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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大概有半年多。

李强一直没有等到去省里的调令。

他也不好意思再开口和杨树德提调他到省里工作的事情。

李强不但没有等到去省里的调令,而且还被一封匿名举报信告到了省里,信中说他贿赂省里的官员,希求得到高升。

杨树德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即给李强打了电话,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强自己也是一脸懵,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贿赂了省里的哪位官员。

省纪委立刻派人来进行调查。

调查进行到第三天就有了结果,说李强贿赂罪名成立。

随后,李强被警察逮捕。

李强提起上诉。

结果,在开庭的前一晚,李强死了。

尸检报告上写着死亡原因:心脏病突发。

“你是李强?”杨树德问道。

“你终于想起来了。”中年发福男人说道。

“你真的是李强?”杨树德记忆中的李强是一个英俊潇洒的青年。

突然出现一个中年发福的大腹便便的男人,自称是李强。

杨树德一时还接受不了。

可李强说的每一件事情,又让杨树德不得不信。

杨树德回过神来,与李强解释当初的误会。

李强一直以为是杨树德写的匿名信。

无论杨树德怎么解释,李强就认定是杨树德写的匿名信。

其他亡魂都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做吃瓜群众。

这些亡魂都是李强找来的帮手。

杨树德在心里感叹,“李强生前不擅与人交往,没想到死后却成了社牛,到处都是鬼朋友。如果活着的时候也能如此,何至于落得个英年早逝。”

李强不听杨树德的解释,直接让众亡魂扑上去将杨树德撕碎。

杨树德大惊失色,惊声尖叫。

鬼差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戏。

“你们不要过来!”杨树德大叫着醒来。

发觉那只是一场梦。

杨树德被惊出一身汗,坐在铺着枯草的地上,拍着自己的心口,平复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

回想着梦中的情景,杨树德战战兢兢,再也难以入眠。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杨树德在惊惧踌躇间。

忽然听见有脚步声由远至近走来。

这个时候会是谁来呢?

听见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杨树德,有人想见你。”

杨树德心想:“在这里也会遇到我认识的人吗?”

鬼差打开牢门。

这个鬼差是把他带地府的那个鬼差。

难怪声音听起来那么耳熟。

杨树德依然坐在地上。

鬼差打开牢门后并没有进来,而是站到了一边。

杨树德正在奇怪,觉得鬼差应该是傻了。

刚才还喊着说有人要见他。

可是除了这个鬼差,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杨树德胡思乱想间。

又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牢门外的鬼差站直了身体。尽量让自己显得身姿挺拔,精气神满满。

杨树德在心里笑话这个鬼差,也想到了他做官时一些人见到他的时候的样子。

难道这个来看他的是地府里的大官?

“见过大将军。”牢门口的鬼差大声说道。

“你们都退下吧。”被称为大将军的那位对跟在他身边的鬼差说道。

这位大将军身材高大,威风凛凛,披着一个大红的披风。

所有鬼差瞬间退下。

大将军走进牢房。

面对着杨树德。

杨树德依然坐在枯草上。

“见了本大将军为什么不见礼。”

“你是你手下人的大将军,我又不是你的手下,为什么和你见礼?”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你为什么要见我?我又不认识你。”杨树德问。

“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大将军笑道。

“明明是你想见我的。”

“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见你?”

“那你为什么来我的牢房?”

“来你的牢房就是想看你吗?是不是有一点自作多情了?我来这里感受一下监狱里的生活不行吗?”

杨树德不再做声。

“怎么不说话了?”大将军问。

杨树德看了一眼大将军,依然没有说话。

不仅没说话,而且还闭上了眼睛。

不仅闭上了眼睛,而且还背对着大将军躺了下来。

杨树德觉得这个大将军就是太无聊了,拿他当消遣了,说的都是一些废话。

与其这样,不如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过了一会儿。

大将军见杨树德不再搭理他。

他也没有生气,坐在了杨树德旁边,缓缓说道:“我英年早逝,不到三十岁就死了。由于生前与人为善,做了很多好事。被勾魂鬼差带到地府之后,也有幸做了鬼差。年复一年,兢兢业业,不辞劳苦,才渐渐有了今天的地位。”

杨树德睁开眼睛,坐起身,不明白这位大将军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

杨树德道:“古时候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在地府应该就不适用了吧?”

因为不了解地府升迁的规章制度,所以杨树德用了问句。

大将军道:“在地府当然不用打打杀杀,但是人事关系也相当复杂。”

杨树德道:“看不出来,原来你还是一个处理人事关系的高手。”

大将军苦笑,道:“在你眼里我都成了处理人事关系的高手了!”

“难道不是吗?那你这大将军的职位是怎么来的?”

大将军被问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无论回答是或不是,他都觉得不太准确。

如果说是,可是和他交好的朋友,都告诉他,让他事故一点儿。

如果说不是,又有很多同事说他长袖善舞,是人际交往的高手。

空气忽然变得安静。

杨树德也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安静。

他和大将军都安安静静的坐着,都目视前方。

前方是木制的牢门。

牢门敞开着。

牢门外是仅供两人并排行走的过道。

当天晚上。

杨树德的牢门口就多了两个身披甲胄,手拿长矛,腰挎大刀的鬼差把守。

“这是为了保护我?还是怕我跑了?”杨树德心想。

杨树德想了一天一夜,也没想明白,那个大将军为什么要来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