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管你儿子了?
妇女暴躁,是来自权力与财富的优越,现在,她突然看到平时淡定如僧的丈夫,好像换了一个人,诚惶诚恐看着陈军的样子,顿时吃惊得不敢高声语。
“不要说了……求你了!”丁海压低声音,叮嘱妻子。
这位可是与总厅唐部长称兄道弟的存在,部队最为神秘的兵王,还是少将级别的领导,别说是他这个副局了,就算是温局来了,犯错也得跪着。
可以这样说,整个东海市乃至东南军区,真正有份量的人,就是目前这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不是谁的部下,他本身就是大首长。
自己的妻子娇生惯养,让她自由发挥下去,恐怕将人得罪死了。
“你宠的好儿子,这次,老子要认栽了,闭嘴!”他狠狠捏住妻子的手,就怕突然从她的嘴巴里,蹦出什么不好的语言,引起陈军雷霆暴怒。
这个……女人看着丈夫,又看看冷漠如霜的陈军。
而陈军冷漠看着两个人的表演:“前段日子,你们总厅的唐部长,还希望与我进行合作,特别是加强东海市的队伍训练,没想到东海市的局长儿子,如此不尊重军人,还是残疾的老兵,丁局,你培训了一个好儿子,嚣张跋扈,就连地下国情局的同志,都要袭击。”
“丁局,你觉得这样的罪行,要怎么审判。”
袭击国情局的同志……丁海万万没想到,陈军将他儿子的罪名,挂到国情局方面去了,这样的性质严重程度,不是打老兵可以比,打人最多道歉赔偿,国情局那是地下阎王机构,一言不合就可以请你喝茶,放不放出来,还是他们说了算。
顿时,丁海神色微变:“首长,这个……是不是太严重了一些?”
他就怕儿子进去,出不来了,这与公安局不一样,你想去找人,都找不到他们在哪里,等同于古代的锦衣卫。
“太严重
?”陈军冷笑,脸上有一种地下阎王一般的默然,“他至少,审判十年,这十年,他不会出来了。”
十年……丁海愣住了,想反驳,又不敢,就站在那里微微发抖。
而被他捏住手的妻子,闻言再也忍不住,愤怒说道:“他也是不小心打了一个老兵,这就十年?你们凭什么可以叛他十年,太过分了……”
“怎么,你觉得太轻了吗?”陈军淡然看着对方,要是江局在这里,就发现陈军的气势与他这个阎王头子差不多了,他的眼光与气质,都有一种摄人的魅力,好像一个君王。
丁海赶紧拉住妻子,说道:“你给我闭嘴,不是你宠溺丁力,他会成为这个样子,首长说审判多少年,就多少年,让他从头开始,否则,将来将人杀了,就是死罪。”
“你……天啊,十年,我的儿子出来都三十多了,这这这……”
妇女被丁海吼得不敢发怒,嘴巴张张合合,满脸憋得通红,但愣是不敢放话了,她第一次看到老公如此发怒。
陈军微微点头:“你的觉悟还算高,既然如此,我今天就在这里看着,怎么处理这件事。”
刚才陈军的话,就等于下定论了,现在他想看的是丁海的态度。
闻言,丁海叹息了一声,他知道自己没得选择了,温局曾经下去一次,就是陈军一句话,他现在还是副局,还比不上温局,在陈军这个级别的首长面前,不是一个档次。
“首长,你放心,我首先是执法者,才是父亲,我儿子犯错,肯定秉公处理,绝对不会姑且。”说完,他看着旁边沉默人林所长,“这件事,你们不用通过执法机关来审判,直接送去监察条线吧,就按照首长的指示,殴打伤残老兵,袭击国情局的同志,诸罪加起来,至少,十年起步……”
??林所诧异看着丁局,要知道,不在公安机构审判,送去监察条线,就代表他们这些警察,包括他们的局长在内,都无法插手,毕竟,这两大条线是独立的系统,互不干涉。
也就是说,就算陈军以后不看着,丁海也无法去影响监察的审判,其实,丁海还有一个隐藏的私心,他知道儿子要是被送去国情局关起来,那真的是暗无天日了,人都找不到。
也就是说,刚才陈军让丁海秉公处理,给了十年的指示,这算是给他丁海面子了,他能说什么?
但是那个妇人,看不透其中的玄妙,她听到儿子送去监察条线,还要十年起步,马上就当场哭了起来。
不过,她就算是猪,也看得出来陈军的权力非同小可,简直就是镇压全场,于是,她直接去求陈军:“首长,我承认自己宠溺了孩子,他确实不懂事,求你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我们可以将他关起来教育,不会放他出来了,或者,我直接送他出国留学,求求你,不要让他坐牢,否则,他这辈子就完了……”
“我们可以赔偿老兵,十倍都可以,你看怎么样,求求你了……”
她直接跪坐在地上,哪里有刚才贵妇女的气势,在陈军的权势之下,她就好像拔光了毛的鸟,无法保持原先的光鲜亮丽。
在国情局那样的地方,待了三个月的陈军,骨子里,多了一种冷漠,他脸上带着田化雨的表情,冷冷开口:“他走到今天被审判,坐牢十年的地步,完全就是你这个母亲宠溺出来的,你迟早会害死他。”
“我……”
女人被陈军震住,喃喃自语:“我怎么会害死他,我这是为他好,我这是害他吗……”
“闭嘴,你不只是想害死儿子,还想害死我,是吗?”丁海赶紧将这个婆娘拽了过来,怒道,“这么多年了,你一直没听我的话,将他宠溺成为这个样子,嚣张跋扈,从小到大都是你帮他擦屁股,首长说得对,他就是你害的。”
女人被骂得崩溃,顾不上什么体面不体面了,直接在派出所门口,放声大哭。
陈军就在南山派出所,冷漠看着他们,没多久,丁力这个公子哥,被押送出来了。
“妈,救我,你坐在地上哭什么……”
丁力看到母亲,第一反应就是求救,不过,看到母亲坐在地上痛苦的样子,他人都傻了,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转头看到父亲铁青着脸,朝着他走过来后,丁力又开口:“爸,他们逼供我录口供,我是冤枉的,是那个老兵有错在先,我是为了朋友出头,我有什么错……”
话音刚落,现场响起来清脆的巴掌声。
啪啪啪……
“将他走,去监察局审判,告诉那条线的负责人,至少十年起步。”丁海叮嘱押送儿子的警察,他始终铁青着脸,也没有看儿子一眼,冷静得好像机器人。
“爸……我是你儿子啊,丁力啊,上海滩的丁力啊……”
“带他走……”丁海嘴巴抽搐,始终铁青着脸。
而这边,那位老兵与航天公司的空姐,登记完毕,一起从派出所走了出来。
“对不起,军人同志。”走出门口后,空姐突然对着陈军跪下来,哭道:“首长,我向你道歉,我是被他整怕了,男朋友就是被他打伤残的,工作都丢了,呜呜,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我对抗不了这样的公子哥啊,我也有父母与弟弟要养……”
“你男朋友,被他打残,工作都丢了?”陈军问道。
而此刻,刚才还在大哭的女人,还有押送丁力的几个警察,都下意识停下脚步,看着跪在地上的空姐。
“等一下,先将他押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