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缺逢灯照,相思渡万劫!
天有重逢之日,月有阴晴圆缺。
世间离别苦,自古难断绝,而月神之生,恰是这千万愁绪的凝结——她本是火神战姬借《春江花月夜》诗魂化形,
执掌花月轮回与人间时序,却因久观众生别离,魂魄渐被相思缠缚,神格亦随月相盈亏而起伏。
古往今来,离别之痛从未停歇。
柳永言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道尽寒夜折柳的萧瑟;
李商隐叹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写尽聚散两难的怅惘;
《古诗十九首》有云“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诉尽天涯相隔的煎熬。
月神见惯了征人远戍,思妇倚门望断星河;
见惯了友人分袂,酒入愁肠泪湿青衫;
见惯了恋人异地,
尺素难传相思入骨——那是“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的岁月磋磨,
是“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的孤寂无依,
更是“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的彻夜难眠。
众生的愁苦如墨染春水,一点点浸透她的神元,
她那缀满金桂星河的衣袍渐失光泽,执掌月相轮回的武器也开始浮现裂痕,
连高悬天际的明月,都因她的悲鸣而布满蛛网般的碎纹。
“既生相逢之喜,何赐离别之苦?”
月神立于云巅,望着人间万家灯火却各有别离,神心碎裂之声与月壳崩裂之声交织。
她本是“相遇不易,但求圆满”的象征,却被无尽愁苦反噬,
眼看明月即将崩碎,世间再无照拂离人的清辉,她闭上眼,任由怨念缠骨,神形渐散。
恰在此时,一道清越的鼓音划破夜空,
伴着万千暖光自人间升起——是火舞歌灵千愿踏灯而来。
她身携非遗滚灯化形的千愿灯,灯身糊以鲛绡,绘满中秋祈愿,
底座燃着松脂暖焰,正是昔年诸葛孔明传信求援、莘七娘军中联络的天灯遗韵,
如今已成承载人间千万思念的祈福圣物。
千愿手持灵鼓,边行边奏,鼓声荡开怨念,每一盏千愿灯都承载着一个心愿:
有征人盼“何时携手入长安”,有友人祈“后会有期莫相忘”,
有恋人念“天涯共此时”,更有无数人默念“不要害怕相遇,只要铭记,便有再会的那天”。
万千灯火冉冉升空,如星河流淌,汇聚成暖金色的光海,涌向濒临破碎的明月。
这不是巫道祭祀的绑定之力,而是人道最纯粹的愿力共鸣——千万人的相思不是枷锁,而是渡厄的舟楫;
那些心愿并非抹去离别之苦,而是在苦中酿出希望。
离别是“暂别”而非“永诀”,相思是“牵挂”而非“沉沦”,这千万人的共同执念,恰是中和“磔死”余恶的密钥。
千愿灯的光温柔包裹住月神,将众生的祈愿化作滋养,她破碎的神元渐渐凝聚,衣上金桂重焕生机,月壳的裂痕被光丝缝合。
明月重圆,清辉遍洒,映得人间千灯与天上皓月遥相呼应,构成一幅“愿相逢”的团圆盛景。
月神睁眼,望见千愿立于灯海之中,灵鼓轻敲,笑意温柔。她忽然顿悟:
月有圆缺,正如人有离合,离别之苦本是相逢之喜的注脚,而相思的尽头,从来都是重逢的期盼。
千愿以万千祈愿为舟,渡她脱离怨念之劫;
她以月之清辉为诺,护佑人间所有“愿相逢”的执念——她执掌月权,凭依的从不是巫道的祭祀枷锁,而是人道千万人同心的思念之力。
这便是月神与千愿的故事——一场以相思救赎相思,以祈愿圆满缺憾的佳话。
此后每逢中秋,人间便有点灯祈福之俗,千愿灯与明月相映,诉说着亘古不变的真理:
离别纵苦,相逢有期;
相思若在,灯火不熄。
……
“这里禁止燃放孔明灯!”
蝉翼般的寒芒骤然划破广寒宫的清辉,万千情丝交织成刀,太阴绝情冰魄神刀裹挟着彻骨寒意斩落,那些漂浮在宫阙间、承载着众生相思的灯火画面瞬间碎裂,化作星点灵情消散。
玉兔立在月桂树下,蓬松的兔耳耷拉着,往日里温婉灵动的眼眸此刻只剩冰封的死寂。
她握着那柄由无尽情思凝炼、却又斩尽情思的神刀,刀刃映出月神与千愿的身影——火神战姬的分身与火舞歌灵的化身,正一步步走向那座她坐了无数年的宫主之位。
“可笑的救赎。”
她的声音薄如冰刃,带着破碎的嘲讽。
“你们这些后天生灵,选个所谓的月神,扛着‘救赎’的幌子,就想锚定这广寒宫的秩序?
