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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砚台?”许长平不解。

朱父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几方砚台,“我们老朱家祖上是做砚台的,后来兄弟分家,我没分到,就做了南北货行。”

将手中的砚台分了几人,继续道:“可砚台在我兄弟手里几乎没落了,这次逢春中了举,族里长辈决定还是将砚台交给我们家来做。”

众人点头,裴清晏端详手中的砚台,虽然不像端砚那么触手幼滑,呵气成墨。

但也算是上品了,摸着有温润的条理,叩之如闷竹。

“我家的砚台可七日不干,墨色如陈。你们用用就知道了,之前我大伯连一块都舍不得给我。”

说起自己家的砚台,朱逢春有些得意骄傲。

陆时不懂砚台,不过看自家相公待之如同宝物就知道这砚台不俗,他问:

“这砚台叫什么。”

“江砚。还是我曾祖父起的名字。”朱逢春虽然不爱读书写字,但从小是喜欢砚台的。

“爹娘,你们来京城是为了做砚台生意?”家里的生意朱逢春没有插过手。

也不知道做生意的艰难之处,要想将生意做到京城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朱父当着这么多人不好骂儿子,让一边去别打岔,“大人们在说话。”

朱逢春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怎么几个月不见。

他还考中了举人,一转眼他在他爹眼中连大人都不算了。

刚才抱着他喜极而泣的人还是他爹娘吗?

不悦归不悦,朱逢春也想继续往下听。

这可是家族的产业,他可是家中独子,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当然要听。

不但要听,必要的时候他要发表意见,省的他爹娘因为自己中了举就兴奋的过了头。

“砚台生意倒是不急。我们这次是跟着广聚轩王掌柜的马车队一起来的。”

几人听了都十分诧异,他们跟朱逢春一样,认为朱父朱母是为了开拓他们朱家的砚台生意才来京城的。

毕竟京城这富贵云集之地,砚台的销路应当更好。

陆时说:“广聚轩?”

广聚轩在平江府的分店才开了不到一年。

疑惑道:“难不成王掌柜是打算在京城也开一家广聚轩分号吗?”

京城酒楼林立,竞争激烈,可不是那么容易站稳脚跟的。

朱父脸上也带着些不确定,“这个……王掌柜并未明说,我们也不好细问。他只说此行有要事,正好车队宽敞,便捎带上我们老两口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王掌柜没有一起来赵府,说是安顿下来,过两日再来专门拜会你。”

陆时点点头,他想到了如果广聚轩真的在京城开了分店,那他是不是可以在京城也弄个地方种洞子菜。

虽然他没想把洞子菜发扬光大,因为只要有心人窥探到洞子菜的真相。

就会发现其实特别简单。

他不过是有一些信息差,为底子太差的家庭打点底子。

说话间,日头已经升到了正中央,到了该用午饭的时辰。

众人移步宴次厅,围坐一桌,边吃边聊些青州和京城的趣闻,气氛很是热络。

然而饭后,丫鬟们撤下残席,重新奉上清茶,朱父朱母互相看了一眼,神情却显得有些局促和欲言又止。

陆时和裴清晏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这是要谈朱逢春和大妹的婚事了。

裴清晏轻轻握了握陆时放在桌下的手,想要示意陆时不要不舍。

却没发现他自己的手微微抖。

陆时反手抱住了那只大手,公婆去的早。

自家相公哪里是养妹妹,跟养女儿也差不多了,

不要说相公了,陆时心里都十分不舍得。

幸亏是嫁给知根知底的朱逢春,要是盲婚哑嫁,陆时说什么都不会同意。

赵景然最先反应过来,有些急促地站起身道:

“诸位,我忽然想起今日约了同窗讨论一篇策论,就先失陪了。”

许长平勾上赵景然的肩膀,“景然兄,你就说约了我就成,不要说什么同窗了,多生分。”

赵景然:“....”

他那是生分吗?他是一时紧张随便找了一个理由。

薛正和顾青也都是机灵人,立刻纷纷找借口,这个说要回去温书,那个说要去给相公磨墨。

朱逢春眨眨眼,不理解几个好友怎么都跟吃错药一样,一个个的好像这里有老虎似的。

仓皇,对,仓皇的走了。

等到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要发生什么,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偷偷瞄了一眼旁边同样羞得抬不起头的大妹,结结巴巴地说:“那、那我也……”

大妹更是臊得不行,轻轻“呸”了他一口,转身就快步走了出去。

朱逢春愣了一下,赶紧追了出去。

陆时:“噗嗤”一声笑出来,他有点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了。

也有种自家的好白菜,就要被...

算了,留点口德。

不一会儿,宴客厅里就只剩下陆时、裴清晏以及朱家二老。

待年轻人都离开了,厅内安静下来。

朱父搓了搓手,似乎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最终还是朱母轻轻推了他一下。

他才清了清嗓子,说道:“清晏,时哥儿,今日我们老两口,主要是想谈谈逢春和大妹这两个孩子的事。”

他语气诚恳:“我们朱家的情况,你们也清楚,人口简单,就逢春这么一个独苗。我们老两口年纪也大了,就盼着他能成家立业,安稳踏实。”

又道:“大妹是个好姑娘,温婉娴静,我跟他娘都很喜欢。他们成亲后,我们绝不会让她受委屈,更不用提什么立规矩那些繁琐事,我们家不兴那个。”

朱母接过话头,“我们想着,既然逢春要在京城读书,准备接下来的会试,不如就在京城给他们小两口置办一处小宅子。这样,即便……即便这次春闱逢春运气不佳,

未能高中进士,他一个举人身份,留在京城继续攻读,或者托人谋个清闲些的差事,总归是条路子。”

她说着,目光转向裴清晏,带着十足的信任,

“最重要的是,有清晏你在旁边看着他、提点着他,我们这心里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