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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到气得一拳砸在墙上:“当日主公苦劝,说孙策借抵御外敌之名盘踞长沙,分明是养虎为患!那袁术偏不听,现在倒好,后知后觉还非要往绝路上走!若不是看在主公的面子上,我真想一道结果了他”

“噤声!” 刘备捂住他的嘴,“此刻不是冲动的时候。”

刘备望向袁术府邸灯火通明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收拾细软,只带亲信。我们扮作商队,从南门出城。袁术这颗‘定时炸弹’,随时会炸!”

陈到攥着剑柄还想再说,刘备抬手止住他,眼底泛起一抹疲惫:“袁术的性子你我皆知,此刻争论无用,今夜子时,无论成与不成,都得设法突围。袁术若败,我们必受牵连;他若侥幸取胜,也容不下久居人下的我们。”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刘玄德!躲在屋里当缩头乌龟?”

纪灵粗犷的嗓音裹着夜色砸进来。

月光下,纪灵的身影被战甲勾勒得如铁塔般恐怖,手中三尖两刃刀在青石砖上划出刺耳声响。

刘备心头一紧,暗叫 “糟糕”。

陈到听见纪灵来了,则拿起手中长枪,小声对刘备说道:“来者不善,主公,要不要我杀出去,拼死送主公出城?”

然而刘备却拦住了陈到,同样的小声说道:“没用的,袁术一直防着我们,不会给我们机会的,你在这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于是刘备不得不整了整衣冠,强作镇定地迎出去。

只见纪灵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前蹄腾空,差点将刘备撞翻在地。

“哼!” 纪灵居高临下,嘴角挂着轻蔑的笑,“主公念你有些微末本事,特命你随军出征长沙。明日卯时,军营点兵,敢迟到半步 ——”

纪灵故意停顿,三尖两刃刀突然直指刘备咽喉,“休怪我手中兵器不长眼!”

刘备后退半步,袖中手指微微发颤,面上却挤出笑意:“将军军令如山,备岂敢不从?只是事关出征,尚有诸多事宜需筹备,还望将军通融,容我今夜……”

“少废话!军情如火,主公说了,你即刻入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 想趁乱开溜?”

纪灵凑近刘备耳畔,压低声音冷笑,“主公早有防备,四门皆增派三倍兵力,你插翅也难飞!”

刘备望着纪灵眼中闪烁的凶光,喉结艰难地滚动。

挣扎无用,辩解亦是徒劳,纪灵只能深深一叹,任由对方松开手,踉跄着站稳身形:“既如此,备这便随将军前去。”

夜风卷起他的袍角,像一面残破的战旗。

纪灵满意地哼了一声,调转马头:“算你识相!”

马蹄声踏碎满地月光,刘备最后回头望了眼自己的住所,那里,陈到还在焦急地收拾行囊。

刘备苦笑,命运的齿轮再次将他推向未知的深渊,而南阳城外那片自由的天地,此刻竟显得如此遥不可及。

而此时在长沙的孙策还没有发现这一变故,还在与周瑜在对弈下棋。

棋盘上黑白子犬牙交错,孙策拈起一枚黑子,迟迟未落,目光却飘向窗外摇曳的竹影。

周瑜见状,轻叩棋盘:“伯符这步棋,怕不是要落进云里去了?”

又见周瑜执起白子,稳稳落在星位,“该你了。”

孙策回过神,自嘲地笑了笑,将黑子重重拍下:“公瑾莫笑,只是方才突然想起仲谋和小妹。也不知他们在并州,吃穿可还习惯?”

“前几日不是刚收到书信?

周瑜瞥见孙策眉间仍有忧色,不禁摇头,继续说道:“怎么堂堂江东小霸王,倒成了牵肠挂肚的老父亲?”

“父亲离世后,长兄如父。本该将他们带在身边悉心照料,却只能托付给他人。” 孙策望向天际,暮色渐浓,“若是他们在长沙,我也能……”

“依我看,你大可放心。” 周瑜推开盘子,斟了两杯茶,“并州如今太平富足,他们在那儿,比在这乱世中心安。倒是长沙 ,这段时间,新军操练,不出三年,便是袁术亲自来犯,我们也能与之一战!”

孙策闻言,起身对着周瑜深深一揖:“长沙能有今日,全赖公瑾运筹帷幄。若无你相助,我纵有三头六臂,也难成气候。”

“折煞我了!” 周瑜连忙扶住他,“你我兄弟,何须如此?”

周瑜又望着墙上悬挂的江东地图,神色郑重,“要说谢,最该谢的是大将军刘轩。若不是他率三十万大军出征南蛮,又逢天灾,天子下令休战,给了我们喘息之机,如今这局面,怕是早就被袁术吞并了。”

闻言孙策端起茶盏的手微微一顿,茶汤在盏中晃出细小的涟漪,之后又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烛火映得他眼神愈发深沉:“公瑾,叔父率军南征已有数月,往常战报三日一递,如今却音信全无,那南蛮之地瘴气弥漫、地势险峻,三十万大军……” 话语戛然而止,喉结艰难地滚动。

周瑜手指无意识地叩着棋盘,发出规律的轻响。“伯符莫要急,自黄巾之乱起,大将军麾下铁骑踏平多少豪强?且不说关羽、张飞万军取首的勇将,单是那些能喷火的‘铁车’、震天响的‘火炮’,便足以震慑四方,依我看,此番沉寂,定是大将军另有谋划 —— 或许是要将南蛮势力连根拔起!”

孙策缓缓展开袖中皱巴巴的信纸,烛火照亮信上稚嫩的字迹,不由得苦笑道:“仲谋与小妹的来信也这般说。他们在并州见识了工坊里能日行千里的铁马,还有那能断金裂石的精钢兵器。信里反复叮嘱,说大叔父心怀天下,让我…… 莫生二心。”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程普撞开雕花木门,铁甲上还沾着草屑,满脸惊惶:“主公!大事不妙!”(自从孙坚下葬之后,孙坚之前的那些部下就认了孙策为主公,不再称呼少主了。)

闻言,孙策 “噌” 地站起身,带翻了案边的茶盏,褐色的茶汤在青砖上蜿蜒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