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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回:意外之外(二)

作者:暴雨梨花孤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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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襄不知道班衣轩如何对待自己,但此时她最担心的是弟弟郭破虏与妙言。

郭破虏仍是昏迷不醒,不知放在那辆车上?而妙言却身受重伤躺在马车中,鲜血浸湿了衣襟,只见她双眼紧闭,脸如白纸,被抬入车中仍是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郭襄叫了两声,妙言没有回应,郭襄有心去救她,可是无法动弹,有心无力,心中禁不住懊悔起来,以前不该那般对待妙言。

马车中还有几个少女,都是镜花水月的女弟子,她们虽没被点中穴道,却被蒙古人捆住手脚,又中毒也是手脚无力,动弹不得!

走了一会,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这时班衣轩手中拿着一个包裹走了上来。郭襄大惊道:“你来做什么?”

班衣轩却笑道:“郭二小姐,你想不到吧!也有落在我手中的一天!”

郭襄道:“要杀要剐随你,可是你别伤破虏,他也救过你!”

班衣轩哼的一声道:“杀不杀他,那就要看我心情了,不过你若是好好求我,说不定我可以放过他!”

郭襄一听,心中大怒,她哪里受过如此羞辱,正自沉吟。

班衣轩却道:“二小姐,好好考虑吧!别耽误我做正事!”

说着班衣轩放下包裹,扶起妙言,嗤的一声,径自解开妙言的衣服,露出白皙如雪的肌肤,郭襄道:“你做什么?”

班衣轩娇笑道:“我看看她死了没有,若是死了,这里正是乱丧岗,正要扔下去!”

郭襄连忙道:“她应该还有救,你救救她吧!”班衣轩咦的一声道:“她可是你家仇人之女,你怎么也关心起来她了!”

郭襄长叹一声道:“她对破虏情深意重,我错怪她了!”

班衣轩笑了笑,也不再说话,查看妙言伤口。只见伤口在小腹上,剑锋深入肉里一寸有余,血渍已经凝固,伤口不大,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郭襄也看得清楚,知道妙言只是晕了过去,这才长舒一口气。

班衣轩解开包裹,只见里面有许多瓶瓶罐罐的。

班衣轩拿起瓶子打开,冒出一股草药味,原来是药瓶。她闻了闻,又摇了摇头,拿了几个也没拿定主意。

郭襄突然道:“刚才那个黄色瓶子里应该是金疮药!”

班衣轩听了,把黄色药瓶拿了过来,正要倒在妙言伤口上。郭襄道:“你先帮她清洗一下伤口,把伤口上的脏东西洗掉,以免感染伤口,再敷上金疮药包扎好。”

班衣轩听了,大声道:“把我轿子中的水袋拿来!”外面车夫答应一声,过一会马车夫掀开轿帘递过来,班衣轩怒斥道:“找死!”

说着右手出手如电,伸出轿帘,接过水袋,左手又是一巴掌扇出,啪的一声,重重打在车夫脸上,那车夫啊的一声,“骨碌”从马车上跌落下去。

郭襄看到她喜怒无常,出手狠辣,也是咋舌不已。不过此时妙言衣衫不整,舒胸暴露,她也是维护妙言清白,也算事出有因。

班衣轩从怀中拿出手帕,倒上清水,小心帮妙言清洗伤口,然后把金疮药敷上伤口上,撕下衣襟包扎好。过了片刻,妙言“嘤”的一声醒来,缓缓睁开眼睛,迷迷糊糊道:“我是死是活?”班衣轩笑道:“妙言妹妹,你还活着,不会事的!”

妙言这才看清是班衣轩在帮她处理伤口,道:“姐姐,你怎么在这里?风姐姐还好吗!”

班衣轩道:“很好,她许久没见你,也甚是想你,不过一会就能见到她了!”

郭襄听了,突然道:“烟儿在哪里?”妙言这才看清旁边还有其他人,转头看到郭襄,喜道:“姑姑你也在这里,你也脱险?”

郭襄道:“妙言多谢你刚才舍命相救,我暂时没事。你刚才说到烟儿,难道你知道她在哪里?”

妙言点了点头,道:“风姐姐不想见人,她说要考虑一些事情!我不能说!”郭襄听了便不再说话。

班衣轩突然道:“妙言,你既然好了,我们就互不相欠了。你在这里吧,我先走了!”

郭襄道:“破虏,现在怎么样了?”妙言听了也道:“姑姑,郭叔叔也在这里吗?”

郭襄长叹一声,说道:“我们都被班姑娘捉住了,现在都在马车上,不知要送到哪里?破虏在别的车上,也不知他醒来没有?”

