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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回:诸法因缘

作者:暴雨梨花孤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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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都是在一瞬之间发生,当真是变起仓促,人所难料。郭破虏正欲运功解穴,这时房内隐身处又抢出一人,伸指又连点郭破虏腰下几处大穴。他点穴手法极为笨拙,但落手极重,没点一下,郭破虏只感觉如重锤击到一般,险些晕去。

此时身上穴道全被封住,郭破虏登时全身瘫痪,动弹不得。郭破虏再看那人正是国师释迦摩萨。

这时又有几个蒙古武士从隐身处跳了出来,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牛筋麻绳捆绑在郭破虏身上。这牛筋麻绳可不一般,韧性比精钢还结实,寻常刀剑砍不断。而且这牛筋麻绳越挣扎越收紧,只要没人帮解开,被捆绑之人不动别人动手,就会被麻绳束紧硬生生勒死。

这时舒不台从内屋走了出来,大笑道:“郭破虏你也有今天!”郭破虏气得怒目圆睁,“呸”的一声吐出一口吐沫,正好吐在他脸上,百损道人脸上也溅了些许,百损道人大怒道:“大将军,我帮你杀了他!”说着举起手掌就要向郭破虏打去。舒不台连忙道:“先留他一命,我还有用!”释迦摩萨也道:“不错,只有他知道全本《九阴真经》的下落,还不能杀了他!”

百损道人一听,道:“怎么还有全本《九阴真经》,你传我这几句《九阴真经》口诀,让我的玄冥真气陡然提升,难道还不是全本的吗?”释迦摩萨摇头道:“道友天资聪颖,短短几日,修炼就有所成就,真是佩服。不过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得到这本《九阴真经》杂乱无章,应该只是残本,并不是全本。全本现在只有他知道,所以还不能杀他!何况他中了你的玄冥神掌,寒毒早已透过穴位,传入他周身奇经八脉中,等到侵入脏腑中,就会变成瘫痪,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又何必急于一时。”

百损道人听了,知道他所说没错,郭破虏身上已隐隐透出青色,说道:“好,那就让他多活一会!可是没说不能打他吧!”说着疏地一掌打在郭破虏胸口,如铁锤猛击一般,只疼得郭破虏浑身颤抖,坐在一张椅子上。这一颤抖,麻绳立时收紧一些,勒入郭破虏肉中,只疼得他脸色扭曲。

释迦摩萨道:“算了,道长,我们还有正事要做!大将军,接下来你要怎么做?我们听你号令!”

舒不台对释迦摩萨和百损道人拱手道:“多谢国师与道长相助!虽然没捉到郭襄与王长通等人,捉住郭破虏更是大功一件。到时我会向皇帝给你们请功的。”释迦摩萨道:“幸不辱命,一切都是大将军妙计,不敢贪功!”百损道人哼的一声道:“反正我只要《九阴真经》,别的我不管。不过大将军,说句你不爱听的话,用威胁得到的女人,她也不会长久跟你的,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那女子性格刚烈,绝不会屈服与你的。还不如趁早杀了!”

舒不台听了,面露愠色,释迦摩萨连忙道:“你一个道士,知道什么是儿女私情,不要在这里乱说。”百损道人道:“我只知道,喜欢就是喜欢,强求不得!”

这时舒不台突然大笑,道:“你说的难道我不懂吗?今天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吕姑娘不仅对我有过救命之恩,她还知道一个秘密,所以我才千方百计要她嫁给我!”

释迦摩萨与百损道人同时好奇问道:“什么秘密?”舒不台看了看郭破虏,走出房外,释迦摩萨伸手在郭破虏双耳下垂处的“风池穴”点了下去,郭破虏瞬时耳鸣起来,耳朵感觉嗡嗡直响,听不清楚。

释迦摩萨这才与百损道人跟着走了出去,舒不台道:“这本来是一个秘密,现在我就告诉你们。大家开诚布公,以后好好合作!是不是国师!”释迦摩萨道:“好,快说吧!什么秘密?”舒不台低声道:“你们习武之人喜欢武功秘籍,而我们带兵之人,见到兵法自然是喜不自禁。”两人听了,问道:“什么兵法,让大将军如此痴迷!”舒不台道:“告诉你们也无妨,那兵法就是当年岳武穆大破金兵留下的《武穆遗书》,得到它,我蒙古大军就如虎添翼,所向披靡,无人可挡了!”

