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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我更怕无所事事,耗费一世。”

聂策并没有急着开口反驳什么,就在她的言语中,一直平静地注视。

灯具里的油少了,光线掩映,也兴许是晦暗更使人冷静,桑陵的内心也忽得平和下来,“起码现在,我只是想救活这些孩子们。”

聂策的神色有所松动,“你就不觉得辛苦吗?”

在这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救治一群素不相识的人,从早到晚的忙碌,他想不出来,一个自小高门生活的女公子能受得了如此?

“我更怕无所事事,耗费一世。”

“无所事事,是安生一世。”

聂策依旧不理解,或者说,这时代的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理解,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当下世人所求不过饱食暖衣,且都还停留在需求层次的最底端。桑陵还想得明白他们思想上的天堑。

灯影下的面容始终沉静似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言罢不知静了多久,少年将军不由得往后靠去,整张脸都藏在了影子里,看不清神情。

虽然他聂策惯是个不读书的,但这话还是听过的,桑女为了压他,连《孟子》里的话都搬出来了。

这叫他如何说?

能听得懂这话,他都觉得自己很厉害了——忽而又啼笑皆非起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其实唤她过来的本意也不是为了吵架,不过心里憋着一些气,下意识地使不出柔和的态度来罢了。

未必十几日暌违,他能不想她?方才她一进来,屋子里的光线都仿佛更亮了,这张脸究竟太漂亮,饶是他不想觉得——自己是因为样貌而喜欢。可也忍不住去欣赏,去动心。乃至于见她皱眉,心尖都跟着牵动了。不论她如何不听话,说到底都还是自己的女人,总是僵持下去,非大丈夫气度。

见对面人不回话,桑陵吞咽了一下,无奈再搭腔,“你们这一战,也快结束了罢。”其实也有点累了,腿麻不说,重点是腰酸,

聂策没有明着回答,反问,“若是结束了,你手上的病人还没好,如何?”

钟村六女都没有监护人,桑陵虽早定好了将她们带回长安,但这个话还不能当着聂策说,便垂眸没有回答。

“我不会等你。”聂家郎自顾自地来了句。

院角的枝桠间传来几声虫鸣,女儿家细长的眉尾不自知地挑了挑,品出了这厮语气里的微妙变化,但仍旧看不明白他是在置气,还是消气了。

“那你先走罢。”她倒强硬起来了,话落果然得来不耐烦的一声,“你还要和我对着来吗?”

聂家郎坐直回来,一张俊朗的脸重新显在光下。这样子再要不明白,夫妻白做了。桑家女按捺不住地轻笑了两下。

在低低的笑声中,穿堂风悄然无息掠过窗棂,烛光在二人脸上泛起明明灭灭的涟漪。

聂策无奈吁了口气,“干脆带上那几个孩子——一起回长安。”

好难得两个人不谋而合,她终于周身松懈,便扶住腰身深呼吸,一点点弓下身,欲扶着木阶落座过去。

聂策察觉不对劲,才撑地起身过来搀扶,这么一抓,才发现她的手腕细得——他握着还能空一大圈。

“我下午一直陪人说话。”桑家女儿念叨起来,“院子里的那张楠竹木榻硬得很,又没个蒲团软席的,跪坐久了腰酸背痛,腿肚子都抽筋,后来就一直在堂屋里做事。”

聂策忍不住要说她两句“自讨苦吃”,但话到嘴边吞下了,就抓着她的手摩搓着。桑陵遂回眸看他,又问他,“怎么突然来了?”

“武子适说,你晚上梦见女儿哭了。”

什么武子适,想来还是代成君捅出去的罢,桑陵心下哂笑,“那几日夜里睡不踏实,是经常做梦来着。”

“还梦着了什么?”聂策拉着她的手微微用力,两个人很容易就依偎在了一起,

“旁的就不记得了。”紧张感褪去,她只觉疲倦,困意层层翻涌上来。听得聂策在耳边说,“前日娘来过家书了,知晓了你的行踪后没说什么,提了几句——”他张了张嘴,唤的“阿瑶。”

“乐一乐。”桑陵就纠正他。

聂策只得跟着叫,“乐一乐。”续道,“夏天燥热,自你出来后,她就一直住在娘那儿,还算听话,娘说:比我小时候要好带得多。”

桑陵听得咯咯直笑,“还说了什么?”

“叫我平安,照顾好你。”聂策没把后头那些——娘提到梁氏的话带上——在她面前,他还是知道只捡好听的说。

桑陵其实也将信将疑,就算是亲娘,面对女儿离家出走,也有的念叨,何况对方是婆婆,但她也没多问下去,感慨了句,“我们都要平平安安的回去。”

就听聂策“嗯”了声,抬手摩搓了几下她的肩膀,这么一抚摸,方才稍稍压下去一点的困意就又起来了,她从窗边去看天上的星星,尚在回忆乐一乐,冷不丁听身边的人换了话,“公孙嶂来此处赈济了?”

就轻轻应了声,往那怀里靠得更深了些。

“你下午便是陪着他说话?”

“嗯。”其实不是听不出他话里有话,但她现在真困得紧,也没那么多力气思考,额头朝他领口蹭了几下,只是点头。

就和只狸奴趴在身上撒娇似的,聂策低头一笑,但再抬眸,眸光中的底色究竟沉闷,“你们——都说了什么?”

左一句右一句的,还不就是代成君猜得那般?桑陵双眼迷蒙着发出笑声。

聂策也都知道她为什么笑,明知故问,“想到什么这么好笑?”

“聂玄文,不要和我这么旁敲侧击的。成婚这么久了,未必你还不知如何同我说话?”

夫妻俩说话从来就不用打哑谜,大不了吵一架,都好过话中有话的。聂策遂用指腹抚摸着她的唇角,“为何不直接同他说,你已嫁为人妇?”

桑家女的瞳仁里碎金点点,将灯光揉成绕指柔,心底的困意又一点点被甜蜜覆盖,竟莫名起了那念头,便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拇指,慢言细语,“你是大将军,知道的肯定比我多,随行医女里头,有没有嫁了人的呢?”

听了这话,聂策才后知后觉,回味过来荒唐解颐,但心里仍旧不舒坦,怏怏地道,“直接拒绝了他便是。”

“我说家中不便,未必不是拒绝?”

虽然的确如此,但他——聂策就望住了怀里的人,又气又爱,横竖是说不过的,他索性解恨一样地含住了那双樱唇。桑家女就也使坏似的往他腰上掐,不过力气也都和小猫挠人一样,他才终于笑着减轻了力道,慢慢碾起来……

两个人温存了有一阵,离开时一个喘着粗气,一个还有些意犹未尽的。

聂策扶住她的后脑勺,再要追吻,叫她用手指挡在了唇中。

“你今晚要宿在哪里?”

这两日村民居修房子,大院内的家具都挪过去了,除却堂屋和他们几个人居住的次间耳房,偏院这里都没几件家具了,也就是他们现在所在的这间稍间里还有个案几和油灯,两个人也都是盘坐木阶上说话。

要是睡在这儿,即便是身处南方夏日,恐也要着了湿寒。

聂策就正经想了一下这问题,来时他没设想这些——心急就奔过来了,想着只看她一眼就成,没成想听着了那番谈话,自然而然留了下来,然后——就是现在了。

但若要现在离开,他自然是不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