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入胸膛的青铜钥匙化作流光,高木眼前浮现出蜿蜒的地宫甬道。十二尊人俑突然列阵,用锈蚀的兵器在地上刻出星图。雷烈拖着受伤的右腿爬来:\"大人...司天监的浑天仪...就是钥匙孔...\"
暴雨中,玄冥的蛇尾扫平半个山丘。高木抓起沾血的星图残片,青鸾羽翼竟自动吸收雨水中的血煞之气。当最后一片星图拼合时,钥匙投影出地下陵墓的全貌——入口竟在郡守府祠堂的祖宗牌位之下。
推开刻着\"忠烈千秋\"的石碑,腐浊空气里飘着熟悉的沉香味。高木突然明白,父亲每日在此焚香并非祭祖,而是镇压地脉异动。甬道两侧的壁画记载着惊人真相:大周开国时,十二世家联手将玄冥分尸镇压,高氏负责看守最重要的头部。
地宫中央的青铜棺椁突然震动,棺盖上国师泪痣的位置渗出血珠。高木的令符自动飞向棺椁,却在触碰瞬间被黑气腐蚀——这竟是诱捕高氏血脉的陷阱!
当高木在地宫苦战时,雷烈带着星图残片潜入皇城。司天监的青铜浑天仪内部,密密麻麻挂着写满生辰八角的符咒。最中央的玉牌上,赫然是高木的名字及\"甲子年七月十五\"的字样。
国师突然出现在观星台,拂尘扫过雷烈藏身的帷幔:\"告诉高领主,明日午时我要在摘星楼见到青鸾心尖血。\"他袖中滑落的奏折上,写着\"请陛下准允十万囚徒赴北境修长城\"的朱批。
地宫深处,高木终于打开先祖石匣。羊皮卷记载着残酷真相:高氏嫡系每代都要献祭一人,将青鸾血脉融入镇压玄冥的阵法。而现任国师,正是三百年前背叛家族的那位戴面具道人!
堂兄留下的玉佩突然发光,映照出更惊人的秘密——高木并非当代家主亲生,而是国师用玄冥精魄与青鸾血脉培育的\"活体钥匙\"。棺椁中传来的心跳声,竟与高木的脉搏完全同步。
当午时鼓响彻皇城时,高木站在摘星楼飞檐上。国师脚下的阵法里,十万囚徒正随浑天仪转动发出哀嚎。高木撕开衣襟露出心口青鸾纹:\"你要的不是心尖血,是想用青鸾魂火激活玄冥本体!\"
青铜棺椁突然破空飞来,棺中伸出与高木一模一样的面容。玄冥本体发出嘲笑:\"你以为雷烈真是偶然救下你的?\"楼下的\"雷烈\"撕掉人皮面具,露出司天监少监的官服。
在玄冥利爪穿透胸膛的瞬间,高木捏碎了父亲留下的最后一道符咒。历代家主残魂从十二郡方向汇聚而来,真正的青鸾神鸟在烈火中重生。国师惊恐地发现,自己三百年来收集的生魂,此刻全在反哺青岚大地。
血月崩裂时,新生的青鸾展开垂天之翼。高木的肉身虽化作光点消散,却在地宫石壁上留下预言:\"当玄冥再临时,青
青岚郡的第一朵金蕊白花在祠堂瓦缝中绽放时,青铜令符突然悬浮至半空。卖花少女阿蘅无意间接住令符,手背立刻浮现与高木相同的青鸾纹。更惊人的是,她竟能读懂令符背面显现的古老文字:\"寻得玄冥骨,可唤英魂归\"。
与此同时,皇城司天监地牢深处。国师抚摸着水晶棺中高木的复制体,对面站着个戴青铜獠牙面具的男子:\"青岚花现世,说明那小子留了后手。\"面具人掀开斗篷,露出布满鳞片的左臂——正是当年被斩落的玄冥左爪所化。
阿蘅发现令符指引的路线,竟与她每日卖花经过的十二处水井完全重合。当她把令符按在最后一口古井边时,井水突然映出地宫壁画——原来每朵青岚花都是高木消散的魂魄碎片。
司天监少监突然造访花铺,他带来的浑天仪碎片显示:阿蘅的生辰八字与高木完全相反,却是唯一天生能承受青鸾魂火的身体。更诡异的是,她腰间胎记与高木当年被雷烈所救时的箭伤位置一致。
在满城青岚花开的月夜,十二口古井同时喷出光柱。阿蘅的瞳孔变成青金色,脑海中响起高木的声音:\"我即是你。\"祠堂令符突然炸裂,化作三百六十片花瓣组成完整传承——原来当年高木将记忆封存在全城花种之中。
当面具人带着玄冥左爪杀到时,阿蘅指尖绽开的青岚花突然化作火焰长剑。她终于明白自己就是预言中的\"后来人\",而雷烈留下的狼牙箭筒里,藏着通往海外仙山的海图...
井水光柱中的记忆碎片如萤火汇聚,阿蘅的麻布衣裳无风自动。那些漂浮的光点里,她看见高木最后捏碎符咒时,将一缕本命精血洒向城内十二处水源。\"原来我每天浇花用的井水......\"少女话音未落,突然被暴涨的青光吞没。
青铜面具人踏碎满街花盆而来,左臂鳞片剥落处露出森森白骨。每走一步,地上就腐蚀出冒着黑烟的脚印。\"把令符交出来!\"他嘶吼时,阿蘅才看清面具缝隙里没有舌头——只有条扭动的黑蛇。
当蛇信即将刺入阿蘅咽喉时,她怀中的花瓣突然凝成匕首。触碰黑蛇的刹那,三百年前被封印的记忆汹涌灌入:戴青铜面具的道人,其实是高木的双生兄长!光柱中的高木虚影轻轻按住她颤抖的手:\"这次,我们不会重蹈覆辙。\"
阿蘅的指尖燃起青焰,火焰中浮现出三百年前的画面——戴着相同青铜面具的兄弟在祖陵前对峙。黑蛇突然剧烈抽搐,面具人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啸:\"你...看到了什么?\"阿蘅惊觉那些鳞片下蠕动的,竟是无数细小的青铜钥匙。
光柱中高木的虚影突然凝实,握住阿蘅的手斩向黑蛇七寸。蛇首断裂的瞬间,面具砰然炸裂,露出的半张脸与高木有七分相似。濒死的怪物嘴唇蠕动,吐出带着铁锈味的遗言:\"小心...祠堂的...\"话音未落,整条左臂已化为青铜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