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店小二回忆了一下,摇摇头。
“好的,你下去吧。”
王申海见状,也不再多问些什么,挥了挥手。
“好的。王大人。”
店小二点点头,退了下去。
在店小二走之后,王申海也在房间内,开始研究起书信来。
当他看到书信上的署名时,瞪大了双眼。
“这……”
他‘豁’地突然站起身来,急声叫道:“来人。”
“大人!”
一名捕快进来,拱手道:“有何吩咐?”
王申海正准备让他去传唤陈浩,但张开的嘴,突然又闭上了。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自己亲自过去。
“没事了,你先出去。”
王申海挥了挥手,示意捕快出去。
“好的,大人。”
捕快又走了出去。
“此事十分重要,我还是亲自跑一趟吧。”
于是,他叫来了马车,亲自前往城西兵营处。
夜晚,十分的安静。
当他来到城西兵营处,门口的守卫,也将他拦了下来。
“站住。”
“这里是兵营重地,闲杂人等,禁止靠近。”
坐在马车内的王申海,听到外面的声音,从里面出来。
“本官乃是王申海,想要见一下陈统领。”
“稍等。”
守卫认得出王申海,便由门口的守卫禀报之后,他这才进入兵营之中。
陈浩原本正准备要休息了,突然听到手下的汇报,他赶紧又来到了兵营的统领营帐之中。
“让王大人过来吧。”陈浩边穿着衣服,边道。
“是!”
对于王申海的到来,他十分的惊讶。
待他穿好衣服之后,王申海也来到营帐的外面。
“统领,王大人来了。”
陈浩听到营帐外面传来的声音,道:“进来。”
王申海掀起营帐的布帘,走了进来。
“王大人,您怎么来了?”陈浩疑惑地问道。
“陈统领,你看一下这个。”
王申海将书信递给了陈浩。
“这是?”
陈浩有些错愕,接过了书信。
当他看到上面的署名时,当即露出错愕之色。
“牛通?”
他发现,这竟然是写给牛通的书信。
“嗯。”
王申海郑重地点点头。
“这怎么回事?”
陈浩坐到位置上,疑惑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
王申海也坐在一旁,并将店小二送信的事情,告诉了王申海。
“店小二?龙崖山望客来客栈的?”
“没错。”
陈浩皱了皱眉头,突然间又想到了些什么,喃喃道:“这个望客来客栈,可是有一些来头的。”
“嗯?”
“好,这件事情我会告诉陛下的,看来,王大人又立功了。”陈浩有些羡慕地道。
虽说他是皇帝的亲信,但他可没王申海有天机楼这个靠山。
他现在觉得,天机楼在帮扶王申海。
否则,李太行怎么可能一直帮他?
“陈统领,我也只是代为转手,哪来的功劳。”王申海苦笑道。
“哈哈,好了,这件事情十分的重要,我会马上禀报上去的。”
虽说现在已经是晚上,但是,陈浩得到上面的通知,只要涉及牛通的事情,不管是多晚,都必须第一时间上报上去。
所以,他也不敢怠慢。
翌日,一批暗卫前往了百香镇,而李太行几人也开始启程,同样也是前往百香镇。
百香镇。
黄昏的炊烟还没散尽,马蹄声就碾碎了青石板路的宁静。
数百余名马匪,骑着精良的黑马,身上带着弓箭、刀,从山坳里冲出来。
镇里的守卫看到之后,惊惶失措了起来。
“马匪,马匪来了,快,快关上大门。”
“当当。”
城墙上,响起了一阵敲锣的声音。
这也引起了镇里面的人们注意,让街道上也响起了一阵惊惶失措的声音。
“马匪来了,快逃啊!”
而百香镇的守卫,也赶紧要将城门关上。
“哈哈哈,弟兄们,杀进去!”
“杀!”
领头的光头汉子,咬着寒光闪闪的匕首,腰间缠着的红绸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是一道流动的伤口。
他率领着众多的马匪们,兴奋地冲向前方。
眼见前方的大门即将关闭,
光头汉子突然从身上,掏出了几把小匕首。
“咻。”
一阵破空声响起。
“噗噗。”
“啊!”
顿时,一边正在关闭大门的守卫,发出了一阵惨叫声,倒在地面上。
这也吓得另一边城门的守卫,一阵慌乱。
光头汉子趁着这个机会,立马抽出大刀,吆喝着:“弟兄们,杀进去!”
“杀啊!”
马匪们冲进了镇内,这时候,他们想要关上城门已然不可能。
光头汉子挥刀便砍。
“啊!”
很快,守卫城门的守卫,就被杀死。
随后,马匪们如狼入羊群,见人就砍,见人就杀。
“啊!”
顿时,整个百香镇化作炼狱般,四处都是人们的惨叫声。
一些马匪还趁机纵火,甩出了火把,烧起了镇里的房屋。
顿时,火光冲天,黑烟升腾而起,让整个百香镇的上空,变得一片的阴沉。
“啊!”
