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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八回:南海观音

作者:暴雨梨花孤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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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神尼却道:“老尼虽常年在海外,不履中原半步,但也听说《九阴真经》,既有“解毒篇”,倒要好好研究一番,那可能有解尸毒之法。”

郭襄道:“大师新伤刚愈,我们先回去,再好好研究!”众人说好,于是郭破虏扛着碧玉生,就与众人一起回到房舍之中。

程英吩咐陆无双、傻姑忙烧水做饭,然后安排房屋。桃花岛上,房舍倒有十来间,只是后来没人居住,有些陈旧。郭襄领着吕薇、妙言、媚姬等人打扫收拾一番,便一一安排妥当。并收拾整出一间佛堂,供南海神尼居住。

众人吃过饭菜,郭破虏扶着南海神尼回到佛堂之中,其他诸女也一起跟来。

到了佛堂,郭破虏就要去取九阴真经秘籍,南海神尼道:“破虏,你娘聪颖过人,心思缜密,想必早已让你记住九阴真经了吧?”

郭破虏点头道:“是的,我爹不让我们姐弟三人练习《九阴真经》上的武功,但是在襄阳城破前,却让我强行记住九阴真经原文,说要做两手准备。”

妙言好奇问道:“听说九阴真经乃是天下武学总纲,只要学到真经任何一门武功,都立时功力大增。郭大侠的武功大成也与练习九阴真经有关,那为什么不传给你们姐弟?”

其他人也有此疑问,纷纷看着郭破虏。

这时郭襄说道:“凡事有利有弊,你只知道九阴真经上武功厉害,却不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有人若是武功低微,又悟性不高,若是强练高深武功,反而会适得其反,轻则身受内伤,重则走火入魔。而且我爹秉性淳厚,刚开始召集中原群雄驻守襄阳城,闲暇之余,就有人想学九阴真经上的功夫。我爹见那人忠厚老实,尽心尽责,于是传授他几招,让他慢慢练习,哪知到了第二天却发现那人已经死在房中。一检查竟然是体内经脉尽断而死,原来是他身体承受不了陡增数十倍的内力真气,身体瞬时自爆而死。我爹伤心之余,于是对群雄说,以后襄阳城内任何人不得再学九阴真经上的功夫。许多群雄当然都能理解,而且守城杀敌并不需要太高深的武功。自此以后襄阳城再没人提出要学九阴真经上的武功。我爹为了以儆效尤,他门下弟子,包括大武小武哥哥,还有我们姐弟三人当然也不能学习。”

程英与陆无双听了,心道:“大武小武兄弟,没学九阴真经,原来是这个原因。不过以他们的资质与悟性,幸亏是没练习,不然可能也会走火入魔。”

南海神尼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郭大侠此举救了不少人。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练习高深武功的。你既然记住,就不要取原本了,相信定是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你把“解毒篇”背诵一下,我来听听。”

郭破虏想了想,便将真经一句句背诵出来,背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全部念完。南海神尼听了,缓缓道:“九阴真经果然博大精深,天下武功无所不包,若能练成一门武功,必能纵横江湖。可是太过深奥,稍有不慎,就会练成内伤,走火入魔。郭大侠封存九阴真经,也是好事。”

她一说完,突听得“啊、啊”两声惊呼,只见妙言与吕薇身形一晃摔倒在地,陆无双双手扶在傻姑身上,摇摇欲倒。傻姑道:“陆姑娘,你怎么了?”

郭襄与媚姬扶住妙言、吕薇二人,只见两人脸色苍白,问道:“怎么了?”

陆无双这时道:“刚才我听了几句真经,有几句感觉与自己武功类似,便运功练了起来,哪知内息陡增,突然冲撞经脉,经脉疼痛难耐,连忙停下来,差点被伤。”

吕薇与妙言也都点了点头,齐声道:“我也是如此!”连忙盘膝而坐,运功疗伤。郭襄看她们脸色苍白,身体颤抖,说道:“我来帮你们吧!”伸手拍在两人背后穴道上,使出九阳真气输入两人体内,两人脸色这才恢复正常。

南海神尼道:“练武之道,讲究循序渐进,不可肆意妄为。幸亏你们只记住一两句,若是看到全书练习,恐怕就会自爆而死!”

