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砂岩界。”
虚空，沃德二凝聚的金属身躯正在往一处小世界接近。
他一边移动，一边共享自己的视野给卡里恩，并说道:
“砂岩界是距离主世界相对较近的一个小世界，存在稳定的空间结构。”
说话间，沃德二穿过扭曲的空间，进入到了一个岩石裸露的空间世界。
“这个世界山地遍布，但整体约莫只有三四平方公里。
“此前有星辰族和巨人族在这里建立了驻扎点，不过当我到达这里后，他们很自觉地就撤退。”
毕竟沃德多少也是神，这些所谓的神族再自大也不敢跟神起正面冲突。
沃德凝聚的金属身躯站在砂岩上，一边将视野共享给卡里恩，一边指着远处说道:
“在砂岩界的边缘，也是一处塌世界的边缘，如果持续性地进行注视，那这片砂岩界的边缘就会持续扩大，将塌世界的部分显露出来。
“但具体会显露出什么，就得看具体的注视者了。”
说着的同时，沃德将注视持续放在砂岩的边界。
很快，砂岩界的边缘在缓慢地变大。
几分钟的时间，就从三公里多的面积，扩展到将近五公里。
而且卡里恩发现，当边缘扩大后，在砂岩界新显露出来的土地上，竟然有一大圈石头屋子。
而且石屋里面，竟然还有巨人居住。
随着边界扩大，其中一个石屋的巨人伸着懒腰从石屋走了出来，看到一个金属巨人现在砂岩界中间。
巨人愣了一下，疑惑问道:
“咦，你是哪个?卢瑟福他们呢?”
沃德简单回应道:“他们撤走了，这里现在是机械族的地盘了。”
“啊?又换人了?”巨人拍了一下额头，无奈道:“这么说又得换形态了……”
换形态?
跟沃德保持视野共享的卡里恩有些疑惑:“这些巨人是塌生物?还是隐藏在塌世界的真实巨人?”
“这是塌生物。”沃德回应道:“他们之所以是巨人的形态，是因为之前驻守在这里的巨人，长时间的注视和驯化，才将他们慢慢具象成了巨人的模样。”
“还能这样?”
“并不是所有塌生物本身就具备主观意识的，不过很多还是有区域性特点和领地意识的。这些塌生物被注视的时间越长就越倾向注视者所想象的形态，也会无法稳固。
“此前的星辰族和巨人族刚占领这里的时候，一开始接触的塌生物也是混乱无规则，且也会具备攻击性。
“但他们可以通过长时间的注视，将具备攻击性的塌生物具象化成某个目标或生物，然后跟其进行作战。
“只要能持续战胜并压制这些被具象化的塌生物目标，就能慢慢将它驯化，甚至将他们塑造成具体且稳定的形态。
“即便那些巨人和星辰族的撤走了，但他们对塌生物的注视由于经年累月的原因，会存在很长时间的积余。
“所以哪怕我现在向它们投以注视，施以我的想象，但它们依旧会受旧的注视积余的影响。直到我的注视盖过积余，才能重新塑造他们的形态。”
不得不说，塌生物确实是种诡异的生物。
“现在暂时不受影响。”金属人形态的沃德向那些巨人说道:
“你们按照正常生活即可，变换形态什么的以后再说。”
其他几个陆续从石屋里面走出来的巨人听到后，也没有再多问什么时候而是各自拿起铁镐，朝着那些小山包一样的砂岩走去，挥动铁镐进行开采。
“这些巨人无论是交流还是行动都很自然，难不成已经具备对立的意识?”卡里恩再次提出疑惑。
“也不全是。”沃德回应道:“他们的交流的动作，也是此前巨人族对他们长时间注视后形成的表现。
“这些巨人族希望塌生物帮助他们在塌世界进行挖矿，所以也会通过注视驯化出他们的日常生活和流程。
“虽然他们能正常沟通，但也仅局限于被注视训练过的部分。
“随着注视减少，这种语言和动作也会急剧减少。
“所以严格上来说，这些塌生物并不算具备自主意识。或者说只是被假想出来的临时意识。即便跟他们沟通，也获取不了多少有效的情报。”
卡里恩闻言提出了他的理解:“相当于说，即便是塌生物具备意识，那它也是被注视赋予的，或者是旧的注视积余存留的。”
“是的。”
在快速思考和推演一番后，卡里恩又道:
“假如有一个团体势力，在几百上千年的历史中，一直在这个小世界中，向塌生物投射固定的注视，塑造出固定的塌生物形象，并让这些塌生物按照人类特定的社会形态维持几百上千年。
“那在这个时间段中，这些人类形态的塌生物，自我认定会是人类还是塌生物?”
沃德沉默片刻后道:“这一点我也不清楚。目前我还没遇到稳定维持了几百年的塌生物。”
卡里恩也只是做了一个假想而已，或许其他神已经有进行这种类型的操作了。
他也在想，如果动用整个主世界所有人族的注视，且精准调配到各个塌世界。
是否能将所有塌世界给具象为足够稳定的形态，真正形成一个稳定的新的社会形态。
当然这些也只是后话，等他真正可以调配全人类的注视再来考虑这个问题。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进一步获取塌生物的信息。
“这个砂岩界的塌生物，和主世界或者矮人神界的塌生物是否不同?它们是否也可以识别到我的位置?”
沃德回答:“我认为还是有所差异。没有被注视过的塌生物，处于混沌未知的状态，这种类型的可能就有几率识别到您的位置；
“而砂岩界这些长久一来被一直注视着的塌生物，已经确定一种已知、可控、确定的状态，所以它们应该不会识别到您的位置。”
停顿了一下，沃德又补充道:
“但有一点，这个砂岩界中，已经被探测和具象化的塌世界区域，可能还不是完整的。
“在更外围的区域，可能还有更广阔的塌世界，存在更多的未知塌生物。
“它们，或许就能识别到您的位置。”
卡里恩思考了片刻，答道:
“那好，就拿更深处的塌生物来做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