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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叶知秋奉命带人到赵家查访。

三班奉职赵从吉从来没想到过,这个家到了自己这一代还会有皇城司来访。

父母、弟弟早已去世,自己年岁也不小了。

他以为自己家已经不会引起大宋的注意,以为他们可以如同寻常百姓一样平平淡淡生活,可惜他错了。也许要等到这条血脉彻底烟消云散才能让大宋真正放心吧!

当知道来人是因为弟弟的风流往事,他就更诧异了。

与本玄道长所想的不同,家主赵从吉很痛快的承认了他这个侄子的存在,但至于这个侄子在哪他确实是不知道。

上述话语都属实,赵从吉没必要在这种时候撒谎。他也不愿意在皇城司面前落下口实,引来怀疑。

“那个孩子还在世吗?”当皇城司询问结束后,赵从吉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您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以前以为他死了,不过皇城司不会为一个死人大费周章,看来应该是活着。活着好啊”,说着话赵从吉抬眼看了一下自己略显冷清的家。

他倒不是一个人居住觉得寂寞,只是想到弟弟在世的时候常常在这厅堂与他饮酒闲聊,眼下却斯人已逝自己有话也不知跟谁聊。

临走时,带队的叶知秋开口问道:“赵公,晚辈能否问一句,令弟为何当初要将那个儿子赶出家门?”

这个问题赵从吉实在是不想回答,但又实在是不敢不回答,他担心自己的拒绝会引来皇城司进一步的怀疑和不满,只好贴近叶知秋的耳朵悄声道:“因为那个孩子的母亲,是舍弟的乳母。他曾经一次大醉,酒后乱性,就有了这么个孩子。平日多引以为耻。”

话说完,说的人和听的人都很尴尬。叶知秋来的时候就知道李道长是其父风流的结果,但没想到是这种结果。

叶知秋告辞之后,赵从吉从背后又叫住了他,“这位郎君,如果见到我那个侄儿,告诉他,如果他有意可以回家看看,他的伯父想请他吃酒。”

收到禀报后段成义命人将牢中的本玄道长带了出来,将从开封府得到的五个残字递给道长看了看“李道长,您的身份可以确认了,只是现在西夏人为何要接近令徒在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烦请道长看看帮忙思索一下。”

本玄道长笑道:“尊驾才确认贫道身份之时就已经确认西夏探子是冲我来的吧。”

段成义笑而不语。

“明”、“岳”、“即”、“师”、“幼”,五个残字看过之后,本玄道长点点头讲道:“纯山是贫道当年在岳州云游时候收养的,当时他年岁还不大,勉强可算个幼童。这五个字看起来像是在讲此事。”

“探子看起来不会放过道长。”

“尊驾要是在道观附近留下眼线,必定可保我师徒二人无性命之忧,贫道在此先谢过救命之恩。”言罢道长深施一礼。

段成义在这个通透的道长面前也没有了阴阳怪气的想法,直接摆手放了人。

本玄道长将要出门,叶知秋将赵从吉的话一字不差的转达了。本玄道长对于叶知秋施了一礼“贫道的家在道观,这就回去了”,然后就带着徒弟走了。

叶见秋凑到哥哥身边:“换成我也不会回那个家。”

赛貂蝉还拴在门外,这一天多没人投喂饿的够呛,也冻得够呛。唯一庆幸的是,因为拴在皇城司门外,一天一夜的时间这头黑壮的驴才没有被人带走吃肉。

本玄看了看日头,摸了摸口袋说道:“徒儿,这里离尚书省不远吧?”

纯山点点头:“不远!不过咱们去尚书省做什么?”

本玄又问:“尚书省是不是离开封府不远?”

“师父您要告状?”

本玄笑着摇摇头:“听说尚书省到南衙这一段路上,有一对挑着馒头挑子贩卖的父子,他们的馒头个大馅足。咱们看看能不能遇到,买四个馒头,你两个,我一个。”

“还有一个呢?”

