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我刚刚都跟他们两个说了,有是有,不过这事儿等明天一早,你们自己去问阿瑶吧。”
冯二庆大概是絮叨的有点烦了,虽然他现在有点话唠,但也不愿意总说重复的东西,何况,人家冯二庆有人家自己想说的事情,虽然那些东西并不是梁大爷想听的。
“老大爷,您这身子骨可太瘦了,这般可不好,平日里可要多吃些东西,人上了岁数,没什么胃口也正常,但也不能太亏了嘴!”
冯二庆如同一个贴心的晚辈,语重心长的劝着面前的黑老头儿,可这黑老头儿哪用他多劝,梁大爷自打上了桌,他嘴巴就没停。
虽说梁大爷不贪嘴,但他也绝对不亏嘴,至于为什么这么瘦,从科学的角度讲,老爷子就是这基因,但陈末从来都在私下里这般说……
“害!他老人家太骚了,身上挂不了二两肉!”
大概是因为陈末也有点喝多了,所以原本私下里说的话,今天居然迷迷糊糊的直接当着梁大爷的面说出来了。
这把冯二庆和岳千刃都造得一愣,可梁大爷却乐乐呵呵一点没气生。
“臭小子,还是你了解你大爷我!”
没错,梁大爷才不在乎那些细枝末节,甚至有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老王头儿说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中午进山,你们俩吃饱了早点歇,明天中午起来就行了。”
梁大爷这么说着,可压根没打算让两个晚辈早休息,陈末刚把酒碗拿出来,他一边说着还一边给陈末倒酒。
也不知喝了多久,天色都有些微微发白,再看四人面前的小木桌,肴核既尽,杯盘狼藉。
终于,歇了。
第二天,陈末和岳千刃坐在床上思考了半天,今天早上到底是怎么回到房间里的,不过他们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十分复杂的问题,因为冯二庆也疑惑的走了进来,还问呢,昨天是谁把他扶回去的。
显然,三位都喝断片了,而梁大爷呢?
他并没比三人好多少,因为直到中午王大爷和皮大爷来找人,众人才在房顶上看见那个躺在房顶上,四仰八叉的“稻草人”。
梁大爷睡醒了还问呢,“唉?昨天谁把我整房顶上来的?”
这是个迷。
不过并没有人十分在意。
因为梁大爷就是这么一个不靠谱的老头儿,他就算睡在水井里,貌似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王大爷见人都找齐了,当下做了个十分重要的决定,原地休息一天。
因为在他老人家看来,这队伍都玩儿散黄了,大家以这种状态进山显然没什么好果子吃。
不过不进山贵不进山,有些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就比如拜访那个出了名的女猎人,阿瑶。
这件事,王大爷直接交给了陈末和岳千刃。
王大爷想着兴师动众一大帮人一起去,实在是过于兴师动众,再说了,年轻人之间聊天更容易。
梁大爷还要凑热闹,被王大爷一把逮了回去,然后,王大爷和皮大爷就架着梁大爷离开了小院。
冯二庆眨巴眨巴眼儿,“这仨老头儿咋这么奇怪?”
“见怪不怪。”
陈末耸耸肩,随便从小院的小木桌上揪了块干吧干粮嚼了起来。
是的,这便是三人的早饭兼午饭了。
经过昨晚的一顿掏心挖肺,冯二庆也不拿两位当外人,从屋里拿出一小罐咸菜,三人围着小木桌,就着咸菜丝吃几乎彻底风干的干粮块。
一边吃,陈末一边问,“老哥,阿瑶那个人怎么样?好说话吗?”
“还好吧,不过多少有点男孩子气,我想了想,一会儿你们直接过去找她就是了,她就住在村子最东边。”
冯二庆说着指了指,陈末还反应了一下,那边是不是东边,随后加快了吃东西的速度,准备这就去会会那个女猎户。
十几分钟后,陈末和岳千刃出现在了村子最东边的小院门口。
陈末敲了敲门,里边便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声音。
“今天没什么东西了,要野味的话,过几天再来。”
看起来,对方没打算接待二人,不过那女人还是推开了屋门,她披着一件旧卫衣,看样式应该是男装,那略有些消瘦的身子,就隐藏在宽敞的卫衣里。
阿瑶看起来普普通通,如同每一个贫苦家里出生的女孩子,没那么精致的打扮,但相貌却着实有些惊艳。
她的五官十分细腻,但肤色有些发黑,但又黑得恰到好处,并不让人觉得逊色了姿容。
阿瑶望了望来人,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陈末打断了她。“我们想打听点事情,还有,想问问你能不能做我们的向导。”
“给多少钱一天?”
阿瑶停在门口,也没出来,也没进去,就这样直白的问着价,顺便抱起了肩膀。
“你开价。”
陈末并不了解行情,想看看对方怎么说、
“路上吃喝我全包,一天300块。遇到危险我可以帮忙,但不保证自己先跑。”
这姑娘说得还真直白。
陈末大抵猜测到了同村那几个小伙子被女孩拒绝时的模样,大概没什么所谓的玩具,以这姑娘的性格,大概只会直截了当的说上两个字。
没门!
“成交。”
虽然陈末手头的现金并不多,一天三百块的话,五个老爷们凑一起,怎么也能雇阿瑶十多天吧。
见陈末没还价,阿瑶满意的点点头,隐隐流露出一丝窃喜,但就值那么一丝丝,也不是她本来也不觉得赚了便宜,还是故意要拿捏起毫不在意的样子。
“进来坐,屋里喝茶。”
显然,向导的事情谈妥了,接下来她有心情听听陈末和岳千刃想要打听些什么。
阿瑶家的条件显然比冯二庆好一些,冯二庆家可没见有什么茶叶喝。
陈末和岳千刃一前一后进了小院,又进了屋子,略有些幽暗的客厅里,摆放着一些杂物,秃噜皮的沙发旁边,还随意的搭了一把弓。
阿瑶端过来两只泥杯子,像是紫砂材质,但又多少有些劣质,至于茶叶,想来不会太好,不过陈末也喝不出来,反正都是苦涩中带着点充满玄学的香。
“你们想问什么?”
阿瑶似乎是个急性子,但又不那么急,坐在对面的板凳上,随手擦拭起陈旧的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