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窖中,司马尧看着又回到这里的第五明珠的遗体,以及一旁昏迷不醒的白芍。司马超的声音犹在耳旁,“你的母亲在冰窖中陪着你的皇后呢,赶快去吧,不然等炸成灰烬,什么都没了。”
顾不上金日齐亥北他们与禁卫军的对峙,直接赶往冰窖,此时两军对战的兵戈声从广阳殿前广场上传了过来。
“嘭!!嘭!!”又是两声爆炸传来,第五明珠惊的立马起身,由于动作过急,牵动腹部,猛然坐了回去,一阵刺痛传来。
“传,传太医,我肚子好痛、、、、”
第五明珠捂着肚子微微弯腰,声音有些虚弱,没有等到司马超的声音,却见对方慢慢蹲在她面前。
“羽儿,我们会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这个孩子不能留。”司马超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着狠毒的话。
第五明珠不可置信的看着蹲在面前的人,瞳孔模糊,嘴唇微颤,她大意了,被人捧在手心里太久,忘记了人的本性。
“你说过你会视如己出,为何出尔反尔?”
“你也说过只心悦我,为何出尔反尔?我不信皇兄说的那些鬼话,你就是我的羽儿,永远都是。”司马超反问对方,右手抚上爱人的脸颊。
“陛下,陛下,不好了,马将军被抓,齐亥北带着人往玉阳宫袭来。”侍卫慌张来报。
“羽儿,没关系,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你说好不好?”司马超紧紧抱着第五明珠,像是亲密无间的爱人,可怀里的人却默默流下两行泪。
面对殿门口的第五明珠,模糊的双眼看着来人,慢慢的靠近,身影逐渐清晰,瞬间泪水决堤。
“司马超,放开她!!”司马尧冷冽的声音如一把利刃刺向司马超。
“她是朕的皇后,自然要与朕一起葬入皇陵。”不管成败司马超都做好了准备,拉着他的皇后生死与共。
司马尧右手握紧还在滴着血的剑,心疼的看着第五明珠,她嘴唇微动仿佛想说什么,被勒的发不出声音。
司马尧一步步走向两人,“她不是你的羽儿,你绑着她有何用?你不怕真正的蓝苍羽神魂难安吗?”
“你站住!!”司马超抱着第五明珠,突然转了方向,对着司马尧大吼一声,双眼通红,面部因气愤而有些扭曲。“她就是我的羽儿!我的皇后!”
第五明珠艰难的抬起手,抬手颤抖的抚上司马超的腰带,摩挲这上面的铃兰花,声音细小沙哑,“这个腰带有一半是你的羽儿秀的,另一半是绣娘秀的,因为我不会,你确定要戴着这个腰带强行拖个蓝苍羽的躯壳进入皇陵?还有一个别人的孩子。”
司马超五官一点点展开,眼神逐渐失去焦距,陷入回忆中,双臂无力垂下,第五明珠赶忙脱离对方的钳制,立刻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司马尧,我、、、我肚子好痛,快、、”第五明珠眼前变得模糊,刚才一直在强撑着,此时放松下来,身体瘫软下去。
“快去将齐院首叫过来。”司马尧焦急的吩咐齐亥北,打横抱起第五明珠走向内殿,瞥了一眼毫无生气往外走的司马超。
长寿宫内,许久未见的靳勇军站在太后休息的暖阁门口,表情复杂的与太后对视。
“皇上回来了,逸王若是识时务,皇上会看往日兄弟情分饶他一命,若是执迷不悟,那、、、”
“你回来做什么?为司马尧卖命?我当年是让你去把超儿带回来,你为何要把那个孽种也带回来?为什么!!!”太后语气越说越激动,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用尽了全身力气。
“靳家永远效忠皇帝,司马尧是太子,是储君,是正统。”
一身正气的靳勇军让太后失控的大笑:“哈哈哈!!!正统?!在你们这些朝臣的眼中她苏落葵的儿子是正统,我苏青黛的儿子就是篡位?哈哈哈!!!!!”
靳勇军看着失去理智的太后,“皇上在宿莲谷为太后安排好了佛堂,就在那安度晚年吧。”转身对着殿外喝声道:“来人!请太后前往宿莲谷,素装斋戒祈佑大晋万年基业福泽天下。”
太后被强迫带走时,只听得对方轻声说了句:“那个孩子过的很好。”
很好?!不在父母身边长大,如何会好。
司马超被送往君恩寺代发修行,与太后的宿莲谷只隔一座山,遥遥相望。太后临行时见到这个承载她所有期待的儿子,眼神呆滞,毫无生气,宛如一件精美的死物,心中那微弱的希望也幻灭了。
司马尧的回归,奚家萧家的陨落,让混乱的朝廷逐渐恢复昔日朝气。
奚卿若在爷爷父亲相继离开后,选择前往宿莲谷陪在太后身侧,每日时不时看向君恩寺方向发呆。
艾图兰则依旧居住华阳宫,安心养胎,往后余生与子相伴于这深宫中。
宣德门,一辆简约宽大的马车疾驰而入,停在了玉阳宫门口。
“娘亲~~~”一个可爱的小团子打开车门便看到日思夜想的面孔,委屈的要哭出来。
“雪儿~~”第五明珠伸手准备接住女儿,却被一双大手拦了过去,将小团子抱在怀里。
“娘亲有了小宝宝,现在不能抱雪儿,父亲抱好吗?”
“小宝宝?宝宝?”司马暮雪歪着脑袋好奇的指着自己。
“不是你这宝宝,是弟弟或者妹妹,更小的宝宝。”司马尧耐心的向女儿解释。
“司马暮雪,这就是你的家吗?房子好大啊!”一声清脆的男童声音传来。
“臭小子,这是皇宫,你那破茅草屋能比吗?”大长老祥瑞一下马车,也被这壮观的宫殿所震撼,但很快便镇定下来。
“我们云川部落可是最富有的,哪有破茅草屋!”男童不认同的反驳道。
第五明珠看着部落的亲人很是开心,安排他们住进了玉阳宫的偏殿。南珠殿被毁,小公主自然跟着她住进玉阳宫主殿。
最引人瞩目的是青鸾怀里抱着的七彩鹿,美丽的不像凡间之物,却神情恹恹,有些萎靡不振。
“娘亲~”司马暮雪拉着第五明珠的手指着小奶鹿哭的很是伤心。
“小雪儿啊,没事的,小鹿刚出生不久,长途跋涉,太累了,休息休息就没事了。”大长老给七彩鹿喂了储存的鹿奶,又亲手安置了温暖的小窝,怕北方的冬天冻着这出生不久的鹿宝宝。
“这七彩鹿可不少人想要呢,第三家族就这样送给雪儿了?”第五明珠看着女儿不停安抚鹿宝宝,心中仍不可置信。
“哎呦~那就要问我们的第三小公子了~”大长老笑着看向男童,笑意加深道:“不会是给我们雪儿的聘礼吧~~”
“聘礼~是什么?”雪儿奶声奶气的问道,男童则是满脸通红。
“才不是呢、、、我、、我是男子汉,答应了送给雪儿就一定要做到!再说了,我们云川灵物众多,区区一个七彩鹿算什么。”男童说到自己的部落,语气满是骄傲。
“是是是,男子汉一言九鼎,驷马难追~”大长老打趣着男孩,笑容中带着一丝心疼,他无聊时为两个孩子算过一卦,两人羁绊很深,却一路荆棘,若非两人坚定不移,难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