“那个给赛貂蝉解解馋。”

昨天卫昶受李铁所托,中午就去一趟宋家传话,这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听到宋家人耳朵里也是满脸尴尬。不过这反应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昨天晚上回家,怀夕跟他商量要在家里养头驴!

卫昶一脸不解:“家里牲口还不算多啊?咱家又不是骡马市,要那么多畜牲做什么?”

“我是要能骑坐的牲口,”说着推开窗指着十八和十九两只大黑狗,“它俩能骑吗?”

正在啃骨头的十八和十九停下进食,一脸紧张的看向窗里伸手的怀夕,焦虑的回忆着今天做没做过惹女主人不高兴的事儿。

当卫昶伸头出来刚好看到了两颗硕大的狗头朝这里了望,两双呆萌的狗眼写满了不安。朝怀夕说道:“你把狗吓的不吃食儿了。”随即撂下窗户。

以前怀夕待在卫仲铭府上,马匹都是府中备好的。到了这里她肯定不习惯,这点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会这么突然想要一头驴?

“你最近要出门?”

“是给你的。你不觉得最近你出去比较频繁吗?家里有一头驴,你就方便多了。”怀夕说着话,掏出木盆就去准备洗脚水了。

东京城里用驴这类大型牲口的人很多,可是饲养的人很少。大部分人都只是在有需要的时候租赁,这样不用承担那么多饲养过程中的消费。

而且东京城中租赁驴马的地方很多,很方便。怀夕总是为他想这么多,十几岁的姑娘已经开始像个大娘子的样子了。

夜里睡觉的时候,卫昶问了一句“你快十七了吧?”

怀夕瞬间坐了起来,怒目圆睁的看向卫昶,“我现在十八!我跟你从不明不白到有名有份,你连我多大都不知道?婚书你都不看的吗?”

之后大概有半宿时间,卫昶都在道歉……

早起去当差遇到任毅刚进门,卫昶问了一嘴:“任兄,如果嫂夫人问你她芳龄几何,你记得住吗?”

任毅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兄弟,我只是看起来粗犷一些,不是傻!自己浑家多大年岁还能不知道吗?那得多傻、多蠢、多没心没肺、多不可救药……”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任毅的话特别多,尤其是形容词。

今天一早卫昶就被叫到了签厅回话,包公依旧是一脸严肃坐在案后,看着面前站立的卫昶:“你答应人犯要去他老母坟前祭扫?”

卫昶没想过这件事会保密,但此前他一直认为这类事情仅仅是胥吏之间的谈资,能传到主官那里,他可是万万没想到。

“要去就去吧!”包公缓慢道:“此人身陷囹圄不忘坟前洒扫是孝道,你替他做了此事是仁义。”

“谢府尹!”

卫昶得了假,先回到左厅与吕推官请示,而后才离开。

这趟不是公务,祭奠所需估计得他自己花费了。不过也好,走了这一趟,他心里就平静多了。

就在他踏出南衙大门的时候,刚好看到了本玄道长师徒在万家老伯的挑子那买馒头,本玄道长果然将一个大个羊肉馒头喂给了赛貂蝉,怕驴烫到还贴心的掰开吹了吹。

远处的卫昶龇牙咧嘴的看着这一幕,真不知如何评价这个老道。

待到他喂完驴,卫昶走上前打了招呼。又朝万老伯要了几个羊肉馒头,匆匆赶回家。

在母亲的指点下找到了还没吃的一颗羊头,准备出门再买些东西加上羊头凑足供品。

羊肉馒头是留着自己路上吃的,可不是用来给逝者上供的,那样太奢侈了。临走时卫昶又从家里拿走几根羊脂白蜡和一些发烛,告别家人就此出发了。

如之前所说,卫昶很容易就租赁到了一头驴,匆匆朝鄢陵县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