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乌萝一直醒不来!”无颜声音微颤。
“醒不来,她为什么醒不来?”朱雀露出焦色,“她受了重伤?”
“不,”无颜摇头,“她没有受伤,人也好好的。”
“到底什么意思?”朱雀口气急促。
“你说乌萝昏迷不醒?”李杳轻拍了一下朱雀的胳膊。
“不不,”无颜又摇头。
“带我们去看看!”朱雀有些恼怒,“吞吞吐吐,不如带我们直接见乌萝。”
无颜仿佛被惊醒一样,“是,我带你们去!”
乌萝被关在一间干净的房间里,被绳索捆得牢牢的。
李杳和朱雀见到她的时候,她正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屋顶,自言自语。
仔细一听,根本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那样的语言,是别人都没有听过的,就是李杳搜寻了记忆库,也没弄懂是哪国方言。
“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她问。
三人走进屋内,朱雀试着喊道,“乌萝,师姐来了!”
她开始解着乌萝身上的绳索,无颜色赶忙阻止,“不要解开,她会跑。她会一直朝前跑,不管前面是路还是河,就是这样一直向前。”
朱雀停下手中的动作,“所以你把她锁着,把她当傻子一样关着?”
“我不想这样的。”无颜说,“季家每日都有黑衣人闯入。”
他垂着头,“我只能把她关着,不然根本腾不出手对付那些黑衣人。”
“对不起!”朱雀嘴里冷冷冒出这话。
无颜又摇头,“是我的错,不该让她留下帮忙的。”
“小姐,乌萝变成这个样子,已是三天前。那天柔媚买通一伙街痞装作黑衣人来季府闹事。
被我和乌萝解决之后,突然突现了一个黑衣人杀柔媚灭口。
乌萝追着那黑衣人出去。
等我处理完事再去寻她的时候,是在城外的一块草地附近。
那个时候属下就觉得奇怪,她一直在那草地走。我把她叫醒之后,她还能认出我来。
但没过几息时间,她就昏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就开始不认人了。
并且又像那天在草地上一样,直接朝前走去。”
李杳听着也没有头绪,“她曾昏迷过?”
“小姐,不知道你听说过鬼打墙没有?”无颜神色凝重,“乌萝当时的状态就像鬼打墙,一直走着,却怎么也走不出去的样子。”
“听起来像是中了邪!”朱雀脸色很不好,但这会已经冷静下来。
“小姐,会不会又是古族邪术?”
“除了这个猜想,我也想不到其他。”李杳轻抿了一下唇,又抬头看着无颜,“当时你有发现附近有烧过符纸的痕迹没有?”
无颜摇头,“属下没有发现。”
他回想了一下,“属下确定周围都没有燃烧过的味道,更没有火星。”
“不是符咒术,那是什么?”
李杳暂时想不出来。
望着乌萝目光呆滞,嘴里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让她心里十分难受。
她收到乌萝的来信,说要留下帮忙,当时她是同意的,并且觉得有乌萝在,无颜也有助力,季家也有人守着。她能更放心一些。
没想到再见到乌萝竟然是这个样子。
痴痴傻傻,让人心疼。
“你这样做也是为了乌萝的安全,无颜,你不必自责。”李杳宽慰道。
“小姐,都怪属下没有及时追出去。要不然......”
“要不然,你和乌萝的情况也会一样。”朱雀打断他的话,“我再次跟你道歉,是我太心急,怪到你头上。”
“不,乌萝是你师妹,你着急是应该的。”无颜叹了口气。
“小姐,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怕朱雀再纠结这个问题,无颜赶忙转移话题。
“属下能确定的是四大古族的二长老就在安城,即便不在安城,也在安城附近。
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每日都有黑衣人上门,闹得季家人心惶惶。
而且,原本关在柴房的季二少母子,被黑衣人掳走了。
原本是他想方设法让季二少爷母子重回季家的。”
“把事情从头到尾再跟我说一遍。”李杳说道,她也才到安城,就是季家的人都还没见到。
她理解无颜的心急,可心急也没用。
情况她都不了解。
要想对付那二长老,必须先了解情况。
她转过头,看了眼乌萝,又同朱雀说,“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点她的睡穴,让她睡着,至少能保存一些精力。”
“是!”
朱雀点了乌萝的睡穴,并且把乌萝抱起。
无颜来帮忙,她瞪了无颜一眼,却也没阻止,两人一起把乌萝抬到了床上。
“睡着了,可以松一松她身上的绳子。”李杳又说。
于是朱雀又把乌萝身上的绳子解开,发现她手臂和身上都有淤痕,心痛起来。
无颜正准备跟小姐细说近来发生的一切,就听到外头传来唤他的声音。
三人一块朝门口走去。
“无颜!”
是季大少夫人杨巧儿的声音,她匆匆走了过来。
“季少夫人,您有什么事?”无颜先走到她跟前,问道。
杨巧儿瞪大眼睛,看到无颜身后的人,不敢相信地揉了揉。
“杳儿?”她放下手,再次认真看去,“杳儿,真是你!”
李杳弯唇,“季大少夫人,是我!”
“你真的来了!”季大少夫人哽咽起来,“无颜说给你去信,你就会来安城救我们。没想到是真的!”
“你和子善是杳儿的朋友,杳儿知道你们有危险,肯定会来的。”李杳走到季少夫人跟前,“少夫人,你刚刚急着叫无颜什么事情?”
季大少夫人忙擦了擦眼角,“我是来看乌萝的,父亲母亲都需要人照顾,我等他们睡下才敢过来。
看到这里亮着灯,以为来了什么坏人。
所以才唤无颜的。”
“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季大少夫人其实想问的是,大门都关得紧紧的,没有开过。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不想问出这话,她就觉得自己愚昧了。
以杳儿和她这些属下的本事,他们季家护院的防守,简直不堪一击。
“我们才到不久,知道乌萝不太好,急着看她,所以没有马上去找你。”李杳解释道。
“乌萝也是因为我们季家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季少夫人从门口往屋内看去。
“少夫人,今天已经很晚了。您先回去休息。关于季家的事情,我想明天仔细问一问你和季家主。”
季少夫人点头。
“隔壁房间都是干净的,杳儿,你们随意住着。有什么需要,叫我就是。”
“好!”
目送季大少夫人离开,李杳三人又重新回到房间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