受不亲’这一条。
大妫是背着婼里牺进场的,他并没像其他兽人那般坐在观赛区域里靠后、靠边的位置,而是阔步从兽人们的座位间穿过,笔直往最前排走去。
这么一来,所有人都看到他背着婼里牺的情景。
兽群淅淅索索的议论声,从他们踏入观赛区域开始就陆续从四面八方传来。
就连大郡主也注意到了这一情况。‘大妫怎么和婼里牺在一起?他们这是…’边疑惑着,大郡主边起身从兽群里挤过,往大妫和婼里牺最终坐下的位置走去。
“婼里牺,你的脚好些了吗?”大郡主选了花洛洛的另一边自顾自地坐下。
花洛洛侧头一看:“是舅母啊,多谢舅母关心。巫医看过了,伤是伤到了些,但休息几日就能好。”
“哪儿有你说得那么轻描淡写。
你这脚,怕是10天半个月都着不了地。稍一碰就疼得你冒冷汗,还这般嘴硬。真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大妫没有看向大郡主的方向,只是小声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