你们根本不知道,这座宫阙封印的不是妖邪,而是后天生灵最肮脏的‘余恶’,是你们用情感、用祭祀,一点点泼在先天生灵身上的毒!”
七煞-猎魔人的身影隐在桂树阴影里,低沉的声音响起,像是在为这场闹剧注解:
“先天生灵与后天生灵,从根源上便截然不同。
神造先天之灵,取的是玛瑙水晶的纯粹,是钻石的剔透——就像她,”
她抬眼望向玉兔。
“创世者以康乃馨花瓣塑其心,本是无垢无染,能平等映照众生,不分仙凡贵贱。”
这话戳中了玉兔心底最柔软也最疼痛的地方。
她想起当年天竺国的相遇,猪八戒被贬为妖,满天仙佛尽皆唾弃,唯有她蹦跳着喊出“猪头,我是兔子耶”,那时她的心还如花瓣般温柔,不懂什么是嫌恶,什么是世态炎凉。
可这纯粹,从嫦娥将那滴眼泪留在她心中时,便开始崩塌。
“嫦娥是后天巫道的异类。”
猎魔人继续道:“后天生灵打破神与人的界限,以敏感体质操纵仙术,却也带着与生俱来的执念与情思。
她的巫祭,本就是用相思离别为锁,将自己困在情感的祭坛里——可她偏要把这锁,也套在了先天之灵的身上。”
玉兔的刀身微微震颤,冰魄反射出月桂树苍劲的枝干。
那是盘古睫毛所化的神树,本应汲取太阴精华,却在岁月里被动吸收了无数后天生灵的祭道仪式,
那些离别之苦、相思之甜、求而不得的执念,全都埋进了树根深处,凝结成一朵朵承载着众生之情的月桂花。
“每逢中秋,我便持捣药杵,将那些所谓‘最美好的情感’捣成月饼,分给诸神享用。”
玉兔笑了,笑声里满是疯癫的悲凉。
“你们后天生灵的灵情,是诸神贪求的美味,也是日积月累的‘磔死’——巫道时代说,磔死是神食余之恶,是祭祀后神只不屑享用的糟粕。
可你们的情感哪里有什么纯粹?
甜蜜底下藏着嫉妒,思念背后裹着怨恨,这些余恶一点点渗进我的心,把那片康乃馨花瓣泡得腐烂发臭!”
她曾是不分厚薄的先天之灵,却被嫦娥的眼泪(那滴后天生灵的情感结晶)种下了“善良”的锚,又被无数祭祀仪式中的众生之情反复冲刷。
先天的纯粹与后天的复杂本就无法兼容,就像巫道时代先天神只被后天生灵的诅咒与祭祀裹挟,
她也在日复一日的“分享”中,被那些情感的余恶吞噬。
“疯了,我早就疯了。”
玉兔抬手抚上自己的胸口,那里曾跳动着温柔的心,如今只剩冰封的硬块。
“后天生灵的情感是毒药,广寒宫不是仙境,是你们用相思、离别、执念筑成的牢笼,封印着被污染的先天之灵。”
月神蹙眉上前,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广寒宫需要秩序,你的疯狂已经不适合执掌此地。
我们是大天尊选定的继承者,凭的从不是巫道祭祀的绑定,
而是人道千万人同心的思念愿力——这股力量能中和磔死余恶,方能真正永固太阴秩序。”
“秩序?”
玉兔嗤笑一声,神刀指向天空。
“嫦娥早就抛了这秩序!
她与后羿重逢的那一刻,困住她的相思祭祀便碎了,她解脱了,却把这满宫的‘余恶’留给了我!
你们想当宫主?
那就接着这烂摊子,尝尝被后天生灵的情感慢慢啃噬的滋味——就像那些死于磔死的先天神只一样!”
