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就和织梦所预料的一样。
上一次的战争,已经是达到了林恩他所能抵挡的极限,虽然他最终依然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但是也同样已经被那些梦魇摸清了虚实,而这也意味着,如果在下一场战争爆发之前,他没能获得足够的提升,那么这一战,也将直接打崩他过往所积累下来的所有的优势。
而毫无疑问。
那些魇魔也明白这一点。
所以他们没有选择与梦魇集群共同发动对主宇宙外围防线的侵袭,而是绕开主宇宙的防卫,像一把利剑一样直插神界!
他们就是要逼着林恩来和他们进行决战!
因为只要这一场战争他们赢了,那他们的主人也将立刻进入复苏的倒计时,而从此之后,也将再没有人能够挡住终焉之主的醒来!
“杀!”
当他们冲入神界的那一刻,整个神界都在为之震颤,仿佛末日。
这个自从主宇宙初创开始就诞生的至高界域,竟是已经无法再支撑住他们的存在,仅仅只是他们的踏足,这个世界竟都已经出现了崩解的趋势。
而他们的行动同样非常高效。
在他们降临的那一刻,目标便直指黑夜城!
因为他们非常清楚。
黑夜城一直以来都是那只渡鸦的大本营,而只要剑指那里,那就由不得他不现身!
那一日。
神疆被劈开!
辉煌的神界被撕裂出了一道横贯星空的大裂隙。
没有任何的生灵能够抵挡得住这股毁天灭地的力量,也没有任何的人能够阻挡住他们前进的脚步。
而也终于。
在他们即将抵达黑夜城所伫立的神国浩土的那一刻。
那座铸造在主宇宙中心的三座辉煌圣堂的前的大门轰然大开,猩红的罪火就像是洪水一样覆盖了整个星空,那个隐没在血色火焰当中的身影离开了那座孤寂的王座,一步踏出,整个主宇宙都在这一刻因他的重临而震动起伏。
而这股洪流,更是直接通过信仰之力,反馈到了整个主宇宙所有的信徒的心中。
他们高声呐喊嘶吼。
无数的生灵都为之疯狂。
因为在时隔数年之后,他们的王终于再一次出世,而他也将和过往的每一次一样,披上战甲,为了整个主宇宙亿万万生灵的延续而战!
轰隆隆隆——
汹涌的灵光中,那个身影与守望在那里的艾雯爵士错身而过。
他没有说话,狂舞长发遮住了他的脸颊。
但只是错身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确定,林恩他成功了,他成功地通过这无边的信仰的洪流,正式地踏出了那至关重要的一步。
那一刻。
他消失于苍穹。
只有艾雯爵士远远地眺望着他,眼中含笑,笑中含泪。
“林恩,我们都回不了头了,我们都只有前进这一个选项了,但我希望能见证你的这场辉煌,我也希望能见到你真正屹立在绝巅的那一刻。”
……
……
嗡——
那一刀横贯星空的裂隙,挡住了他们前进的最后的脚步,让他们再无法进一步地踏前。
黑夜城所伫立的神国之前,林恩满头灰发,手中的夜魔刀横贯四方,在他们的面前铸就了那道整个主宇宙最大的防线,他以一己之力,挡住了那梦魇集团最精锐也最恐怖的力量。
狂舞的发际中,露出了那双燃烧着罪火的双眼。
而在他的对面。
是那三十个降临的魇魔,而如今的他们不过放在历史上的哪一个时间点,都绝对是能够支配与主导那整个时代的金字塔顶端的狂人。
“林恩,好久不见。”
魇王的目光一片死寂。
他也早已没有了任何的嚣张,也没有了任何的蔑视。
甚至那十几个魇魔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就几乎是本能地停下了脚步,不敢再跨越雷池一步,因为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是亲身经历了与林恩那一场又一场崩坏的血战,而那每一次对他们冷酷地虐杀,对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意味着是一种折磨与畏惧。
因为就是这个男人。
硬生生在画家被吞噬之后的这十年的时间里,挡住甚至反推回去了他们一次又一次巨大的反扑。
这一刻。
所有的魇魔竟是无一人胆敢上前。
林恩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平如止水,那双眼睛当中更是看不出丝毫的波动。
但是很快魇王他们就感觉到。
他的罪火。
弱了。
如果说在上一场战争中,他们第一次感受到他那燃烧到极致的罪火是怎样的一种恐惧的话,那么在时隔多年之后的再一次碰面,他的力量却仿佛不增反降,虽然那燃烧的罪火依然可怕,但是却再没有了当年那种汹涌的不可阻挡。
“林恩,看来你走的这条路,也并没有走通。”
魇王的目光闪烁。
“你居然真的放弃了初诞者之力,更让我奇怪的是,你居然汇聚了信仰那种无用的力量……呵呵,这真让我为你感到可惜,你是真的看不清,还是病急乱投医,你难道真的不清楚,就算是信仰这种东西,也包含在我主这宏大的概念中吗?”
其他的魇魔也魇王的提醒之下,也第一时间感受到了他的变化。
没错。
仅仅是一个照面他们就已经发现,初诞者之力在他体内的占比已经不足两层,而这已经是远远地低于了他之前的体量。
而这也意味着。
他对神疆和那把三叉戟的控制,也将无法再发挥到上一场战争时的水平。
他削弱了对他而言最为重要的一股助力。
但林恩依旧一言不发,只有那目光,依旧深邃的可怕。
魇王的身后,一个魇魔心中一动,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异常一样,瞬间就踏足了这个世界的心灵之海,意欲对他进行观测。
但只是踏足的一瞬间,那个魇魔的神色便是大变。
因为在那意志的映象中。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是一个仿佛有着无数张面孔,有着无数道意志尖啸的臃肿的怪物,它们被强行包裹在那道意志的灵光中,无数的锁链捆缚在他的身上,就像是一个正在拼命遏制着分裂的恐怖怪诞。
“他的状态有问题!”
那个魇魔瞬间就判断出了局势。
“他的意志受到了那些信仰的影响,现在的他已经处于力量水平的最低位!不要等他恢复过来!趁现在!快!!”
那个魇魔急切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