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烬压根一点儿也不在乎什么江山不江山,他的一切都给冰裳又何妨?
反倒是以江山为聘嫁给冰裳永永远远的留在她身边才是他想要的。
是的,澹台烬想的是嫁给叶冰裳。
反正他们两个人都会在一起,娶还是嫁又有什么?
冰裳心怀天下,那他就助他得到天下。
冰裳想成神,他就按捺住对黎苏苏的杀意,助她成就神位。
叶冰裳还是低估了澹台烬的恋爱脑程度。
她微微从澹台烬怀中抽身,看着澹台烬那双期待的眼眸,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于是,她踮起脚在他唇边落下一个吻,像是奖励。
这美人计也不知道到底是对谁用的,反正两人都挺迷糊的。
澹台烬眉眼舒展,心头如冰雪消融,又惊又喜,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冰裳......”
他还要说什么,却被叶冰裳轻轻捂住薄唇。
“殿下真心待冰裳,冰裳又怎么忍心辜负?”
讨人厌的不是恋爱脑,而是恋爱脑的对象不是自己。
叶冰裳都还没怎么暗示呢,澹台烬就决定把一切奉上了。
这恋爱脑哪里不好了,这恋爱脑可太好了。
“裳儿,我很欢喜。”
澹台烬这辈子没有这样高兴过。
他前辈子过得太苦,只有叶冰裳给了他唯一的温暖,这让澹台烬如何能割舍?
那个轻如羽毛的吻就像开关,也不知是谁先动的,两道影子交叠,是化不开的缠绵悱恻。
澹台烬如愿的吻上了他期待已久的柔软。
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急促,澹台烬到底情窦初开不得方寸,只知道胡乱的啃咬。
叶冰裳也不恼,见到她些微蹙眉后澹台烬就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的舔舐含吮。
澹台烬不愧是学人精,很快得了章法,见她渐渐沉溺才闭上眼同她一道沉沦。
叶冰裳的身影嵌在他怀里,仿佛他们天生就是一体的,只不过分开了一段时间而已。
急促的呼吸声交织了很久才停下,澹台烬眼尾泛红,一双眼因为情动水润的不像话,眼中的情意缱绻,都系在眼前人身上。
不知是谁轻嘶了一声,两人才终于分开。
“裳儿,我错了。”
澹台烬可怜兮兮的讨饶,叶冰裳却不理他,艰难地背过身去。
舌根隐隐作痛,唇角还破了,她不用看就知道肿了。
澹台烬果然还是那个澹台烬,什么美人计,真是个勾人的妖精。
叶冰裳都想念清心咒了。
“裳儿~”
澹台烬声音沙哑,是那样缠绵,叶冰裳忍住想搓搓耳朵的冲动。
触及她红了一片的耳朵,澹台烬眼中闪过喜色,像是发现什么,一双大手搂住细腰不松,滚烫的呼吸扑在她颈间。
“裳儿,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下次我不会......”
“你还想有下次?!”
叶冰裳似娇还嗔的瞥了他一眼,万种风情,让澹台烬越发舍不得放手了。
他只是心虚了一瞬,就想到法子如何哄人了。
一只墨玉乌羽簪子进入叶冰裳的视线。
玉石与羽毛的搭配恰到好处,精美之余更显神秘。
叶冰裳却莫名觉得眼熟。
“这羽毛是?”
澹台烬不自然的咳嗽两声。
“咳咳,小玄最近换毛期,所以......我这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只要裳儿喜欢,废些小玄的羽毛又何妨。”
他下意识忽略了差点儿被他拔了个干净的受害鸦。
能讨裳儿关心,澹台烬也就不跟那只臭乌鸦计较了。
叶冰裳多少有些无语了。
换毛期这么扯的借口也就澹台烬想的出来。
依她看,别是吃醋直接拔了小玄的毛,好让小玄不到她面前晃悠,夺去她的视线。
叶冰裳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摊上这么个主人,小玄也是怪憋屈的。
瞧着羽毛的成色,怕不是小玄最好看的尾羽,难怪最近她都没看见小玄,怕是被薅秃了没脸出来见人了。
可怜见的。
小玄:嘎嘎嘎!!!
肯定骂的挺脏。
“这是你自己做的?”
结合她抚摸到的澹台烬指尖细小的伤口,叶冰裳拼凑出了真相。
“嗯,裳儿可还喜欢?”
“喜欢。”
叶冰裳握住他的手,抚摸着那些伤口,灵力流淌很快就愈合。
她清楚澹台烬是故意留着这伤口好到她面前扮可怜的,可叶冰裳并不打算揭穿,他肯为她花心思就好。
“这簪子很好,只一点,莫要再受伤了,你的人是我的,命也是我的。”
虽说美人战损版别是一般风味,可到底澹台烬长成如今这模样可都是她养出来的。
若是伤在了什么人手里,也要看看她叶冰裳答不答应。
她骨子里到底是霸道的。
澹台烬心脏跳的更快了,也不知道住在他身体的邪骨是何感想。
会不会觉得澹台烬是个脑子有病的,天天就知道吵它。
“裳儿说的是,烬自当听从。”
裳儿不愿他受伤,不想他死,那他就得惜着这条命。
他呀,是要永永远远跟裳儿在一起的。
他这条命,金贵着呢。
澹台烬这甜言蜜语是张口就来,叶冰裳都有些怀疑了,那情丝不是什么断情绝爱的东西,分明就是澹台烬的冷静剂。
叶冰裳嗔了他一眼。
“还不为我簪上?”
澹台烬无有不应。
“是。”
如同他无数次想象过的一样,澹台烬轻柔的用那根簪子绾起心上人的长发。
凝视着叶冰裳的如玉面庞,澹台烬喃喃道:
“长发绾君心,幸勿相忘矣。”
叶冰裳微微扬眉,“只是让我不忘记你?”
“不止。”
澹台烬欲说还休。
只是不忘记他怎么够呢?
他所求的更多,太多,裳儿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欲望。
来之前澹台烬设想过无数可能,可都没有一种可能是他们分开。
若求不得他澹台烬也要强求,哪怕裳儿会恨他一辈子。
他澹台烬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不在乎,他一点儿也不在乎。
澹台烬最嘴硬了。
他明明在乎得要死,一想到裳儿会离开他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他就想要毁掉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