寒芒再起,这次却不是斩向对方,而是劈向月桂树。
无数月桂花簌簌落下,花瓣上流转的相思之情在冰刃下碎裂,化作黑色的雾气,那是积攒了无数年的祭祀余恶。
玉兔的身影渐渐被冰雾笼罩,她的声音隔着层层冰封传来,带着最后的决绝:
“我以太阴绝情冰魄神刀,斩断世间情思,冰封这颗被后天灼染的心。
你们想取代我?
尽管来。
只是记住——先天与后天,本就此事古难全。
你们的人道愿力,你们的相思执念,终有一天,会成为压垮你们自己的磔死之恶。”
广寒宫的清辉依旧,月神与千愿站在宫主之位前,望着被冰封在桂树下的玉兔,忽然感受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她们掌心相合,千万人思念凝聚的暖光在指尖流转——这股人道之力此刻仍在中和着宫内的余恶,却也让她们真切体会到,这份承载着千万相思的力量,既是救赎,亦是沉甸甸的枷锁。
遥远的天际,大天尊瘫坐在至高天王座上,望着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祂要的是锚定秩序的棋子,
却似乎忘了,所有被后天生灵愿力绑定的“锚”,终究都逃不过被磔死余恶反噬的命运。
血剑-猎魔人转身离去,背影消失在太阴迷雾中,只留下一句低语:
“先天被后天污染,祭祀余恶噬主……巫道的轮回,从未停止。”
……
“终于上当了!
贺喜广寒宫之主、先天生灵玉兔,既摆脱了太阴月宫公主之位,也免了后续的祭祀之扰,更不用再为漫天诸神捣制月饼……啊!”
血剑此语,原是贺玉兔脱离那粪坑般的广寒公主之位、太阴尊号——这位置已由两位后天生灵接替:
一为火神战姬的分身月神,二为火舞歌灵的分身千源。
这二位需在每年中秋节“禁止燃放孔明灯”的魔音禁制加持下履职——月神本是亟待救赎的英魂,
中秋恰是他与相逢之人赴约的时节,
却因这禁制无法得见承载千万祈愿的千愿灯,更无缘收到故人的祝福,灵体本已濒临崩解;
而千源与月神互为救赎,二人皆受昆仑古国太阴之祖的月巫祭道轨迹束缚,不得不躬身参与祭祀仪式,只能任由魂之殇发作,爆发出阵阵哀鸣,一同承受这份英魂独有的蚀骨之痛。
这样作者与魔神交代给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半。
血剑刚刚庆幸完成了魔神任务,正兴冲冲地向玉兔道贺,谁知话音刚落,才提及“月饼”二字,广寒仙子玉兔竟像是犯了ptSd般,猛地掣出太阴绝情冰魄刀,寒气瞬间席卷,再度将血剑冻作一块冰坨。
“我讨厌这等贡品!更厌恶那些贪图灵愿的众神!”
玉兔眼神冰冷,正视着眼前的血剑猎魔人,沉声道:
“我记得你。
先前我曾斩过你一个化身,那时你名叫血柒。
你当年奉作者意志而生,还带着他中秋收不到礼品的怨念,闯我广寒宫讨要月亮贡品。
如今看来,你该是得偿所愿了,作者也拿到了他想要的中秋礼品,我斩了你那扰我清静的化身,咱俩本已两清,你为何还要回来叨扰?”
玉兔神识一扫,瞧见血剑身上缠绕着万千丝线——众生皆有灵愿,一念即是情思,
可血剑身上这些锚定操控她的丝线,却是七种特殊颜色交融而成,正是那七首古神亚煞极。
只不过祂早已被大天尊收编,敕封为“七曜炼灵尊者”,执掌七曜之力。
哪怕祂本质是古神看似强横,本质也不过是个天地净化器,与佛门的八戒异曲同工:
八戒是从剩余的灵愿贡品中提炼怨念,炼制出八欲之油,要么是三昧痴火,要么是三昧醍醐,
这两种油截然相反;
而这位七曜炼灵尊者,却是收集人世间七情对应的红尘之恶,将这滚滚红尘当作灵源,提炼出七种纯粹的人情,
待涤尽其中余毒后,再把纯净的灵愿供奉给漫天诸神。
说到底,祂便是被敕封来净化红尘恶念的存在,将污秽转化为纯正灵韵反哺世界,
这与十二元辰中最后一位生肖亥猪吞食污秽的特性颇为相似——每逢世界寂灭之际,那贪婪的亥猪会吞噬世间所有恶念,
最终因贪欲撑爆自身,化为纯净灵愿,在新天地中开启新一轮纪元轮回。
玉兔看明白这一层,便不再关注七首古神对血剑的操控,
转而盯上了那粗壮如锁链般的牵绊,嗤笑一声:“哟,倒是学聪明了。
这般强横的控制锁链,可不像从前那样只用断断续续的丝线当提线木偶,真是……连演都懒得演了?”