释迦摩萨倒也听说过这部兵法圣书,问道:“《武穆遗书》听说在郭靖手中,吕姑娘怎么会有?”

舒不台道:“其实吕姑娘也不知道那是兵书,这事说来话长,我就慢慢说给你们听,在襄阳大战前,有一天我乔装进入襄阳侦查敌情,被人发觉,侍卫全都被杀,我也被打伤,逃入一个空无一人的院子中躲藏起来。敌人到了院子里简单搜查便离开了,他们走后,我这才发现院子里的小楼很是好看,就如这座薇园一样。因为薇园是仿制那座院子的。”

释迦摩萨虽数次来到将军府,看到里面有一座江南风格的院子,也是好奇,每曾想是仿制品。

百损道人道:“这与《武穆遗书》有什么关系?”

舒不台又继续道:“当时我只想赶快逃走,哪知这时突然走进了三个人,一男两女,其中一个女子貌美如花,非常好看,就是吕姑娘。一男一女是她的仆人,那男子问我是什么人?我连说是过路的,只因为口渴,想进来讨一碗水喝!那男子就要赶我走,吕姑娘道,襄阳城外来人甚多,都是帮守襄阳城的,就进来喝杯水吧。我连声说谢谢,跟着她们进屋里,那男子才拿来一碗水给我。那吕姑娘从我身边走过时,突然从衣袖中掉下来一个手掌大小的卡片,我捡了起来,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竟然全都是蚂蚁一般大小的小字,我本想递给吕姑娘,好奇心看了看,只看了两三行,我就知道写的是兵法。吕姑娘这时也看到了,忙拿了过去,道:“这个你不能看!”又笑了笑道:“何况你也看不懂。”我故意问道:“这是什么?是不是佛经?”吕姑娘道:“我也不知道,婶娘让我抄录,我便抄录,并不知道是什么?”那丫鬟道:“小姐,你都抄录了十几遍了,想来早已倒背如流了吧!”吕姑娘点头道:“虽然我能记下来,可是并不连贯。我也看不懂,不过只要能帮做点事,我就很高兴了!”我不懂什么意思,那丫鬟道:“你当然高兴,你早就想成为他们家媳妇了!做什么你都高兴!”这时我正想在问还有这种卡片吗?这时外面突然有一个汉子进来,那汉子甚是威武雄壮,一看就是武功高手,与郭靖的画像倒有几分相似。”释迦摩萨指了指屋内的郭破虏道:“是不是他!”

舒不台点了好头,道:“就是他,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吕姑娘看见他来很高兴,那汉子看到我,问我是什么人?当时我吓得要死,还没说话,吕姑娘道:‘可能是新来帮守城的吧!’郭破虏连忙客气起来,道:‘失敬失敬,你是不是还没找到营房,还没有登记入册,你的介绍人怎么没和你在一起,那我带你去营房吧!只要到了襄阳城,我们就是同甘共苦的兄弟,吃住都一样。我也住在营房里!’我心想到了营房中,就会露馅。连忙道:“他在外面,我来讨碗水喝,这就走!”他却道:“叫他一起进来吧!一会我与你们一起去营房!”我心想惨了,难以脱身。这时那丫鬟道:“郭小侠,你来了,就想走,我可不依。我家小姐叫了你好多次,才来这一会就走,那可不行,我们刚才买了点菜,小姐正要亲自下厨,做几样你爱吃的小菜。可不要辜负我家小姐一片心啊?”郭破虏却道:“我是奉母亲之命来取东西的,还要回去复命,不能留在这里的。”那丫鬟道:“是我家小姐故意给郭伯母说还没抄好,郭伯母不会来这里,才让你来的。抄好的卡片,小姐自己也能送过去,何必让你来。还不是我家小姐想见你,你这人怎么没有一点情调啊!你们都马上结婚了,你回来后一次都没来看望我家小姐。”吕姑娘这时道:“小环,不要胡闹,郭大哥既然有事,就让他走吧!”拿出刚才那卡片便交给了郭破虏,郭破虏看了看道:“薇儿,我娘说你写的字又小又秀气,还能看清楚,整个襄阳城只有你写的字,我娘最满意了。”那丫鬟道:“那当然,我家小姐每天为了写好,废寝忘食,彻夜不眠,你也不好好酬谢一下!”郭破虏挠了挠头道:“怎么酬谢?”丫鬟道:“留下来尝尝我家小姐手艺就行了,是不是小姐?”吕姑娘点了点头头:“郭大哥,你若有急事,就回去吧!若是没有,就尝尝我做的小菜,很快就好了,不耽误你的时间,就是你回去也要吃饭的。”这话我听了都心舒了,郭破虏想了想道:“那好吧!薇儿你做的小菜越来越好吃了。”吕姑娘道:“可是还不比不上你娘!”郭破虏看了看我,道:“让你朋友一起来吃的饭!”我哪里敢留下来,忙道:“不要了,我还是先去营房登记,早日去杀敌!”郭破虏说好,于是连忙跑了出去,然后一直跑出城外,终于捡回了一条命!”

