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林跃抵达司异令署之中,他在喝了一盏提神的浓茶后,便命郭图将文书搬上来,开始与其一起批阅了起来。
转眼间便是日上三竿,林跃伸了个懒腰,刚想让郭图命人将饭菜端上来,此时却见李沐从门外走了进来。
林跃有些意外,他问道:“怎么了?”
李沐直接在林跃的对面坐下,笑着说:“有个不情之请。”
郭图此刻忽然开口问道:“主公,李大人,如今到了饭时,不知可否用餐?”
“多谢,我便不必了。”李沐挥了挥手。
郭图见状便说:“主公,那属下就去将饭食取过来。”
林跃点了点头,待郭图离开后便问道:“什么不情之请?”
“进来吧。”李沐对着外面轻喊了一声。
随后一相貌英俊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对着林跃施礼道:
“末将李建成,参见武威侯。”
林跃听到这个名字首先便是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但当他用识人术望去后,却是心中一动。
【姓名:李建成
身份:太原郡尉军校尉
武力:81
智力:91
统御:86
政治:92
魅力:90】
照比李世民差上一些...
林跃心中暗道,但片刻后他便笑着对面前的李建成说:
“果真是英年才俊,不知是哪里出身?”
“承蒙侯爷夸赞,末将不才,现任太原郡尉军校尉一职。”李建成拱手回道。
林跃听后故作疑惑的问道:“太原郡,你与太原郡郡尉李渊大人有何关系?”
李建成回道:“侯爷慧眼,太原郡郡尉正是家父。”
林跃脸上露出些许的诧异,随后他故作不解的望向李沐。
李沐笑着说:“建成初来咸阳,我原本是打算带他去逛一逛,但建成却执意要先来见侯爷您。”
“哦?”林跃望向李建成。
李建成当即拱手道:
“末将此番前来乃是受家父所托,以谢侯爷您先前在朝堂上对末将一家的仗义直言。
一些御史捕风捉影,陷末将一家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地,甚至将末将一家诬陷为反贼。
若不是侯爷您当初仗义直言,末将一家,如今恐怕已遭奸人所害,身陷大狱之中。
故而家父在末将临行前特别叮嘱,一定要末将当面感谢侯爷。”
林跃心想那御史能够捕风捉影,怕还是自己让郭嘉在市井之中散布消息而得。
他想到此处便笑着说:
“你多虑了,我大秦向来是依法而断、依律而为,而当今陛下更非昏庸之主,乃是圣贤明君。
你太原李家若是对大秦忠心耿耿,有无本侯都都无关紧要。
只不过当时那御史太过捕风捉影,毫无实证便上朝参奏于你家,本侯方才没忍住将其打断。”
李沐此刻笑着说:“建成,侯爷的话虽如此,但若是被御史粘上,那也是有苦说不出。”
“多谢李大人提点,末将以及家父一直对侯爷心怀感激、视侯爷为救命之恩,不敢遗忘。”李建成很是恭敬的说。
林跃听到此处便望向李沐,对于李沐所说的不情之请此刻已是了然于胸。
毕竟虽是说李建成前来是因为感激自己,但看李沐一口一个“建成”的叫着,再加上先前的不情之请,自己还岂能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他摆摆手示意李建成莫再施礼,直接开口问道:
“我观建成你气宇轩昂、仪表不凡,是难得一见的人才,不知你可有离家前往咸阳赴任之心?”
林跃没有多余的客套,直接挖出了橄榄枝。
毕竟自己所说也不算太过突兀,因为这个时代就是如此,对于长相平庸之人还需要策问试探,但对于一些气质不凡之人确是稍稍有些才学便处处开绿灯。
就如同历史上的状元多从气质不凡者中挑选一样,也如同自己一样。
况且今日在场三人谁都心知肚明,他便直接问了出来,
“本侯这里正缺才俊,建成你意下如何?”
李建成闻言先是微微错愕,他没想到林跃竟然如此直奔主题。
但马上他便拱手应道:“多谢侯爷,末将求之不得!”
“建成你不要答应的太早,本侯如今只有司异令署亲卫营都尉这一职位还有空缺。
不过你如今乃是太原守军的校尉,你弟弟李世民如今更是担任陛下的亲军龙骧军的校尉,本侯担心这都尉一职有些辱没了你。”
李沐闻言也是望向李建成,李建成却没有丝毫思索便说:
“侯爷说笑了,舍弟所在的龙骧军虽是陛下亲军,但剿异军更是前程似锦,何来辱没一说?”
李沐露出笑意,林跃听后也是笑了起来。
虽然他知道这个李建成此话隐隐有“拍马屁”的嫌疑,但自己还是不能免俗。
毕竟一个普通人拍的马屁,和一个在历史上与李世民在玄武门对掏的人的马屁,根本是两个体验。
他笑着说:
“你弟弟如今是龙骧军的校尉,本侯的剿异军虽比不得龙骧军,但本侯也不愿你这个做哥哥的面子上过不去。
这样吧,一个剿异军的校尉,隶属于淳于琼的麾下,负责镇守咸阳、镇压咸阳城内的异人,你干不干?”
“末将全凭侯爷安排。”李建成施礼道。
“郭图!”
林跃将郭图喊了进来,吩咐道:“带这位小兄弟办理相关的文书,随后去找淳于琼,今后他便是淳于琼麾下的校尉了。”
郭图有些意外的望了一旁的李建成一眼,随后应道:“诺,主公。”
他向一旁的李建成伸手示意道:“这位大人,请跟在下来。”
“不敢,劳烦了。”
李建成推让一番后,随郭图而去。
而等到屋内只剩二人时,林跃开口问道:
“王家、冯家,乃是大秦无人不知的大族,他们做出此事本侯尚能理解。
可这李渊如今只是太原军的郡尉,也想玩那分头押注的把戏?”
林跃心中不由得有些冷笑,那王家,冯家乃是两派都要争取的、不能得罪的。
但这李渊如今只是一郡的郡尉,难道不怕玩火自焚?
还是说这里面有什么自己不理解的隐秘?
而李沐则是摇头说:
“不是分头押注,那李渊早在数年之前便与家父有过数面之缘。
而前段时间李渊次子被调入龙骧军中乃是意外,故而李渊方才派李建成前来咸阳。
不过如此一说,也算是被迫的分头押注。这也是没人针对他家的原因。”
林跃听后恍然大悟,心想怪不得,不然若是连一方郡尉,便也想东施效颦一般在朝堂两派之中玩分头押注的戏码,只会落得两派一同打压的下场。
不过那李世民入龙骧军虽然是阴差阳错,但如今看来也不失为“因祸得福”。
毕竟比起两个儿子都不成器,更令人心力憔瘁的便是两个儿子都太成器了。
若是后世的公司、产业还能分一分,可古代的天下与皇位又怎能一分为二?
划江而治与平分天下这种戏码,就连后世的三岁小孩都不相信,又如何能够一分为二?
谁若是摊上李渊这么两个儿子,外加上一个煽风点火、无恶不作的老四。
日后几个儿子一同“相约玄武门”是注定的,亲眼见骨肉相残也是想躲也躲不掉的。
如今阴差阳错之下分头押注,虽说结局可能也是有的骨肉难得善终,但最起码避免了骨肉相残的下场。
就是不知道在这个时代,李渊还能否靠着儿女,最终躺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