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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三回:万事俱备

作者:暴雨梨花孤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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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言从树丛中奔了出来,挡在小羊面前,叫道:“别射,难道你们忘记了成吉思汗的旨意了吗?”那元兵吃了一惊,待看清楚时,是个汉人女子,嘿嘿笑道:“你说说成吉思汗有过什么旨意?”妙言道:“牛不杀幼仔,羊不杀羊羔!”

那元兵听了道:“那是蒙古人的羔羊不杀,可没说汉人的羊羔不能杀。不光是羊要杀,连人也要铲草除根,永绝后患!不过小姑娘,我们不会杀你,只要你伺候大爷们舒服就行!”说着就要向妙言扑了过去。

妙言大怒道:“原来村子里的人,都是你们杀的,他们何罪之有?”那元兵道:“何罪?惹得大爷不高兴,就要死。你不会学他们吧!”

说着就扑到妙言身前,忽然“呼蓬、呼蓬”四声响,扑过来的四名元兵都飞了开去,跌倒在地,一动不动。

后面的元兵只见扑过来一个大汉,站在妙言身前,正是郭破虏,他看到元兵如此残忍,使出重手法,把元兵尽数拍死。

后面的元兵一边手持长矛扑了上来,一边大叫起来,山村中又有百名元兵涌来。妙言大怒道:“这些人毫无人性,郭大哥,杀!”郭破虏挥掌就向元兵拍去,将当先两名元兵的脑袋打得稀烂,然后使出劈空掌劈向元兵,一时间元兵一碰就被击倒一边。但是元兵仍是蜂拥围攻,这时妙言也是抽出软剑,与元兵厮杀起来。长剑倏刺倏收,元兵纷纷中剑……

但是这样打法,实在太费时间,这时两名元兵挺长矛直刺过来,郭破虏突地一手抓住一枝长矛,运功一震,向后刺去,矛杆穿透两名元兵心脏而过,飞起两脚,把人踢飞。然后就调转长矛,双矛银光闪闪,犹如双龙入海般向元兵连刺而去。所遇元兵纷纷被刺倒地,瞬时间近百名元兵被刺倒地不起。

还剩下数十名元兵眼见不妙,就四散而逃,郭破虏无法追赶,手中长矛朝飞掷而出,如利箭一般穿过两名元兵胸口,钉死在地上。

接着用脚挑起地上的长矛,伸手接过,向元兵连掷而去,十来名四处逃散的元兵尽数杀死。

郭破虏看到再无活口,这才长舒一口气,妙言也走了过来,道:“这些人怎么如此残暴不仁呢?草原的蒙古人不是这样的?”

郭破虏道:“?中国有句古话,橘到了淮南则橘,到了淮北则枳。人换了地方会变得。”妙言摇头道:“我还是不信,蒙古人不全都是这样!”这时小羊羔跃来,站在那妙言身旁。妙言俯身抱起羊羔,摸着它柔软的皮毛,柔声说道:“可怜的羊儿,你妈妈死了,跟我走吧。”侧着头亲亲它,恨恨的望了地上的元兵。

两人继续向村中走去,只见每一家都是尸体横陈,竟然没有一个活口,手段残忍,让人不忍直视。

两人正商量如何掩埋尸体,郭破虏突听的远处有脚步声奔来,心想难道又是元兵过来吗?连忙拉着妙言奔出院子,只见有七八人手持钢叉大刀等物奔了过来,当先一人面色黝黑,手持钢叉,指着郭破虏与妙言道:“恶贯满盈的恶贼,你们竟然杀了这么多人,快纳命来!”说着钢叉就向郭破虏当胸刺去,郭破虏斜身闪过,道:“不是我们?”后面一个汉子指着妙言手中的羊羔,道:“这是我家的羊羔,你还有什么狡辩。”这时又有几个汉子从几户院落飞身而出,道:“贺大哥,村口的人全都被杀了。村里面还不知如何?”

贺大哥听了哇哇大叫道:“我要你们血债血偿!”说着钢叉就向郭破虏刺去。其他几人也手持兵刃就向郭破虏攻去。郭破虏知道是误会,不能还手,展开身法在几人间穿来插去,道:“不是我们杀的,是元兵干的!”有人道:“元兵在哪里,怎么不出来?”另有一人道:“不要听他的,若是有元兵,早就出来了!杀了他们,为村民报仇。”几人滚滚就向郭破虏攻去。

还有几人围向了妙言,妙言放下羊羔,拔出软剑,郭破虏道:“不要伤人。”可是妙言的轻功就差了许多,被几人围住,岌岌可危。郭破虏道:“我带你们去找元兵,就知道了!”说着避开众人围堵,跃身到妙言身前,拉起妙言就向村中跃去。