释迦摩萨听了道:“诸法因缘生,我说是因缘;因缘尽故灭,我作如是说。善哉善哉,原来还有如此姻缘巧合,都是冤孽!”

百损道人道:“你说那些卡片上的小字就是《武穆遗书》兵法?”舒不台道:“开始,我也不敢确认,后来我回到军营中,翻阅了一些兵法之书,对照了一下,确信是兵法,而且我记得那几段明显更胜一筹,于是更加确信,吕姑娘写的就是兵法,应该就是当年的《武穆遗书》!”百损道人道:“所以你才要吕姑娘心甘情愿嫁给你,然后让她把记忆中的兵法写出来!”舒不台点了好头,道:“正是!而且她说她帮助抄袭好多卡片,我怀疑可能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释迦摩萨突然道:“江湖流传说,大侠郭靖黄蓉未雨绸缪,把他们收藏的兵法与武功秘籍早已放在江湖绝密之处,做为以后反抗蒙古的资本。这个秘密据说只有他们自己以及儿女等少数人知道,就连一直在外面的郭襄也不知道!他们已经身死,知道秘密的就只有郭破虏了,可是郭破虏失去记忆,也不知道,我以为这个秘密就永远消失了。想不到吕姑娘竟然也间接知道,真是天助我也!大将军,原来你也是深谋远虑啊!”舒不台道:“你们知道我的苦心了吧!”

百损道人这时突然道:“还有一人应该知道的?”舒不台道:“谁?”百损道人说道:“郭大侠还有一个女儿女婿,一直驻守襄阳,他们应该也知道的。”

舒不台道:“你说的是郭芙与耶律齐是吧!”百损道人点头道:“是啊,他们夫妇常年跟随郭大侠夫妇,应该最清楚了。”释迦摩萨这时道:“他们在襄阳已经战死,知道了也没用!现在只有郭破虏与吕姑娘知道这个秘密了!”

舒不台却道:“国师,他们那两个小孩子后背上的图案还是看不出来端倪吗?”释迦摩萨摇头道:“年龄太小,没有长开,还是看不出来!再等几年吧!”

舒不台道:“只要吕姑娘说出秘密,这两个小孩也要早点斩草除根,以绝后患!”释迦摩萨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等到吕姑娘愿意说出秘密再说。”

百损道人疑惑道:“什么小孩子?”舒不台道:“也没什么,我与国师在襄阳城坡后,在襄阳城中军大帐中看到一对新生的双胞胎,本来想杀掉,无意中却看到他们后背上各刺有一张古怪的图案,旁边还写着“长大后图自然现”!我与国师不知什么意思,只感觉孩子后背上的图像是一张地图。此时孩子太小,什么都看不清楚。于是就把两个孩子抱了回来,想等他们长大后,看清楚地图的样子,在杀掉也不迟!”百损道人笑道:“还有这事?现在过去了几年,看清楚了吗?”舒不台摇了摇头道:“地图已经现出一些轮廓了,可是还看不清楚,只得再等几年了!”

百损道人笑道:“你们是寻宝心切,草木皆兵,什么都当宝物了,难保不是有人故弄虚玄,想救两个婴儿一条命的。”舒不台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算是以后知道被耍了,再杀掉他们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