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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坐在床边,看着自家小哥儿那张蜡黄的小脸,心疼得跟什么似的。

她年纪大了才得了这么个宝贝疙瘩,平日里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我的儿啊,长公主轻轻抚摸着宋如饴的额头,你这又是何苦呢?娘都听说了,那个陆时也不是什么胆大妄为之辈,还是你亲自下帖子请来的。

她不是是非不分之人,自家小哥儿有错,她不能胡乱去冤枉别人。

刚才宋如饴颠倒黑白说了那一大通,长公主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接到管事的消息,回府后,早就把当日花厅里伺候的下人都叫来问了个遍。

听完下人们的描述,她心里对陆时倒是生出几分好奇来。一个农家出身的小哥儿,竟能在那种场合下镇定自若,倒是有几分胆色。

不过想到他把自家儿子气成这样,到底心里是些不痛快的。

宋如饴靠在软枕上,有气无力地说: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他明明是个牙尖嘴利的卑鄙小人,却偏偏装出一副老实模样。我一想到有他这么个人在眼前晃悠,心里就堵得慌。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有些心虚。从前他只觉得陆时不过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乡下哥儿,不过是长得好些。

可现在不知怎的,只要一想到陆时,他就浑身不自在。

特别是看到所有人都围着陆时转,连那个裴清晏都对他呵护有加,更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长公主叹了口气:

那陆时不过是个举人夫郎,要家世没家世,要背景没背景,哪一样比得上你?你怎么就非要跟他较劲呢?况且娘听着,他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啊。

她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什么,试探着问:饴哥儿,你该不会......是对那陆时的相公有了什么心思吧?

宋如饴还满心沉浸在没压制住陆时的沮丧里,还拼命想着怎么才能让母亲帮他一把。

听到长公主这句话,一口气就呛到了。

一阵咳嗽,脸咳的通红。

他确实喜欢那些文质彬彬的读书人,也常说要嫁就嫁状元郎。可他对裴清晏....的确说不上喜欢,就是看不惯他对陆时那么好。

但转念一想,若是让娘误会他喜欢裴清晏,说不定真会出手逼裴清晏休了陆时。

陆时成了被休弃之人,看他还能那么自信得意,云淡风轻。

脑中这么一想,宋如饴便低下头,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就这么默不作声。

长公主见他这般模样,只当他是默认了,眉头顿时皱得更紧。在她看来,那个裴清晏虽然是个举人,可毕竟已经娶亲了,哪里配得上饴哥儿。

但转念一想,自家儿子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要是再不管,怕是连命都要搭进去。

罢了罢了,长公主无奈地摇摇头,既然你这般放不下,娘改日就让那裴清晏过来见见。

宋如饴心里一喜,面上却还是那副病恹恹的样子,轻轻了一声。

长公主看他这样,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她起身吩咐丫鬟:去熬碗参汤来,将上次皇上赏的拿那根百年老参拿出来。

等丫鬟退下后,长公主又坐回床边,轻声细语地劝道:饴哥儿,天下好儿郎多的是,何必非要盯着一个已经成亲的?

长公主早年是上过战场的,除了对自家的小哥儿,对谁都没这样柔声细气过。

京城好儿郎多的是,嫁不亲王为正妃,郡王的正妃还不行吗。

宋如饴知道长公主吃软不吃硬,他扯了扯长公主的衣袖,裴清晏不是挺好的嘛,要是会试过了,殿试被皇帝舅舅点了状元,可就是三元及第..

说的他自己都觉得裴清晏着实是不错的,也就意味着陆时的命真好。

虽然出生不好。

可嫁的好,“凭什么陆时能嫁给裴清晏。”

凭人家命好,长公主打断他,这世上的人和事,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你越是较劲,反而越是让自己难受。

这话说得在理,可宋如饴哪里听得进去?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让陆时倒霉。

长公主揉了揉眉心,她跟驸马琴瑟不和鸣,饴哥儿从小也是被乳娘带大。

性子的确骄纵了些。

“娘,我爹还在岳麓书院不肯回来?”宋如饴看长公主脸色不好。

能让他娘如此烦忧的就只有他爹了。

其实他爹虽然对娘冷冰冰的,几乎不回公主府,但对他是极好的。

还想让他陪着一起在岳麓书院,他受不了书院那种清修一样的生活。

才非要乳娘带着回公主府。

他更喜欢京城里热闹,公主府的奢华,还有旁人的奉承。

说起驸马,长公主眸中情绪复杂,可这不适合跟孩子说太多。

只道:“娘跟你爹的事,你不懂,有空你就多去看看他。”

“娘,不如你去找爹,让他用岳麓书院的名义邀裴清晏入学,我不信他不欣喜。”宋如饴觉得他的名头很响。

文人士子莫不以见他爹一面而自豪。

岳麓书院的山长就是宋家的,宋家百年世家,是天下座师。

朝廷有三分之一的官员几乎都出身岳麓书院。

就算是外地的举人来京城后也是磨尖头想要进去。

岳麓书院比国子监更要有威望。

南有白鹭书院,北有岳麓书院。

就算裴清晏真的富有学识,考中了进士。

可是想要三元及第除了实力,还需要运气跟背景的。

有了岳麓书院的支持,只要他考中进士,就必定会是状元。

只有状元才能配的上自己。

才能让陆时气绝。

而只要裴清晏不傻就不会拒绝岳麓书院。

长公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跟驸马的确需要见一面了。

再说了饴哥儿的终身大事,总得要跟他这个做父亲的商量一下。

他就算再不喜自己,孩子总是他的。

长公主回想这十几年,要不是驸马做的太绝,让她一颗心总是泡在痛楚里。

也不至于疏于对饴哥儿的管教。

当年他既然不喜自己,为什么不拒绝皇帝的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