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枫好像明白了慕容婉的意思。
“名单也不一定是真的，谁也不知道山河到底会用什么手段，对吧？”
杨枫说着。
慕容婉点头，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才道：“你觉得山河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起码我可以确定的是，你抓到的人，大概率是他们故意透露给你的。”
“嗯，他们很聪明。”
慕容婉并不否认。
其实这就是一场博弈。
山河的人猜到了，杨枫和慕容婉，亦或者是江国平等人，都会猜到现在的调查局内部，有大量的人准备反水。
所以在这个时候，山河会故意丢出一些烟雾弹。
而这个烟雾弹，就是用来干扰慕容婉这些人的视线。
“我们现在没有办法确定所有情报来源的真假……”
杨枫有些无奈了。
他很清楚，这个是目前最大的难题。
山河组织不是傻子。
他们自然知道杨枫几人在想什么。
也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们故意制造了一些干扰，也就让杨枫跟慕容婉没有办法分辨出真假了。
“从调查局的办事风格，或者是说如果要从官方的角度去办事，那调查局是不允许出现任何错案的，否则到时候就会出现麻烦。”
慕容婉说着，道：“而他们的容错率高很多，他们可以舍弃掉非常多人，哪怕只要我们漏过一部分，这些人都有可能会对调查局的体系造成破坏。”
慕容婉说出了这件事情最麻烦的地方。
从调查局的角度，不可以错杀一个，但是却也不能放过一个。
但是从山河组织的角度，他们可以放出无数诱饵，要是倒霉被调查局抓了，也就是损失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江国平没有说什么吗？”
杨枫突然问道。
慕容婉摇头，道：“我去找过江局了，不过江局好像有别的事情先忙着，现在调查局主要是王志文副局长在处理。”
“我也没有情报。”
杨枫摊摊手，道：“更何况是你们调查局自己的事情，我哪有情报给你们。”
“你觉得什么时候适合动手？”
慕容婉很直接的问着。
杨枫瞥了她一眼，道：“你要干啥？”
“调查局不能这么下去，否则危机还没有开始，内部就先乱了。”
慕容婉的语气少有的严肃，道：“如果真的出现乱世的话，调查局可能是最后一道屏障，否则到时候像东河镇这样古武者横行霸道的事情不会少。”
古武者的时代，跟之前不太一样。
要解决这些古武者，既要靠疏导，也要靠着调查局的绝对实力优势。
否则就相当于这个世界没有了针对古武者的力量一样。
杨枫思索了许久，道：“起码现在他们还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看这件事情就拉倒吧。”
“嗯？”
慕容婉看着杨枫。
杨枫摊摊手，道：“你应该知道，人家这就是投石问路。故意给你抓到一点小喽啰，实际上就是想要测试我们会不会在秦临渊跟司马山交手之前动手。”
“某种意义上，这确实是他们最薄弱的时候。”
“但也是最危险的时候。”
杨枫摇头，道：“他们不会没有防备的，先等吧，等他们决战过后再做决定，而且……”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之前暗光的权限还在吧？”
杨枫突然问道。
慕容婉点头，道：“目前已经取消了一部分授权，不过江局最后保留了你跟我的授权。”
“也就是说，我们还可以先斩后奏，对吧？”
杨枫笑眯眯的表情。
慕容婉好像也明白过来了杨枫的想法。
她跟着笑了起来。
这是她今天晚上第一次恢复往日笑容。
“我一会儿要回去慕容家了，成了隐世家族之后还没怎么回去过，你要不要一起回去？”
慕容婉看似询问。
杨枫耸耸肩，道：“拉倒吧，我还是待在这比较好，正好以后估计也没啥机会在老家了，趁着这两天要复工了，交代一下事情。”
“嗯，那你什么时候回去江城？”
“估计后天吧。”
杨枫好像明白慕容婉的意思，道：“你还是担心江城的调查局？”
“只是觉得不踏实。”
“林雪不是还在江城吗？”
“嗯，她去看她爷爷了。”
慕容婉说着，继续道：“不过林景华老爷子的身体一向都很好，所以没什么大问题，就是……”
“调查局的人还在追着他？”
“差不多吧。”
慕容婉没有细说。
因为她也知道，自己本来也没有必要插手这件事情。
林景华掌握的秘密，这个是该给林雪和杨枫的。
“行了，带你去我家看看杨小诗那丫头，正好她还在念叨你们。”
杨枫轻松的语气。
慕容婉摇头，道：“算了，我要先回去了，没有太多时间了，再过两天就是决战的时间了，而且我这次来是告诉你地点的。”
“不会是之前发现混沌的那片海域吧？”
杨枫提前说着。
慕容婉有些诧异，紧接着道：“看样子，你的眼睛果然不同于常人。”
“上次去的时候发现了，那边有非常微弱的阵法灵力，而且在楚村的时候，刘月韵的阵法让我想起来了这件事情。”
杨枫说着，继续道：“看来那边是最适合的，如果强大的力量重启了那边的阵法，二人的打斗就不会波及到太大的区域。”
“嗯，那边有着几千公里的海域，足够他们发挥了。”
“到时候恐怕就是少长咸集，群贤毕至了。”
杨枫也有几分期待。
这份期待，几乎是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共同有的。
秦临渊跟司马山的战斗，也就是意味着整个人类最顶尖的两个战斗力发生碰撞。
而对于所有人来说，这两个人之中的胜者，很有可能就是以后决定这个世界命运的人。
不管是统治还是其他的线路，最终的决定权都有可能在这二人手中。
夜色越深。
杨枫送走了慕容婉。
她这次坚持要回去，似乎也是要在这个巨变之前，跟家人团聚最后的时间。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次之后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