“救命啊!”
一名马匪冲到附近的房屋,狠狠地劈向一个紧闭的木门,伴随着‘咔嚓’的一声响,裹挟着飞溅的木屑,扑向蜷缩在角落的老妇。
“哎呦。”
马匪冲了进去,看到躲在角落的一老妇,狞笑了起来。
“饶、饶命啊!”
老妇颤抖着举起布满皱纹的手。
马匪却狞笑一声,走过去,一把揪住她灰白的头发,狞笑道:“老东西,给我死出去!”
说罢,将她重重往墙上撞。
“嘭。”
“哎呦。”
痛得老妇的额头,流出了血,马匪还不想放过她,硬是继续将她往墙上撞,直到将她彻底地撞没了气息,方才扔下老妇的尸体。
而马匪们的突进速度很快,一路砍杀,很快就来到了百香镇的祠堂处。
“烧了这里。”光头汉子狞笑道。
“是。”
一些马匪立即对祠堂,倒着火油,顺着青砖墙汩汩流淌。
“四当家,好了。”
光头汉子狞笑一声,将火把抛向祠堂飞檐:“百香镇的祠堂,从此就成为历史吧!”
雕花的木窗瞬间吞没在火海,梁上悬挂的祖宗牌位,也被热浪掀翻,烫金的“忠孝”二字,在烈焰中扭曲成诡异的符号。
烧了祠堂之后,光头汉子还不解气,说道:“给我继续杀,不要停!”
“是!”
马匪们举着弯刀冲进民居,见人就砍,刀锋划破空气的呼啸声,与凄厉的惨叫交织在一起。
“啊!”
“救命啊!”
“别杀我儿子!别杀我儿子!”
“去你妈的。”
有个妇人死死护着身后的男孩,被马匪一脚踹翻在地。
另一个满脸横肉的马匪举起弯刀,恶狠狠地说:“小东西,去死吧?”
男孩吓得脸色煞白,便往母亲的方向跑,结果,还没跑几步,还是被砍杀在血泊之中。
“不!”
妇人叫了起来,随后也被另一名马匪所砍杀。
“大爷!大爷!我把钱都给您,求求您别杀我们!”
绸缎庄的掌柜被吊在门楣上,声音里带着哭腔。
一名马匪把玩着滚烫的烙铁,嗤笑道:“早说啊!但现在晚了,这烙铁可就要进你心窝子了!”
烙铁抵在掌柜胸口,皮肉被烫得“滋滋”作响。
“啊!”
掌柜痛得浑身抽搐,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最后昏死了过去。
街道上,人们四散奔逃,有的摔倒在地,慌乱中手脚并用往前爬;
有的哭喊着向同伴求救,声音被马蹄声和兵器碰撞声淹没。
“救命啊!快来人救救我们!”
少女被拽着胳膊拖出家门,她双脚在地上拼命蹬踹,指甲抠进青石板,留下道道血痕,“放开我!快放开我!”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马匪的哄笑:“小娘子,跟大爷回去乐呵乐呵!”
抱着襁褓的妇人被马蹄撞倒,孩子的啼哭戛然而止。
不知哪个马匪抡起弯刀,将襁褓挑起又重重甩在燃烧的草垛上。
“不,我的孩子!”
妇人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想要扑向草垛,却被另一个马匪一脚踢进草垛中:“嚎什么嚎?既然想你的孩子,那就一起去吧。”
“啊!”
草垛烧了起来,化作熊熊烈焰,吞没了这对母子。
马匪们聆听着母子的惨叫声,却是十分的享受。
染坊的靛青池水倒映着火光,三具尸体漂浮在水面。
其中一具少女的绣鞋,还在水面轻轻摇晃,鞋尖的珍珠坠子随着涟漪一圈圈扩散,最后沉入深不见底的黑暗。
当月亮爬上残破的城墙时,百香镇已成一片焦土。
烧焦的梁柱,歪歪斜斜插在废墟里,像无数支折断的箭矢。
黑烟里,偶尔还能听见零星的啜泣,在死寂的夜空里显得格外凄凉。
而马匪们,全都聚在光头汉子的身边。
光头汉子冷笑一声:“兄弟们,大哥他们已经去了帝都,待他们回来,我们以后就没有这种机会了。
所以,我希望你们好好享受一下现在的生活,做人一定要狠,绝对不能留情,知道吗?”
“是,四当家的。”
众马匪们兴奋地叫了起来。
“好了,我们走。”
“是。”
马匪们退出了百香镇。
几天之后,他们终于来到百香镇,只是,当看到它成了一片废墟时,除了李太行,都露出了错愕的神情。
“那个,林小姐,小的已经将你们送到这里了,就不过去了。”
车夫感觉前方有危险,也不敢再往前了。
“好的,谢谢。”
他们下了马车,车夫收了钱之后,驾着马车便离开了。
“镇里似乎出事了。”林欣有些担忧,望向李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