陆无双道:“不错,幸亏没有看到全书,连听都不能听到,你们继续,我出去巡逻一番!”傻姑道:“在这里无趣,我也去!”两人就走了出去。

吕薇与妙言,还有媚姬、燕秋凝,也要出去,程英便带她们一起出去。

等他们走完,郭襄问道:“师太,可有解毒之法?”南海神尼没有回答,对郭破虏道:“你把‘微摆摇天柱。赤龙搅水津, 鼓漱三十六,神水满口匀。一口分三咽,龙行虎自奔。 闭气搓手热,……’这一段,再说一遍。”

郭破虏又把这一段背诵一遍,南海神尼听了大喜道:“前辈高人真是学究天人,令人茅塞顿开。此方法或许能解碧使者所中尸毒!”

郭襄等人听了大喜,南海神尼皱眉道:“不过,要耗费一番时日,有件事就耽误了,却是不妙。”

风雨烟道:“师父,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要办?”

南海神尼点了点头,道:“听闻有一位故友圆寂,我这才从海外诸岛,来到东海,准备去参加他的荼毗(火葬)仪式!”

风雨烟道:“是哪位高僧,让师父如此不远万里过来?”

南海神尼道:“说出你们都认识,就是少林寺的无色大师,我与他相交多年,近日才知道他圆寂的,所以才赶过来相送最后一程。不过救人要紧,去不了了!”

郭襄道:“我与无色大师也有几次交往,数次有恩于我,我也该去送一送他!可是我要解毒,也没法相送。”

风雨烟却道:“师父,二姐,无色大师也有恩于我与师弟,不如就让我们代替你们去少林寺一趟吧!”

郭破虏道:“不错,若不是无色大师暗中传我“洗髓经”,我也好不了这么快,我也要去磕几个头去!”

南海神尼道:“这样甚好,我在此地恐怕要待十天半个月,才能帮碧施主彻底解毒,无色大师在五日之后就举行荼毗祭奠,你们俩替我去一趟也好。”

郭襄也道:“我也要在桃花岛耽搁五六日,你们帮我也去多磕几个头吧!”

这时石心兰也道:“郭大哥,明教教主接任大典也快举行了,波斯四使已经去了,你必须赶过去,不然中土明教就会被他们接掌。他们与蒙古蛇鼠一窝,恐怕对明教不利!”

郭襄掏出两块圣火令,交给郭破虏道:“这是碧左使让我交给你的,破虏你带着它们赶快去明教,阻止波斯四使!若是明教被他们接掌,驱除鞑虏,抗元大计就功亏一篑了。”

郭破虏接过令牌,说:“好,我也要完成石教主临终所托。倚天剑与《九阴真经》已经取到,我还要去昆仑山寻找朱伯伯与小武哥哥的后人,找到屠龙刀以及《武穆遗书》,就能号令群雄,率兵抗元,收复中原!”

郭襄欲言又止,又说道:“还有大姐的两个孩子,你一路上留心寻找,那可是大姐的亲骨肉!”

郭破虏道:“我知道,我一定要找到他们。”郭襄道:“那个女人心狠手辣,你不能再被她迷惑。”

郭破虏疑惑道:“二姐,那女人到底是谁?你为何对她如何怨恨?”

郭襄不解道:“你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吗?”郭破虏摇头道:“没有,我只是看到师姐后,突然想起来师姐与我的事情,其他人的事还没想起来。”

郭襄皱眉道:“怎么会这样?”郭破虏也是摇头不知,对南海神尼道:“师父,自从服下还魂草后,最初的记忆想起来了,但后面的记忆又忘记,杂乱无序,你能不能帮我恢复所有记忆?”

南海神尼问清之前发生的事,说道:“破虏,你可能是在地下河中憋气窒息太久,猛地冲开堵塞的头上经脉,又突然看到烟儿,才恢复部分记忆。既然恢复了部分记忆,后面的记忆也会慢慢恢复,不要着急。头上经脉错综复杂,不能乱动,稍有不慎,便会神经错乱。一切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就可以恢复了。”

郭破虏点头说好,南海神尼道:“一会我就开始帮碧施主解毒,你们赶快收拾一下,明天就出发吧!”