哪知这时身后一个人大喝道:“杀了人想走,没那么容易,看刀!”郭破虏听声辩器,听得背后风声赫赫,知道背后之人武功不同凡响。于是身子不转,接过妙言的霓裳剑,贯注内力,登时变得笔直,当的一声,兵刃相交。郭破虏只感觉胸口一震,霓裳剑差点脱手而出,这一下非同小可,想不到那人膂力惊人,不可小视。连忙回头,只见一个黑瘦老汉手中拿着一根黑黝黝的船桨,竟然是镔铁所铸,有五六十斤重。

那黑瘦老汉道:“狗贼,还挺厉害,在吃我几招。”舞动铁桨就向郭破虏打去,登时把郭破虏与妙言笼罩其中。郭破虏道:“前辈,你听我说…”可是铁桨势大力沉,呼呼作响,哪里容他说话,几次差点打到妙言身上,妙言吓得哇哇大叫起来。郭破虏只得运剑如风与那人相斗起来。

那人铁桨沉重,使出“拙”字招式,蛮打乱砸,招招向郭破虏长剑砸去,想把长剑砸断。就是不能砸断长剑,也让他长剑不能接触铁桨,于是大占上风。

郭破虏一手携着妙言,一手运剑如风使出轻灵飘逸的剑招与之相斗,交手几招,他就知道老者内力不强,使出的乃是外门硬功。若是使出内力,怕震伤老者,到时就更难说清楚。可是又不能使出精妙的剑法,刺伤老者。

那老者铁桨蛮打乱砸,化成一条黑龙环绕在郭破虏周身。郭破虏一时束手无策,就如秀才遇到兵一般,无从施展。长剑一搭上铁桨,便被击到一边。幸好是霓裳剑,不然早被震断。

郭破虏眼见远处又有人奔来,于是长剑出招变得缓慢滞涩,好似有数十斤之力,与铁桨相碰,只听“当当”大响,震得旁边人耳中嗡嗡发响。

旁边众人疑惑不解,心想这轻薄的长剑为何发出这巨大的声音。

郭破虏长剑越使越慢,好似手中长剑越来越重,剑桨相交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突然后面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好一招“举轻若重”!祝老弟,你要小心了,他的长剑越来越重了。”

此时郭破虏已将这轻飘飘的软剑,使得犹如一根七八十斤的铁杖一般,重量比铁桨还重,自是大占上风。

须知武功高强之人,往往能做到“举重若轻”,使重兵刃犹似无物,但“举轻若重”却又是更进一步的境界。兵器越使越重,威力也越来越大,又兼具重兵器之威猛和轻兵器之灵巧,已是由内而外,使出了外门武功的至高境界。

那老者奋力接招,但觉敌人每一招剑招之至,都如一座小丘压将过来一般,震得他手臂酸麻,连连后退。

郭破虏正要停住解释,这时后面有两人道:“祝叔叔,我来助你。”说着就有两人手持棍棒打来。

郭破虏只得挥剑一架,只听当当两声,棍棒断成两截,那两人向后翻身倒地。郭破虏正施展重力与那黑瘦老者相斗,那两人力量太轻,郭破虏来不及减弱力量,那两人才被震断木棍,并且震翻倒地。

这时一个长须老者手持一根黑黝黝弯曲的木棍奔来,说道:“让你知道穆柯寨的虬龙棍厉害。”说着一棍就向郭破虏砸去,郭破虏又是挥剑一架,只听当的一声,剑棍相交在一起,各使力量,木棍不仅没有折断,反而架住长剑。膂力比那黑瘦老头更胜一筹。而且长须老者的木棍却是轻巧,

本来郭破虏若是多施半分内力,就可把木棍震飞,可是不想伤了这长须老者,于是向后退去,道:“各位前辈,请我解释!”

他刚说完,地上那两人早已翻身站立,突地道:“郭少侠,怎么是你!”那长须老者看清郭破虏,哈哈大笑道:“原来郭少侠,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认一家人了!”

郭破虏看着三人,感觉有些眼熟,却不记得,于是问道:“你们是?”白须老者道:“郭少侠,你忘记了穆柯寨的穆震,还有穆林、穆冲了吗?”

郭破虏听到名字,连忙搜索脑海中的记忆,这才想起媚姬曾说过两人在穆柯寨的经历。连忙说道:“原来是穆老爷子与穆家兄弟,这里的村民真不是我杀的,都是元兵杀的,我带你们进村就知道了!”

