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出了拍卖行之后。
张聚中才忍不住向身旁的张表正出声问道：“你刚刚为什么要问那个问题？”
而张表正闻言顿时眸光一亮。
随即很是详尽的开口解释道：“老祖，那宫明我已注意许久，她数年之前便来了咱们宝山市坊。
至此之后，她每隔几年便要携带玄阶低级的妖兽来到咱们市坊出售。
出售完毕便会离去，亦或者搭乘飞舟前往雪原城，但再过几年之后便又会重新出现。
再次来咱们市坊继续出售妖兽材料，可是老祖，您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与那宫明合作的孙家，虽在宫明每次来时总要出售大量的黄阶高级兽骨。
可仅凭妖兽血肉之中的灵力维持修行总归是有些不足。
而那宫明若当真有落脚之处的话，想必便不会在咱们市坊一再买卖。
寻常筑基修士最多是在这绿麦原中磨砺个三年两载便会离去。
此人却是在此耽搁数年......老祖，您难道就没有想到什么吗？”
张表正语气之中带着些许兴奋。
虽然他从这些细枝末节之中的因素推断出的结果也有可能是错误的。
或许那宫明真就是长期在绿麦原磨砺，又或者是对方家底充足不在乎这点消耗。
可在意识到某种可能之时，张表正心中还是难免生出几分蠢蠢欲动。
修士天生就是渴望冒险的，又或者说，渴望着未知的却又无比璀璨的财富。
机缘一事叫人捉摸不定，但不论是先辈遗藏也好，天生宝地也罢，甚至是隐匿在世间的灵源。
巧合之下才能触及的传闻之中的秘境，不论是其中的任何一样。
都代表着令人为之向往的财富与宝物，而正是因为这种渴求，故而也就有了张表正今日的试探。
而已然发须花白，心绪已经随着岁月磨砺逐渐趋于平静的张聚中闻言却是一脸漠然。
乃至于是神情之中带了些肃穆之色的凝视着眼前的张表正。
而后平缓的出声道：“想到什么，你怀疑那宫明可能在这绿麦原中寻到了一处宝地。
而这几年里她其实就一直在那宝地之中修行？”
张表正闻言顿时认真的点头，较为年轻的面庞上是显而易见的蠢蠢欲动。
可张聚中死死凝视着眼前之人，很是突然的就开口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聪明？”
下一刻，忽的听到老祖这般回复的张表正却是不禁愣了愣。
没有他想象之中的认真商议，也没有一句对于他有先见之明的夸赞。
只是这听起来让人感觉莫名其妙的话语，让他实在是有些不能理解。
此刻张聚中的面色一时间甚至阴沉得有些可怕，随即他长叹一声，无比痛苦的闭上了眼。
这上苍果真是从来公平。
那些天生聪慧的人，总是因资质拙劣，筑基无望，难得翻身。
可这世上却还有这种蠢材，天生愚笨却还自作聪明，却偏偏拥有叫许多聪明人求之不得的资质。
最终，张表正仍旧是莫名的看着眼前的老祖，脸上充满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