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对手展现出了神话般的力量,他们也要用钢铁与火焰堆砌成血肉磨盘,扞卫那摇摇欲坠的帝国尊严。
直播间突然分屏:左半边是钢铁洪流,右半边是烟尘中若隐若现的白衣身影。
弹幕瞬间爆炸:
“东方猴子再能打,扛得住导弹洗地?”
“不讲武德!打不过就群殴?”
“江神小心啊!现代武器集火太恐怖了!”
“我在现场……我的天……他在对着坦克群笑……”
青梧楼内,文翠华死死捂住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屏幕里炮火轰鸣的画面让她心脏骤停。
江宗泽用力揽住妻子的肩膀,目光紧锁屏幕,喉结滚动,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陆娴紧咬下唇,清澈的杏眼第一次蒙上了无法掩饰的恐惧。
而远在雾都的废墟上,江文昊的身影在铺天盖地的大军包围下,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刺目。
一名三狮指挥官站在装甲车上,手持扩音器,声音微颤:
“东方少年,你已触犯《反恐法案》,立刻放下文物,束手就擒!”
江文昊抬眸,扫过黑压压的军队,嘴角冷笑不断:“好一个强盗逻辑。”
话音未落,他一步踏出。
雾都眼——那曾象征千禧年辉煌、承载无数观光客浪漫梦想的巨型摩天轮,此刻在军阵后方缓缓转动。
巨大的钢架结构反射着阴冷的光,像一只冰冷的、嘲弄的巨眼,俯瞰着这片被它视为征服之地的废墟。
光轨大厦——欧洲之巅的玻璃尖塔,如同插在大地心脏的一柄冰冷匕首,象征着资本与权力的傲慢,尖锐的塔尖直刺乌云翻滚的天空。
这两座建筑,是异域现代文明引以为傲的丰碑,是建立在昔日掠夺积累财富与技术基础上的冰冷结晶。
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那段血腥掠夺史最精致的粉饰。
“碍眼。”
江文昊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穿透了引擎轰鸣与警报嘶鸣,响彻在每一个观看直播的人灵魂深处。
“开火!开火!不惜一切代价!”
指挥官在通讯频道中咆哮,声音里带着歇斯底里的恐惧。
“轰轰轰——”
数百辆主战坦克同时开火,炮弹如暴雨倾泻。
武装直升机发射的地狱火导弹拖出死亡尾焰,狙击手的穿甲弹撕裂空气——
这一瞬间的火力,足以将一座城市夷为平地。
江文昊突然踏空而起——
剑光一闪,如银河倾泻,天地间只剩下这一道璀璨的锋芒。
“轰——”
剑光斩落,雾都眼的钢铁骨架如纸糊般崩裂。
摩天轮的巨大轮盘在恐怖的剑气冲击下,被硬生生劈成两半。
玻璃舱室炸裂,霓虹灯管爆碎,整座雾都眼如同被天神一斧劈开的玩具,轰然倒塌。
“哗啦啦——”
钢铁残骸坠入泰晤士河,激起滔天水浪。
河水倒卷,竟在半空中凝成一条仰天咆哮的水龙,随即化作漫天细雨洒落。
钢铁扭曲的瞬间,像慢镜头般清晰,每一根钢筋的断裂都伴随着刺耳的金属哀鸣。
玻璃碎片折射着夕阳,如万千星辰坠落,美得令人窒息。
河水倒卷成龙的刹那,整个雾都陷入死寂,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浪涛中,赤霄剑的余威未消,剑光顺着河面一路劈向光轨大厦——
那座欧洲最高建筑,号称“现代工程奇迹”的玻璃尖塔,从基座到顶端,被一剑剖开!
钢化玻璃如瀑布般崩塌,无数镜面碎片折射着赤红剑光,让整座雾都下起了一场火雨。
烟尘未散,江文昊凌空转身,目光扫过下方的十万大军,突然双手向下一按。
“轰——”
一股无形的威压,如苍穹倾塌,山岳砸落。
十万大军组成的钢铁洪流,前一秒还杀气腾腾,下一秒——
无论是装甲车内的士兵,还是战机里的飞行员,甚至是躲在指挥室里的将军——
全部双膝一软,轰然跪地。
“砰!砰!砰!”
膝盖砸碎地面,钢铁战靴崩裂,头盔滚落,武器脱手。坦克炮管弯曲,战机引擎熄火,导弹还未发射就自行坠毁。
整个泰晤士河畔,十万大军,无一例外,全部跪伏。
指挥官挣扎着抬头,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这……这不可能……”
江文昊踏空而行,停在指挥官头顶三寸处,垂眸俯视:“这就是你们敢抢我大夏国宝的底气?”
话音未落,右脚轻踏。
“轰——”
三辆挑战者5坦克的瞬间炸开,液压油如鲜血般喷溅在指挥官惨白的脸上。
“可笑。”两个字如天罚落下,十万跪地大军的脊椎骨同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
直播画面中——
雾都眼残骸沉入泰晤士河,河水翻涌如龙!
十万大军跪伏,如麦浪倒伏,无人能起身!
江文昊白衣猎猎,立于虚空,如天神临世!
这一刻,全球沉默,大夏沸腾。
长城之巅,有老者突然长啸,声震云霄。
黄河浪涛中,上古祭坛浮出水面,碑文闪烁:“山河有灵,见龙卸甲!”
泰晤士河畔,一名年轻的皇家近卫军士兵——安德鲁·威尔逊——正以跪姿深陷在碎裂的柏油路面中。
他的膝盖骨已经开裂,剧痛却远不及内心的震撼。
一分钟前,他还在装甲车内紧握步枪,耳机里传来指挥官“开火”的咆哮。
可下一秒,一股无形的力量碾过他的身体,仿佛上帝亲手按下了他的头颅。
“这不可能……”他颤抖着嘴唇,试图抬起手中的L85A3步枪,却发现扳机早已扭曲变形。
透过防毒面具的雾化镜片,他看见自己的倒影——那张曾为“日不落帝国”骄傲的脸,此刻只剩恐惧。
装甲车的通讯频道里,传来同僚崩溃的哭喊:“圣乔治啊……我们的子弹……在枪膛里融化了!”
安德鲁猛地抬头,望向悬浮在空中的白衣少年。夕阳为那道身影镀上金边,宛如审判日的天使——却是东方的面孔。
“我们究竟……抢了什么样的文明?”他想起大英博物馆里那些玻璃柜中的青铜器,想起祖父曾炫耀的“鸦片战争勋章”,突然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