妙言听了,望向班衣轩道:“班姐姐,真是这样吗?”班衣轩点了点头道:“不错,二小姐说得没错,所有人都被我拿住了,郭破虏也被我抓住了,不过他现在真的很危险。”

妙言急切问道:“郭叔叔到底怎么了?”班衣轩道:“他体内不知是哪里来乱七八糟的真气,有数十股在斜行逆生,虽然并不强大,合在一起却是无可抵御。那些真气游生在他奇经八脉之间,欲想震断心脉,极是霸道,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一直再与那股内力相抗,所以才不能动弹!”

妙言听了道:“怎么会这样?”郭襄道:“破虏为救我们,被十八个胡僧所伤,想来是胡僧临死前把内力输入破虏体内的。班姑娘,你放开我,我去救破虏!”

班衣轩笑道:“二小姐,当今武林能救他,还真有一个人,但不是你。放了你,你也救不了他!”

郭襄与妙言听了,一个大怒,一个大喜,一起问道:“那人是谁?他在哪里?我要去求他救破虏!”

班衣轩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妙言听了,看了看车内其他那人,正要说话。郭襄却疑惑道:“你说那人就是你?”

妙言听了,又惊又喜,道:“班姐姐,你真的可以救郭叔叔吗?”

班衣轩点了点,说道:“还真是我!郭破虏体内真气纵横,絮乱不堪,若是别人只会输入真气帮他压制,然则越是压制,反而越乱,积存在体内,越聚越多,反而更加危险,只有我这门邪门武功,能把他体内的旁门内力吸走。就好比当年大禹治水的道理一样,宜疏不宜堵。救治郭破虏就是宜出不宜入,二小姐,你是武学大宗师,我说的对不对。”

郭襄听了,点了点头,道:“你说的的确有几番道理!”班衣轩娇笑道:“二小姐,我早说过,只要你求我,我就帮你救郭破虏,你却不愿意!”

郭襄还没说话,妙言却挣扎跪下,道:“班姐姐,你救一下郭叔叔吧!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郭襄也道:“好,我求你,班姑娘只要你能救破虏,你现在杀了我都行!”

班衣轩却笑道:“你的命本来就在我手里,我现在要杀你不是易如反掌,这算什么求我?”

郭襄怒道:“那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才好?”班衣轩道:“我还没想好,等我想来了再告诉你!”

郭襄听了是又气又怒,却是毫无办法。

就在这时,班衣轩道:“妙言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妙言道:“班姐姐求求你,救一下郭叔叔吧,就当报答我救你的恩情!”班衣轩想了想道:“看来我的命比较金贵,我救你一次还还不恩,还要再救一人才行!”妙言道:“郭叔叔也救过你,你就救救他吧!”

班衣轩想了想,说道:“我好好想一想,不过在我还没想好救不救之前,至少他还不会死!”说着就走了出去。

妙言正要追问,可是掀开轿帘,班衣轩早已不见了踪影,只见一辆辆马车在树荫小道中疾奔,马车两边还有两队骑士并排而行。妙言看了看,也不知道班衣轩去了哪里?更不知道郭破虏在哪辆马车上?

马车前坐着一个车夫,他看到妙言掀开轿帘,大怒道:“快回去,不许掀开,否则别怪格杀勿论!”

妙言正要大怒,郭襄道:“妙言,你回来吧!听她所说,破虏应该暂时没事!”

妙言只得退了回来,道:“姑姑,你怎么了?”郭襄就把妙言晕倒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妙言听了道:“原来这样,你们都中了毒!姑姑我来帮你解毒!”郭襄疑惑道:“你有解药?”

妙言摇头道:“没有,不过我吃了巨蟒蛇血,百毒不侵,也能解百毒,你吃一点我的血就能解毒了。”

郭襄道:“这使不得,你失血过多,又刚伤好醒来,不能再给我血了!”

妙言道:“救命要紧,顾不了这么多了!”说着用牙叫破右手食指,只见手指咕咕冒出血来,送到郭襄嘴前,郭襄只得吸允了几下,手指伤口处,变的煞白,便没有血冒出。

妙言只感觉一阵眩晕,仍道:“姑姑够了吗?”郭襄连声说道:“够了,解毒也要时间的!”

