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的手印,方元也未能全部正确,但仅错了三个。
在染血头颅耐心讲解下,方元很快纠正了错误,学会了所有手印。
其理解能力之卓越,令染血头颅深感惊讶,连连颔首,赞不绝口。
有方元为范例,多数人也很快掌握了手印,然完全记住者不多。
即便如此,染血头颅已颇为满意。
弟子们日后勤加练习,自然能够彻底掌握,不必急于一时。
未能学会全部手印者,只有崔胖子一人,此刻,他那愚笨之态再现。
不过,这家伙还是牢牢记住了日轮印。
只因他听说,日轮印乃接下来必须用到的手印。
如此表明,他并非真的愚笨,而是不曾用心。
于学习方面,他缺乏动力,家中有钱,学习成绩优劣,丝毫不影响其前程。
于武道方面,他天生神力,何须依靠招式来战胜敌人。
于修行一途,他算是非常上心,却也难改急躁的习性。
再有就是,他凡事皆有所依仗。
手印一时学不会又有何妨,需要时,问方元便是。
染血头颅深知众人口渴难耐,待手印被基本掌握,便不再耽搁,继续讲解起来:
“接下来,便是施以法术。
欲用法器取水,所用必然为水系法术。
汝等所修之功法中便有聚水诀,乃基础法术,如何施展,无需吾再行讲解。”
“好嘞!待我一试。”
崔胖子兴奋回应一声,便跃跃欲试起来。
他将法器铜盘放置在地上,摆好架势,双手结印,并高声喊出了咒语:“临,水来!”
于此同时,他释放出神识与灵力,沟通法器上的魂念,并赋予符文与法阵能量,使其能大显神威。
众人围拢在四周,聚精会神观瞧,期待满盆清水的出现。
法器铜盘光芒大盛,耀眼夺目,令人难以看清其中状况。
即便如此,众人仍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法器铜盘。
精光闪耀了片刻,便缓缓黯淡下来。
待能看清铜盘内的情形,众人的神色如出一辙,皆是兴奋中夹杂着失望。
只见铜盆之中,确有清水出现,然仅存盆底些许,尚不足一人饮用。
“为何仅有这点水?”崔胖子瞪大双眼,满脸疑惑,木然问道。
染血头颅难掩笑意,谆谆教诲道:
“法器运用,需熟能生巧,方可高效发挥。
汝修为尚浅,功力低微,且为首次使用,自是难以尽显法器之威能。
加之施法之引稀少,所得之物自然甚少。
更为关键者,乃是汝行事过于急躁,即便有上佳法器,亦非一撮而就,便可如愿以偿。
汝需持续施法,方可获取足够之饮水。”
“嘿嘿,是我性急了!”崔胖子挠着脑袋,露出尴尬之色。
众人亦是如梦初醒,领悟教诲之余,满心期待着能痛饮一番。
崔胖子凝神聚气,重新双手结印,口中念起咒语,沉稳地注入灵力,铜盘再度闪耀光芒。
虽无法窥视盘内情形,众人却也能感知到,其中正缓缓涌起清澈的水流,水面持续升高。
众人已然疲惫至极,此刻持续施展法术,还真就只有崔胖子能够做到。
然而,崔胖子也仅坚持了半刻钟,便已精疲力尽,无奈收了法术,颓然瘫坐于地,气喘如牛。
至于汗水,自然是无法流出了。
光芒消散,半盆清水浮现于众人眼前。
仅有半盆水,实难让众人尽情畅饮。
即便如此,众人仍是兴奋难耐,双眼放光,头部不由自主地靠近铜盆,尽显急切之态。
虽说众人心中皆知,有了法器,便不再为饮水所困。
然而,极度的口渴,令他们见到清水,仿若见到世间最甘美的仙果,难以遏制自身的欲望。
见此情形,胡少赶忙沉凝下令。“大家须依次饮水,且仅能饮一口,切不可将水饮尽。张文彬为首,可饮两口。”
在胡少的指挥下,众人强忍着口渴,有条不紊地排成一列。
张文彬靠混沌灵乳复活,体力得到了一定补充,神志也算清晰。
但聆听了这么久,他的身体再次虚弱到极致,勉强盘膝坐地,无力挪动身体分毫。
方元端起铜盆,小心翼翼地移到他唇边,缓缓倾斜,喂水至其口中。
张文彬咕咚咕咚咽下两大口水,如久旱逢甘霖般,立时精神焕发,神志完全恢复正常。
水入腹中,犹如获得动力的机器,身躯不再瘫软,瞬间挺直了起来。
方元随即把铜盆移到同样虚弱的崔胖子嘴边。
亦如张文彬,崔胖子痛饮一大口清水后,便挺直身子,闭目运功调息,以恢复过度损耗的体力。
接下来的众人,无需方元喂食,各自俯身于铜盘上,痛饮一口,顿感神清气爽,力量倍增。
如此喝水方式,若是放在以前,众人必定会嫌弃,尤其是五少。
然而此刻,无人在意是否卫生,更不会讲究什么文雅。
排在最后喝水的两人,自然是方元和胡少。
尽管铜盘里的水,足够饱饮一口,但是他俩不约而同地选择只浅浅抿了一口。
如此做,自然是为了确保铜盆中留有足够多的施法之引。
这便是带头大哥的风范,严于律己,以身作则,令人钦佩,方能赢得他人的尊重。
染血头颅全程静观,不住点头,脸上始终挂着满意的笑容。
饮水之困既解,食物匮乏之难便成为当务之急。
“师父,依您适才所言,想必已有获取食物之法,不知当如何行事?”
胡少肃然望向染血头颅,出言问询。
心有灵犀的方元已然纵身跳下祭台,将法器陶罐握于手中,并按照先前习得之法,进行着祭炼。
众人之中,仅方元与崔胖子具施法之能。
崔胖子取水已累至精疲力竭,施法取食之事,方元自是责无旁贷。
与方元之果决相较,染血头颅却尽显犹豫之态,听到胡少询问,其笑容骤失,久久未作答复。
见此,胡少也踌躇起来,出言问道:“师父,莫非我理解有误?”
此次,染血头颅回复倒也爽快,但言语之中,仍充满犹豫不决。
“非也,汝理解无误。办法吾自然想到,然,既不稳妥,亦无把握。”
“办法有没有效,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崔胖子仅恢复些许体力,便老毛病复发,插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