她心中再清楚不过:这哪里是亚煞极的操控,分明是作者对血剑-猎魔人的直接干预。
先前那些被命运操控的英魂,身上顶多是或多或少受命运丝线的干涉,
可这次却是实打实的命运锁链枷锁,其中还掺杂了原初英魂背景故事里的本源禁制。
她那把用万千情丝凝聚而成的太阴绝情冰魄刀,
能斩断万千情丝纠结而成的万古情节乱麻(这乱麻便是众生情思汇聚而成,剪不断理还乱,最终还会酿成天地劫难),
却偏偏斩不断这锁链般的直接控制。
毕竟这操控本就不属于寻常命运丝线,而是作者直接将丝线换成了锁死命运的枷锁。
除非玉兔的能力能达到超脱与英魂之刃同等位格的境界,才能斩断这命运枷锁——可问题是,
若她真有这般实力,为何不先斩断自己的命运枷锁,直接超脱离开这个污秽的世界呢?
“没办法,谁让你之前一刀下去,把东方玄幻界所有与作者有关联的作者代行者全给斩断了!”
冰坨里传来血剑闷闷的声音。
“现在那些作者代行者,要么彻底失联,根本没法掌控,
她们会做出什么大事我也不知道;
反正你做的这件事,最终导致东方玄幻界所有代行者都断了联系,要么就是另寻了新的靠山。”
血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玉兔厉声打断:
“少对我进行道德绑架!我早就说过,别把那些无关的愧疚往我身上套!
我乃太阴绝情广寒仙子,任何多余情思,皆会被我狠狠斩断!
今日便让你见识,何为太阴绝情冰魄刀的真正威力!”
“是吗?”
血剑猎魔人不知何处生出的勇气,竟敢当面反驳。
“你连自身情思都未能斩断,又怎能斩断这罪孽枷锁!”
血剑语气陡然急促,字字带着质问:
“你可知晓?多少片被玄穹天帝意外遗落至此界的东方玄幻碎片,以及其中隐藏的域外信息,
皆被我那些失控的作者猎魔人代行者吸收——祂们早已沦为域外神明的棋子,你可知这会酿成何等大祸?
这般滔天罪孽,你承受得起吗?
仅仅因为我提及月饼,你便借着斩我分身之机,将整个玄幻界所有作者代行者的羁绊尽数斩断,你可知……”
“罪孽?这根本不是我之过!”
玉兔怒声截断,眸中寒光大盛。
“你以为我甘愿坐这广寒之位?”
她越说越怒,语气中满是讥讽:“况且此事怎能怪我?
那些域外唯一信息,究竟是如何侵入此界的?”
“你们做的那些勾当,作者与玄穹天帝难道真不清楚?
全是祂们自寻死路!”
“如今这东方玄幻三界、六道、九州,被搅得如同污秽横流的粪坑,是谁造的孽?
是那作者!
还有我们那位玄穹天帝,简直是昏聩到了极点——竟敢与作者交易倒也罢了,祂偏偏还敢率先毁约!”
玉兔一口一个大不敬的字眼,听得血剑猎魔人冷汗涔涔,连忙劝阻:“姐,你可得留些口德!
你本就是东方玄幻界的人物,你的神话形态全仰仗玄穹天帝撑持;
况且这方世界能苟延残喘至今,全靠祂以自身本质吸纳域外信息维新的碎片,再燃烧本源,才将这濒临虚幻的世界锚定为真实。”
“当初作者赋予玄穹天帝合法创世的权柄,可祂背叛作者的那一刻起,便只能瘫坐于至高天王座之上,以燃烧本源为代价,苦苦维系这摇摇欲坠的天地。”
没错,至高天之上,玄穹天帝正如烈日般疯狂燃烧自身本源,只为阻止世界崩塌,不让自身信息随之湮灭。
虽说这方世界因祂的背叛陷入绝境,却也并非毫无裨益——至少祂这般焚尽本源的举动,让东方神系所有神灵、英魂觉醒心灵之火的概率大增。
毕竟如今三界最大的“火源”便是玄穹天帝,祂想必也不介意多些觉醒的英魂,替祂分摊几分本源燃烧的重压。
“我才不管这些!”