妙言这才作罢,忽地躺到在马车上。郭襄知道妙言是流血太多,晕了过去,休息一会就没大碍。于是也不说话,慢慢调理内息。过了片刻,郭襄果然感觉手脚有了气力。于是慢慢运功,以图冲开穴道。妙言也醒了过来,坐在马车,慢慢养伤。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喘气声与马蹄声,片刻间就跑到车前,跃上马车前撤上。那车夫笑道:“多鲁,你小子真是命大,被打下马车,竟然没死,还能追上来!摔下去的滋味不错吧!哈哈……”他一大笑,旁边也有人跟着轰然大笑起来。

原来是刚才递水被班衣轩一巴掌打下马车那人,竟然追了过来。那多鲁也不说话。马车继续前行。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多鲁道:“你笑我,也让尝尝摔下马车的滋味吧!”接着就听到“啪”的一声,又有人跌落马车,掉在地上。接着又是有人轰然大笑起来,道:“赤老多,你也有今天,看你能追上来吧!”还有人道:“多鲁,你小子真是吃不了一点亏!不过赤老多也不是好欺负的,等会他来,你就要被推下去了。哈哈哈哈……”

在哄笑中,那多鲁也不说话。仍是继续赶着马车前行。果然过了一会,又有急促的马蹄声奔了过来,两旁的骑士大笑道:“多鲁,你小子惨了,有你受得了!”

果然过了一会,又有人跳上马车,两人在车前打了起来。两旁有人大笑起来,突地轿帘滚进来一个乡农模样男子,想来是被赤老多打进来的多鲁。

此时郭襄有了一丝力气,看到男子进入,大叫道:“滚出去!”谁知那男子不仅不出去,反而向郭襄挪了过去,妙言此时没有力气,脸色大变。郭襄暗中积蓄力量,等到那男子靠近,一掌扬起,就向那男子打去。要是往日,郭襄这一掌恐怕要把这男子打得骨骼尽碎,还能打飞五丈多远。现在内力没有恢复,但自信还是能把他打出马车。

哪知郭襄一扬手,那男子一把抓住郭襄手腕,低声娇柔道:“二姐,是我!”竟是又柔又媚的女子声音。

郭襄听得声音熟悉,大喜道:“媚姬是你!”那男子点了点头道:“是的,二姐!”郭襄知道她易容之术天下无双,想不到她竟能易容成被班衣轩打落马车那人追上来,真是聪明过人。

郭襄这时突然问道:“外面那人是谁?”媚姬道:“是莫太冲莫道长!”郭襄道:“你们怎么到了这里!”媚姬道:“说来话长,以后再说吧!二姐你怎么了,好似没有力气!”

郭襄把她被释迦摩萨封住穴道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媚姬道:“二姐,我来帮你!”说着伸出右掌,与郭襄左掌掌心相抵,一股热气便从媚姬掌心传入郭襄体内,却是九阳真气,瞬间散入四肢百骸之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原来郭襄把“九阳真经”秘诀传给媚姬,媚姬在被丹巴掳到白塔寺中,丹巴还没来得及逼迫媚姬一同练功,便被释迦摩萨告知要守住白塔寺。丹巴不敢违抗,只好把媚姬放到塔楼上。媚姬便暗中按照郭襄所传的“九阳真经”口诀修炼起来,短短一天竟然大有收获。

到了夜晚时,莫太冲趁了明教强攻白塔寺,混入塔楼中,救出媚姬。两人逃出白塔寺后,媚姬穴道被封,莫太冲便找了一处偏僻之处帮媚姬解穴。谁知丹巴点穴手法奇特,莫太冲好久才冲开穴道。两人赶往将军府,发现将军府中人去室空,除了满地的尸体,再无一个活口。于是循着血迹追了过去。追到平谷时,正好看到班衣轩把郭襄等人装入马车中离开。

于是两人便小心跟随,想救走郭襄等人。可是那些乡农打扮的人防守严密,只在经过一个村子外稍微停了片刻,有人进入村中的郎中药铺抢走一些药瓶便继续前行。两人见没有机会混入马车队伍,又怕打草惊蛇,于是一直在后面跟随。

正当两人束手无策时,谁知半路上掉下来一个马夫,正是班衣轩打落马车那男子多鲁。于是媚姬被易容成多鲁的样子,追上马车队伍,他看到每辆马车都是两个车夫,于是一直向前追去,直到看到一个车夫的马车,正是郭襄这辆马车。于是媚姬跃上马车,暗中又制作一张赤老多的面容,塞入他怀中,又借故把他推下马车。

莫太冲跟在后面,看到落到的赤老多,顿时明白,把他打晕后,搜出面具。于是戴上面具,穿上赤老多的衣服,又追了过来。他看到媚姬,跃上马车。两人故意打了起来,媚姬趁机进入马车内,自然没有人会怀疑两人身份。

媚姬把九阳真气传入郭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