穆震道:“郭少侠我当然信你了,这里面一定有误会!”这时有一个渔民模样的汉子从村中奔出来,边走边怒道:“祝寨主,村中果然有百十个蒙古人的尸体。”

那黑瘦老者听了来到郭破虏面前道:“郭少侠,我们错怪你了,还请恕罪则个!”郭破虏连连摆手道:“不必在意。”

穆震道:“祝老弟,这就是我常给你提起郭少侠,端是机智过人,为人好爽,不过计较。你们这是不打不相识啊!”说着把两人介绍一番。原来那黑瘦老者叫祝峰,世代在青龙湾以打渔为生,年青时遇到一位异人,看他天生神力,便传授这“疯狂杖法”。祝峰不喜欢抛头露面,仍是以打渔为生,所以江湖中籍籍无名。

但是蒙古人占领中原后,他们在这深山老林中并不参与,但是今年突然有蒙古人看到青龙湾水域,便开始在此训练水军,青龙湾也不让打渔,还把附近村民杀得杀,赶得赶。于是祝峰便带领附近的渔民与村民占据附近的鹰水崖反抗元兵。只是元兵人多势众,他们胜少败多,只能躲在鹰水崖上伺机偷袭。

这次有村民回家看望家人,所以才一起过来,没想到看到村子中有人被杀,还以为是郭破虏杀人,才出手相斗。

他们一边说话,一边又回到村中,有人回家后立时大哭起来。穆震与祝峰等人恨得咬牙切齿,誓言报仇。于是让人把村中百姓的尸体都埋葬掉。当他们看到村中躺着百十个元兵的尸体,祝峰大惊道:“郭少侠,这都是你杀的吗?”郭破虏点了点头。

祝峰道:“郭少侠又救我们一命,我们若是遇到他们,恐怕是九死一生。”郭破虏道:“没什么,我这次来,就是想把这里元兵全都消灭!还要请诸位帮忙。”说着把计划说了一遍。

祝峰等人听了,大呼道:“郭少侠,好主意,我们早就想铲除这里的元兵了,只是力量悬殊太大,反被他们打得四处逃散。郭少侠你来正好,我们这些人都是渔民,世代以打渔为生,驾船不在话下。虽然被元兵搜走了一些渔船,仍还有十多艘渔船藏在山里。尽管拿去用。”

郭破虏道:“可是拿去后,渔船就要被烧毁了!”祝峰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只要能杀了元兵,报仇雪恨就行了。人和船,你都尽数拿走,死而无憾。”那些渔民把村民尸体都掩埋好了,这时过来都道:“誓杀蒙古人报仇,死而无憾!”

穆震道:“郭少侠,我们带你去看地形,不然一会蒙古大队人马就到了。”郭破虏说好,若是被蒙古大军绊住,虽不惧怕他们,却是耽误时间。

于是祝峰等人便带着郭破虏向山下走去,郭破虏向穆震问道:“穆老前辈,你们怎么到了这里?是不是元兵攻破了穆柯寨了?”

穆震道:“你离开之后,果然如你所言,元兵在城中集结,越来越多,我们在城中的密探汇报后,我们自知难是元兵对手,便听从少侠建议,化整为零,放弃穆柯寨,投奔其他山寨。哪知蒙古大军逐一向各个山寨扫荡,各大山寨一时死伤无数。我与祝老弟乃是多年好友,便想投奔他这里来,不想又遇到郭少侠,真是缘份啊!”

不过他看了看妙言,笑道:“上次那位姑娘好了没有?”郭破虏知道是说媚姬,连忙道:“已经好了,她也来了,明天就能见到她!”

妙言听了,哼的一声,也不说话。

这时众人翻过一座山,经过一处峡谷,来到一处山顶处,这山甚是陡峭,只见前面一道山泉咕咕冒出,形成溪水潺潺流下。祝峰指着溪水道:“这就是青龙湾湖水的源流之地!”郭破虏看了失望道:“怎么这么小!”

祝峰道:“这四面山上有数千道这样的山泉,先是汇集成溪水流下,然后溪水又汇集成小溪,小溪在汇集成而下,形成小河,一起流入青龙湾湖中。我带你们去看看。”说着向前走去,果然溪水越来越多,行不多远,就变成小溪,继续前走,山势越来越向下,小溪七转八弯,向下流下。就看到一条小河远远向前流去。

祝峰指着小河道:“这条小河蔓延一里多,我们就是撑船从小河进入青龙湾湖中的。”郭破虏看到河面不宽,只能堪堪容一条渔船通过。两边尽是怪石嶙峋,碰到稍有不慎撞上,必会船毁人亡。

祝峰道:“少侠不必担心,我们能保证通过这里,进入青龙湾湖中。”

郭破虏道:“好,只是渔船可能还不够,尽量多准备一些渔船,突然冲出,才能把元兵战船措手不及。”

祝峰道:“渔船一时不好找,不过我可以把门板都拆来,做成简易渔船,上面也可以放置干草等物,也能燃烧。”

郭破虏大喜道:“好,那我们就这样准备,我回去把人叫来,明天开始制作准备。明晚开始火烧青龙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