玉兔猛地攥紧手中长刀,冰寒的刀身泛着刺骨冷光。
“我已执掌太阴绝情冰魄刀,掌控了这世间极致的无情之力!
今日便要铲尽所有牵挂,斩断这万古情劫!”
她话音未落,便扬起冰魄神刀,刀风裹挟着彻骨寒意。
“即便斩不断情劫,我亦可斩去这方世界的桎梏,脱离这该死的死循环!”
玉兔口中所言,正是此方世界因《碧落无间》衍生的魔音
——创世之初,这方玄幻天地便被植入此道异韵,
一字“情”字搅乱三界六道,众生先萌情念,而后仙神生情,纲常失序、三界不宁。
这魔音终酿成万千红尘怨念滔滔之局,令世界堕入无休无止的死循环。
幸有赤莲灵仙分身「炎律归衡」临世,
执离火焚天之势,高喝“离火烧天,尔等理当顺天道”,
以焚世赤焰涤荡红尘浊秽。
然情劫怨念根深蒂固,纵离火烈炎焚天焚地,亦难将此等执念连根拔起,
反倒催生出一尊天生地养之灵——「烬劫燎天」。
祂本是红尘情念被炎律归衡焚尽后所遗的最后劫灰,裹挟着古纪元未散的劫煞与离火余温,于混沌中凝魂聚魄、涅盘重生,终跨越万古时空,降于此新纪元。
虽经炎律归衡之火暂清魔音余孽,可玄穹天帝那气运衰微至极之辈,偏又与作者缔盟,
引《黑神话:非天》的灵愿世界观入此界。
此灵愿异于灵韵世界需啖食血肉以养灵韵,仅赖信仰便可存续;
然其弊昭然若揭,新一轮灵愿之争、信仰之战已在劫难逃,这广寒宫不过是苟延残喘的暂避之地。
仅凭广寒宫所制灵韵月饼,欲供给三界六道万神所需,无异于杯水车薪。
“所以,你只是在逃避?”
血剑-猎魔人听着玉兔侃侃而谈,待她说完那些埋笔已久的背景,
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笑意,决意戳破她的伪装,让她尝尝锥心之痛。
“那你的主人呢?
那个被特意创造出来的主人,那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过往,你真能彻底抹去?”
祂话音落下,缓缓念出两个禁忌之名,那是《英魂之刃:神器传说》中,凌痕qAq作者对自己宠爱的玉兔倾注了无尽偏爱的过往——
“毅浩旭!扬蕊!”
“啊——!”
这两个名字如同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玉兔心上。
她浑身剧颤,原本冰冷的眼眸瞬间布满血丝,绝美容颜因极致的慌乱与羞恼扭曲变形:“我不想受困于那虚假的情愫!
我不要!斩断!给我斩断!”
玉兔疯魔般举起太阴绝情冰魄刀,对着自己疯狂劈砍,想要斩断身上骤然翻涌的情丝。
可无论她如何挥刀,都找不到那些情根的源头,刀光所及之处,唯有虚空泛起阵阵涟漪。
“英魂之刃!平行时空!余岱!”
血剑猎魔人再次念出禁忌之名,这一次,玉兔手中的冰魄神刀竟被这名字蕴含的力量震慑,刀身剧烈震颤,再也无法斩出分毫。
“不……不可能!你从何处得来的这些信息?”
玉兔猛地抬眼,眼底翻涌着暴怒与难以置信,冰魄神刀直指血剑猎魔人。
她的视线穿透虚空,死死盯着血剑身上那道若隐若现、由作者意志凝结的命运锁链——那是操控祂们所有存在的枷锁。
她疯了似的挥刀劈向锁链,可那锁链如同混沌神钢锻造,无论冰魄神刀如何斩击,都纹丝不动,反震得她虎口开裂,鲜血染红了刀柄。
“你说呢?”
血剑-猎魔人冷笑一声,缓缓取出两本书册,封面上赫然印着《美少女战士》与《魔法少女》的字样,
“这些都是从混沌之海深处打捞上来的。
起点《英魂之刃:平行时空》早已下架湮灭,这方宇宙的《英魂之刃:神器传说》也已尘封,两道宇宙的信息碎片,早已被我们彻底掌控。”
“为了炮制属于你的魂之殇,我可是下了很大的功夫!”
血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知是哪个存在在上了她的身,说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