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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禾下意识地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身上竟然未着寸缕。

一众粗使婆子和那个被押着的余村长,此刻全都盯着她瞧。

满室的春色,映得人眼花缭乱。

她的俏脸瞬间一白,再联想到余村长此时的情形,还有身体的异样,一时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只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啊!啊!啊!”

月禾高声地尖叫出声,只希望这一切都不过是她做的一场梦。

然而,惊叫声过后,她面前的婆子们包括余村长,都好端端地立在原地,谁都没有因此而消失不见。

那么......这件事情,就是真的啰?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种狗屁倒灶的破烂事,有一天竟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哎哟!月禾姑娘,你先别激动啊!”

“我们这不是已经把余村长给押起来了吗?”

“你只管放心,大家伙不会放任不管的,这就陪着你一起,去找夫人帮你要个说法。”

苏嬷嬷好心地上前几步,一把拉住月禾的手,顺便将拿在手里的肚兜塞进了她的怀里。

“你赶紧先把衣裳穿起来,大家都是一起当差的。”

“我们谁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被这个泥腿子给欺负了去。”

月禾紧紧地握住手里的肚兜,差一点儿要咬碎了一口银牙。

她杏眼圆睁地瞪向苏嬷嬷,一丁点儿都不相信,她有这么好心。

真要是为了她好,又怎么会叫上这么多的粗使婆子,一起闯进她的屋里?

更不可能会把这件事情,大声嚷嚷地,恨不能满世界都知道。

“呵!不会让我被人欺负了去?!”

月禾喃喃地自嘲道,看向满屋子人,难受地闭上眼睛。

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无声地滑落。

“快!大家快点动手,帮着月禾姑娘把衣裳穿起来呀!”

苏嬷嬷像是还嫌不够恶心人似的,招呼着两个粗使婆子,捡起撒落一地的衣服,就要往月禾身上套。

月禾强忍着羞愤,怒视着苏嬷嬷,恨不得拿眼睛把这个婆子的身上,剜出一个洞来。

她怎么没有早一点看出来,苏嬷嬷是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亏得她还曾经看在她一把年纪的份上,没有过多的为难她。

“住手!都给我住手啊!”

“走开!别碰我!”

月禾不住地挥动着手,试图躲开几个婆子伸过来的手。

“你们这些老东西,脏婆子,都给我滚开!”

她的嘴里越是抗拒着,说着狠话,这些动手的婆子们就越发来劲。

原本还没使出全力的婆子们,反倒被她的一番话给刺激到了,纷纷下了死手。

更有两个婆子,偷偷地在她的软肉上,用力地掐上几把。

她那原本雪白无瑕的肌肤上,很快便青紫一片。

“大家伙儿手脚利索点,别耽误事儿。”

“都还饿着肚子呢!等把事情处理完了,说不定月禾姑娘,还要请大家吃酒呢!”

苏嬷嬷看向余村长,又看了一眼羞愤欲死的月禾,忍不住开口调笑起来。

让这个眼界高的死丫头,一天到晚的踩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就该让她见识见识,她老婆子的厉害。

几个婆子七手八脚地给月禾套上衣服,用力地将人拽起来,丝毫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心。

“快点儿!大家一起去见夫人!”

“可不能让夫人等急了!”

苏嬷嬷大手一挥,踩着欢快又兴奋的步伐,快步朝着夫人所住的主院走去。

汪夫人看着发丝凌乱,脖子上布满可疑红痕的月禾,还有些呆愣愣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这就是她的大丫鬟,曾经眼高于顶的那个姑娘?

现在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夫人!夫人可要替月禾姑娘做主啊!”

苏嬷嬷不等月禾开口,连忙上前几步,扑倒在汪夫人的脚边。

随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之前在后院发生的事情,唱念作打般地说给汪夫人听。

汪夫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大丫鬟,又看了眼衣衫不整的余村长,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是吩咐了苏嬷嬷,让她想个损招对付余村长。

可没想到......竟会将自己的大丫鬟,也一并折了进去啊!

虽说,她之前交代的时候,跟苏嬷嬷说过,不论是什么办法,不计什么代价。

可......事情的发展,怎么跟她预想的,完全不同了呢?

“做......做主!是要给她做主。”

汪夫人看着一身狼狈的月禾,嘴里喃喃地说道。

“余村长!你可有什么话说?”

“我府上好好的一个大丫鬟,岂是你这等人,可以随意欺负的?”

她咬牙切齿地瞪向下首的余村长,虽然因为事情完全偏离了她心底的预期,却又隐隐的有种莫名的畅快。

出了这等事情,她要拿捏住这位村长,几乎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汪夫人!冤枉啊!”

“在下真的是冤枉的呀!”

余建才此刻的脑袋瓜子里,正在飞速的运转着。

他得用那所剩不多的智商,想尽办法替自己脱困才行。

“你是不知道啊!”

“我一进到那间屋里,月禾姑娘就喊着自己热。”

“然后......她就非要拉着我的手,让我帮她的忙。”

余建才叫苦不迭地哭诉着,压根不敢去看,月禾那张带着羞愤与狰狞的脸。

“胡说!你胡说!”

“我才没有!根本不可能!”

月禾大声地否认着,双手紧紧地揪住自己的衣角。

到了这个时候,她的心里也渐渐冷静下来。

之前在屋子里发生过的一幕幕,仿佛又再一次浮现在她的脑海。

她和余村长之间的那些事......她并不是完全一无所知。

只不过......那时候,她只以为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现如今,她倒宁愿那真的都只是个梦。

“汪夫人!在下初进贵府,哪里认得路呀!”

“更不可能知道,月禾姑娘的屋子,到底在什么地方?”

“要说这不是误会,我不是被冤枉的,哪里可能呀!”

余建才梗着脖子,尽力替自己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