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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王平愣住了,身旁众多官员也在皆都愣愣的看着王平。

“开国县子,世袭罔替,与国同休!”

眼下虽是正值开国期间,可宣帝已经在刻意控制勋爵的数量了,而就在这种情况下,王平还能以十八岁的年龄,被封为开国县子,世袭罔替。

简在帝心,多么伟大的殊荣啊,要知道朝堂上不少大官,可都没有封爵,一个少年郎被封为县子,实在是令人羡慕。

回想方才太子所念的诏书,众人这才惊觉,原来王平已经不声不响的有了如此多的功劳。

就单单这令国子监祭酒孔达,老泪纵横的造纸术和雕版印刷术,也远不是一个县子的爵位就能替代的,想到这众人又有些平复了心情,

只是心里不禁暗暗揣度,王平如此年轻便连中六元,功劳颇大,方才陛下特意让太子念诏书,怕不是陛下想为太子打造班底,以备未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王平的前途,岂不是会势不可挡了。

观礼台那边,官眷贵妇耳濡目染之下,立马也想通了这个关节,看了眼长平王妃,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就带着自家女儿朝着王家走了过去。

长平王府确实尊贵无比,深的陛下看中,可王平说到底也是文官,又是一位前途璀璨的文官,未来的成就定不会小,如今景凝郡主又暂代右吾卫大军,这在长安城中乃是不争的事实。

这样一来,哪怕景凝郡主与王平关系再密切,也终究不能在一起,一方是军方大佬,一方是文臣新星,文武结合可是所有皇帝都不能接受的。

只是瞬间,观礼台上又动了起来,公孙皇后微微蹙眉,沈氏看着韩清瑶,眼里涌起一抹担忧。

……

鳌头上。

王平还傻愣愣的跪着,就听身旁牛达压低着声音喝道:

“小子,还不赶快谢恩。”

王平猛然惊觉,连忙跪伏在鳌头上,开口道:

“王平谢陛下隆恩!”

宣帝笑着点了点头,可还不等王平起身,太子便再度笑着开口道:

“状元郎莫急,这里还有一道旨意。”

王平心里一惊,再度跪下,其余众臣也跟着跪下,就听韩承乾开口念了起来,而这份旨意的内容,却让文官们怔住,武将们则是满脸疑惑。

只有文武两派的大佬面不改色,显然早已知道了这个消息。

而诏书中便是封王平为太子卫率副率,领东宫临卫,以示恩荣。

这句话的意思,便是又在王平身上加封了一个武将官职,一时间,众臣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起来。

观礼台那边的官眷们,也皆都愣住,不知是该去还是不该去了,左右思忖良久,才依依不舍的暗暗压下心底念头,只等回家以后再行商议。

太极殿前。

封赏已过,众新科进士面色红润,握着手中的《史记》望着高阶上的王平,眼里满是崇拜和敬佩。

科举一道连中六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于国于民一道,守城池,护百姓,拓文脉,助百姓。

或许其他人可能不会了解,但跟王平在身处于同届的他们,饶是有了进士的身份,看着王平的背影,却总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不参加科举见王平,如井底之蛙抬头望月,参加科举见王平,如一粒蜉蝣望青天啊。

传胪结束按例有一项固定活动——拜黄甲。

所谓黄甲,即记录进士姓名的黄榜。拜黄甲这一仪式,意味着同年进士们相互结为兄弟。

科考中,同年关系向来紧密,彼此照应、携手共进是常见之事,进士同年更是如此。步入官场后,这些同年进士还会时常聚会,以此维系情谊。

王平年纪轻轻便高中状元,还是史无前例的六元及第,此科的同年进士自然而然地默认以他为尊。

这三百名新科进士来自五湖四海,才能高低有别、见识深浅不一、人品参差不齐、政治抱负也各有千秋。

他们因着在官场中抱团取暖的本能走到一起,自然不可能毫无条件地对王平亦步亦趋。

然而,毋庸置疑的是,王平作为状元,在熙和二年这一届同年进士的小圈子里,天然就具备着极大的影响力。

对王平而言,这已然足够。

王平本来就没打算做一个结党之人,只是在朝堂上遇到危机之时,众同年不要落井下石,能够守望相助便已足够。

等拜过同年以后,鸿胪寺的官员,又带着众人去换衣服,不一会儿的功夫,王平一身绯红长袍身披大红花,头顶幞头簪花,手持金花帖子,身骑红绸骏马,拜谢过宣帝后,便在乐师开道之下,从东华门外走出。

玉殿传金榜,君恩赐状头。

英雄三百辈,随我步瀛洲。

东华门无数百姓早已翘首相盼,看着王平等人跟着乐队出来,顷刻间就响起了山呼海啸的声音。

“那个就是状元郎吗?”

“他是王平,六元及第了,连中六元的文曲星啊,快拜拜快拜拜。”

“听宫里传出的消息说,那火炕铁炉还有新的造纸术和印刷术,还有那明启犁,都是这位新科状元郎献的。”

“老丈你说啥?造纸术印刷术?”

“哈哈哈,是极是极,以后啊,你读书就用不了那般多的钱了,都得感谢这位状元郎了。”

“哈哈哈,好啊,好啊!”

“状元郎,看这看这!”

“状元郎婚配否,我家如花已到了成婚的年纪,不妨嫁你做妾?”

“……”

跨马游街的路上,众进士神采奕奕,只是一上午的功夫,王平便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看着热闹沸腾的整个长安城。

王平是终于体会到了孟郊的那首《登科》,不禁开口吟诵起来: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身后,刘周等人闻言,不由得满脸佩服的感慨道:

“王兄,好诗啊,好诗。”

“哈哈哈……”

王平哈哈大笑,骑马缓缓而走……

……

这一日,是王平最开心的日子,也是最幸福的日子,同时却又是最遗憾的日子。

开心幸福,是因为感动与家人亲朋能被陛下请到长安与他一同分享喜悦。

可遗憾的却是,李夫子没能一起来,来的只有师娘吴氏和那个崭新雕刻的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