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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甫控制阵盘,只见得灵光闪动,无数锁链自阵法幕飞窜而出,直戳向采矿口而去。

登时间里间惨叫声大作,远远可闻。

“这些强贼,就该给他们些好看,不然侵犯道院矿场,一点后果都没了吗?”

跟来弟子中不少人心下欣喜,都道大为出气,心下畅快无比。

欧阳甫脸露笑意,心下道:“这还只是开胃小菜罢了。待找得那筑基修士,一并处理了,才算是真正畅快。”

锁链深入,却是无有发现。

除开初期的惨叫之外,之后再无一丝余声。

阵中的所有气息欧阳甫又探查了一遍,仍旧没有发现筑基修士。

欧阳甫心下生疑,“难道不在这?”

于是继续探出神识找寻,仍旧一无所获。

邓白于一边静望矿场,脸色虽无变化,心下却着实着急。

一来是一个修士未曾得见,方才那些惨叫之声,虽是从矿口传来,但神识只探查到几道气息而已,并不算真正见到修士面貌。

二来,便是在余光中瞥见欧阳甫脸上一闪而过的疑虑之色了。

向前刘佳言说此处有筑基修士,怎得到了现下,仍旧未曾见得其身?

邓白又望向其他弟子,只见人人面上俱欣喜之色。

一时间又是心下焦躁,那筑基修士怎得还不现身,难不成藏匿在矿中深处了?

若是深入矿场之中,而且施展敛气法诀加于己身,凭借自己一行人等的修为,确实不能发现。

欧阳甫找寻不到,心下不耐烦,只是暂时不能发作。

眼望阵中,一时想起那几道惨叫之声,忽然灵光大绽,笑道:“是了是了,这会还看你出不出来!”

众人见欧阳甫忽然大声呵笑,抱手道:“见师叔大笑,可是师叔有方法揪出那人了?”

欧阳甫卖了个关子,脸色神秘,“届时你们就知晓了。”

右手阵盘又闪动红光,无数锁链伸长延展,向矿口激射而去。

不过此时这些灵力锁链未曾深入,而是向方才响起惨叫声的地方戳去。

谢令名一边忽然向邓白传音道:“看来欧阳师叔是要使用逼问法了,就不知那伙修士嘴硬不嘴硬?”

邓白微微点首,心下了然欧阳甫此举实则无奈之举。

若是在阵中找得那名筑基修士痕迹,断然不会将那行人等捆来逼问。

这伙修士说出来的,半真半假,全数并不能当真。

眼见欧阳甫挥动右手,灵光闪烁之间,阵法荡荡启动。

又是数道惨叫之声响起,同一个方向再次传来。

一众人等立马望去,却是五名通身染血的修士,不断吱呀得发出叫喊。

其中甚至有几人低垂着脑袋,一声不做,一动不动,任由锁链捆绑四肢,就是胸口流血,也毫不在意。

五人被灵力锁链捆缚在空中,众人立马细细去看——脸上俱蒙了一块黑布,将脑袋裹住,身上服饰破破烂烂,褴褛不堪。

更为诡异的是,几人手脚似乎无力,全然无有挣脱之象,像是尚未挣扎,便一把被灵力锁链绑缚住。

五人之中,一人声嘶力竭,仍旧声音低沉,微不可闻,但却可听得“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一叠声的哀求之声。

欧阳甫哼了一声,“占据我道院矿场,本就是奔着死字去得,怎得,现在想着求饶了?”

“不过,若是能将那筑基修士行踪说出来,本座或饶你们几条狗命!说不说!”

阵中一阵巨响,灵力凝聚成为更多锁链,将五名修士四绑八捆,直如裹成粽子一般,只露出一个裹住黑布的头颅出来。

五名修士之中,除开两个一动不动、无法则声的,剩下三个仍旧失魂落魄一般,不断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欧阳甫气得心中火冒三丈,“既不想死,还不快把头头交代出来!”

那三个仍旧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邓白与追随而来的道院修士,面面相觑,心中怪异,只道这三人是疯了,话都听不懂了。

欧阳甫大怒,望向五人脸上的黑布,怒气横生:

“到这个时候,也不愿展露真容是嘛?且看本座把你这覆面的黑布揭下来,瞧瞧你们面目下,该是怎样一副样貌!”

此时灵力锁链结成一只手掌,各自向五名修士脸上黑布揭去。

诸人聚气凝神,边防范周遭,神识探查不敢断绝。

待得黑布揭去,露出的是一张张密闭血痕黑疤的脸庞,双耳削去,双目空洞,一坨空洞洞的血肉突起,眼角仍旧流血。

一连五人,莫不是一个情状。

黑布揭开之后,五人仍旧在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怎么回事!

欧阳甫神色大变,忙不迭向后退了一步,竟是在一众练气修士之前,抢先向后出走。

回过神时,欧阳甫发觉自身失态,联想到自己身为筑基修士,眼前的这伙不过是练气修士,还身处阵中,自己所惧什么?

当即喝道:“邪魔歪道,扮出这副鬼样子骇惧我等,当真好死!”

于是控制阵盘,便想出手,灵力锁链收缩,跟着五人脖颈一抬,欧阳甫此举,竟是要窒息了五人。

那五人声音嘶哑,仍旧在喊:“不要杀我.....”

邓白早已面白如纸,见着五人惨景,心下骇然,却强自镇定。

心下又是疑惑,怎得这几人反复说这句话,一丝灵力痕迹也无。自己竟然探查不出气息,真是奇怪之极了。

邓白不由得望谢令名,谢令名脸色惨白,再望向一边诸人,亦是脸色青紫。

只有两人作欲言之态,神色惶恐之极,显然真情实意。

那二人面面相觑,脸上一阵犹豫之色,终于一人迅速抬起右掌,道:“弟子有话要讲!”

邓白道:“有话快说!”欧阳甫目光激射而来,邓白立时感受到质问神色。

自己方才抢话,显然未经欧阳甫定夺。

此次为数欧阳甫修为最高,还是众人师叔,为人睚眦,肚量短小,方才显然触怒了欧阳甫了。

欧阳甫也知此时不是生隙之时,扫了一眼邓白,便道:“你方才有什么话要说!”

这话是对那抬起手的弟子来说的。

那弟子是火云坊前来的唯二修士之一,此时在欧阳甫闻讯之下,颤颤巍巍地将手放下,目光惊悚地望向那五人:

“弟子....弟子好像认得这.....这几人。”

“什么!”

诸人大惊。

欧阳甫喝道:“既知道,还不快说!”

那人怕的将头低下,道:“这五人,除开一个面目不清的,其余四个,都是我火云丹器坊的执事弟子,如今......如今,居然成这副样子了。”

言讫,竟尔泪坠不止,脸色大为惊怖之状。

“糟了!”

欧阳甫心中暗道一声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