风雨烟道:“师父,师弟去就行,我留下来陪师父!”

南海神尼道:“为师不能过去,烟儿你是以南海神尼名号去祭奠无色大师的,破虏一个男子,自然是不合适。”

风雨烟道:“可是江湖险恶,弟子不愿涉足其中!还是跟着师父好,无忧无虑!”

南海神尼摇了摇头,说道:“烟儿,我让你去江湖历练,就是因为你江湖经验太少,心肠太软,才要多多学习的,其实南海诸岛魑魅魍魉、尔虞我诈更多,你如何应付!”

风雨烟好奇道:“师父,你也要中原江湖历练过吗?”南海神尼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道:“当然有!”

程英突然好奇问道:“那江湖中怎么没人知道师太大名?”

南海神尼沉吟片刻,才道:“那是因为,当年江湖中恶人太多,我以霹雳手段,行菩萨心肠,杀人无数,所以江湖送我一个称号叫做‘辣手观音’,后来因为一件事,我才大彻大悟,知道菩萨也不能罔顾人命,于是发誓不履中原半步。”

程英道:“可是在南海也打听不到南海神尼的称号?”

风雨烟笑道:“那是因为我师父以前常年住在吕宋岛,在南海诸岛救死扶伤时,被称为观音菩萨显灵,直到十多年前,才来到海南岛上,才有人叫做“南海神尼”。”

程英恍然大悟,怪不得当年杨大哥一直没有打听到南海神尼的行踪。可是当年小龙女跳崖失踪后,说被南海神尼救走,让杨过等待十六年,本就是黄蓉的一个谎言。可是黄蓉为什么要说南海神尼,难道只是随口胡说吗?

程英想了想,还是不问了,有些事并不是越清楚越好,糊涂一下,可能更好。

这时郭襄突地问道:“那南海剑派与大师是否有关系?”

南海神尼道:“南海剑派是我与大哥一起创立的门派,大哥过世早,留下侄儿执掌南海剑派,老尼不想干涉侄儿,于是才移居吕宋岛。后来侄儿病危,我知道后才赶回南海剑派,见到侄儿最后一面,他求我执掌南海剑派,老尼自是不愿意,但答应可以暗中照顾剑派,他才瞑目。老尼之所以愿意回来,也是自知时日无多,想叶落归根,这才隐居五指山上,那南海剑派掌门洛东升面相狡诈,我素来不喜,虽然同在五指山上,却与他约法三章,不得擅闯我修行的山峰。这才相安无事。”

郭襄道:“原来如此,当年洛东升也曾到牛家村抢夺我爹的遗物,有几件东西落到他手中。”

南海神尼道:“这事洛东升也说过,不过他说不想郭大侠遗物被蒙古人占有,才去抢夺的。我也是半信半疑,不过看在他救了破虏上山,我才饶过他,不予追究!”

郭襄点了点头,道:“说来他也对破虏有恩。那些东西就送给他吧!”

郭襄对郭破虏风雨烟,说道:“你们就一起去少林寺拜祭无色大师吧!”风雨烟只得点头答应。

郭破虏道:“桃花岛上东瀛人的尸体也要焚烧,外面的星宿大阵被毁也要复原,等我做好后之后再走吧!”

程英道:“外面东瀛人的尸体,今天就能焚烧,然后撒到海中,希望可以顺流飘回东瀛诸岛,魂归故乡。”

南海神尼道:“等你们焚烧完,我去念“往生咒”,超度亡灵,希望他们来生能做一个善良之人。”

郭襄道:“也好,那三块被毁的大石堆,明天我们一起帮忙,一天也能砌成,那就后天再走!”

郭破虏说好,说道:“我休息一晚,体力就能恢复,明天我一人就行了!”

风雨烟道:“不行,我去帮你!”

这时众女回来,听到明天要修复石阵,都磨拳搽掌要去帮忙。但听到郭破虏后天要离开,俱都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