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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阳光毒辣地晒在柏油路上,烘焙坊旁边的奶茶店里,陈小三和老疤缩在角落里,空调冷风呼呼地吹,却吹不散两人脸上的阴霾。

“老大,你昨天真看到于兄弟的黑眼珠子了?”

老疤捏着奶茶杯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塑料杯发出“嘎吱”一声响。

陈小三抱着脑袋,手肘撑在油腻的塑料桌面上。

他黑红的脸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不是热的,是吓的。

“嗯。”他闷闷地应了一声,喉结上下滚动,“就那么两三秒,在后视镜里......整个眼珠子全黑了,跟两个黑洞似的盯着我。”

老疤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后脖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想起上个月和于子涛从崔四婆那儿回来的路上,也见过类似的情景。

当时他还以为是光线问题,现在想来......

“老疤,你不觉得奇怪吗?”陈小三突然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自从认识那个崔四婆,于兄弟越来越不对劲了。”

奶茶店的门被推开,几个穿着校服的中学生吵吵嚷嚷地进来点单。

老疤压低声音:“你是说......崔四婆在背后搞鬼?”

“那老婆子邪性得很!”陈小三的指节在桌面上敲出沉闷的声响,“你没发现吗?于兄弟的眼睛,越来越像那个老婆子的了......”

“确实如此。林家豪的眼睛好像……”老疤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不!完全不一样!”

陈小三摩挲着下巴,“林家豪的黑瞳能控制人的意识,崔四婆的黑瞳却能抹去记忆,而且……更让人有一种威压式的恐惧!”

老疤不由得浑身一激灵:“那......于兄弟以后会不会也......”

“那就不是我们认识的于兄弟了……”

陈小三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他慢慢抬起眼,瞳孔里闪烁着恐惧,“老疤,你听过'借阳寿'吗?”

“啪嗒”一声,老疤手里的奶茶掉在了地上,珍珠滚了一地。

他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活像一条搁浅的鱼。

与此同时,在碧水华庭的大平层里。

于子涛正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串急促的节奏。

九点二十五分,集合竞价结束,润和股份挂出手抛单,像一把利剑悬在头顶。

“主力一上手就是踩死人的节奏,我这一百多万股再扔上去,还不得砸出个跌停板啊?”于子涛看着盘面,喃喃自语。

他打开股票账户,全仓挂单准备卖出,却在输入价格时犹豫了。

窗外传来收废品的吆喝声,远处工地的打桩机“咚咚”作响,这些平日里的噪音此刻全变成了干扰他判断的杂音。

于子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拿起桌上的白沙烟点了一根。

“低开等反抽,高开全抛空,平开……”他吐出一口烟圈,摇了摇头,“算了,等开盘再看。”

烟灰缸里已经堆了三四个烟头。

于子涛突然想起什么,拿起手机拨通了陈小三的电话:“哎陈哥,不会还在滚床单吧?赶紧过来瞅股票呀!”

电话那头传来陈小三支支吾吾的声音:“小老弟,那什么......我有点不舒服,今天就不过去了......”

于子涛眉头一皱。

陈小三这人直肠子,撒谎时声音会不自觉地提高八度,现在这语气明显是在搪塞。

“那行,等我通知!”

他挂断电话,心里泛起一丝异样。

九点三十分,股市开盘。

润和股份瞬间被手卖单砸盘,像一记重拳打在胸口。

于子涛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鼠标。

“有意思......”

他盯着盘口,手和6521手的买单顽强抵抗,股价死死钉在46.85元不动。

主力这是舍不得这块肥肉啊。

烟灰缸里的烟头又多了两个。

九点三十一分,盘面突然风云突变,红色买单如潮水般涌出,全是四五千手以上的大单,股价像坐了火箭一样蹿升。

47.50......48.20......49.05......

于子涛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这些买单看似凶猛,但细看成交明细,主力分明是在对倒出货!

“操!”他猛地拍了下桌子,抓起手机打给陈小三:“通知马宇扬和冯瑶,批量挂单,全部清仓!要快!”

挂断电话,于子涛的指尖在账户上飞舞,不断地现价卖出,屏幕上的数字疯狂跳动,他的心跳几乎要追上股价的涨速。

50元!就是现在!

“啪”地一声,最后一单成交。

于子涛瘫在椅子上,后背的t恤已经湿透。

他盯着账户上那一串红彤彤的数字,突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耶耶耶!”

他挥舞着拳头在大平层里又蹦又跳,差点撞翻了冯瑶刚买来的玻璃鱼缸。

145万股,成本价18.58,卖出均价48.86,盈利4654万,总金额7056万!

七千万啊!

离他的一亿小目标只差三千万了!

于子涛兴奋得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他抓起手机想给陈小三报喜,却在看到盘面的瞬间僵住了——

就在他卖出后不到一分钟,润和股份上演高台跳水,从50.42元(+7.34%)直接砸到45.51元(-3.15%),分时图上那根直线下坠的阴线,像一把锋利的镰刀,收割着来不及逃跑的韭菜。

“妈的,果然是在诱多......”于子涛咽了口唾沫,手心全是汗。

他盯着盘面,股价像过山车一样上蹿下跳。

10:19冲到51.12元后,卖单如泄洪之水滚滚而来,多头在46.99元负隅顽抗了一阵,最终全线溃败,一路杀到44.10元,跌幅6.15%。

大平层里静得可怕,只有电脑风扇的嗡嗡声。

“也不知道兄弟们都撤出来没有?”

于子涛拿起手机,拨通了陈小三的电话。

“喂?小老弟!”陈小三的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全抛了!我和冯瑶都按你说的清仓了!赚大发了!”

“马宇扬呢?”于子涛问。

“联系不上,一直关机。”陈小三顿了顿,声音突然压低,“那个......于兄弟,你眼睛没事吧?”

于子涛一愣:“什么眼睛?”

“哦没、没什么......”陈小三明显在搪塞,“我就是随口一问……那什么,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哈!”

电话被匆忙挂断。

于子涛盯着手机,眉头紧锁。

陈哥今天太反常了,还有那个关于眼睛的奇怪问题......

他试着又拨了马宇扬的电话,依然是关机。

“这家伙,该不会赚了钱,躲起来偷着乐去了吧?”于子涛自言自语,心里却隐隐不安。

电脑屏幕上,润和股份的K线图如同一把断头铡刀。

于子涛突然觉得后背发凉,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难道......”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他猛地站起来,撞翻了椅子。

镜子里的自己,瞳孔似乎比平时暗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