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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赵胜的中年人家里更加宽敞,喜提三位老大爷,喜不自胜的前头带路,朝着村落间一个砖墙小院走了过去。

那个名叫冯二庆的男人,家的屋子小一些,喜提两位年轻房客,自然就是陈末和岳千刃。

冯二庆年纪其实也不是很大,听他自己说是33岁,不过他后背有些轻微的佝偻,好像还有点脊柱侧弯,总之,从背后看这个人的背影,总就感觉十分的违和。

大概是猜到了陈末和岳千刃心里犯嘀咕什么,冯二庆自己说了起来,“早些年世道混乱,碰上了一伙进山的土匪,我这后背被那帮恶棍给打伤了,后来急着下地种田,身子骨没好利索,就落下了这轻微畸形,本来啊,本来我这身子骨是好着得嘞~”

说着,他回头憨厚的一笑,好似已经释然了当初种种,生活只落在了这卑微的地面上,如同数不清的蝼蚁中的一只,活着便是活着,兴许偶尔有个什么盼头,大概也就是能迎接几个外地的玩客,多收点借宿钱了。

陈末不想多提对方那多少有些糟心的往事,不过也不知道是怕对方糟心,还是怕自己听多了糟心,于是转移了话题,问道:“你们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没进城的打算?”

“进城是年轻人的事儿,我老婆带着儿子去城里了,我就留在这,年年种地自己吃喝,挖来的山货草药什么的,都托路过的长途司机往城里捎给母子俩。”

他这般说着,面目间隐隐透着一丝心酸,没再转过头,一直背着身子,说话也含含糊糊起来,听起来像是有些轻微口吃。

陈末有些惭愧。

他没想到自己随便转移了个话题,却说到了冯二庆真正的心痛处。

于是,他只好在借宿的价格上找补,冯二庆两个人,住一天100块,陈末直接翻了一倍,翻一倍也不算多,只是陈末几人身上的现钱也不太多,毕竟,他们现在已经算是失踪人口,又没办法跑去银行提款。

银行,这里自然也是没有的。

陈末先给了对方两天的钱,因为他并不知道王大爷准备让大家住多久。

冯二庆微微驼着背,收拾着低矮房屋的一间小卧室,当然,那是冯二庆今晚的住处,至于之前冯二庆居住的大卧室,是留给陈末和岳千刃的。

他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将一部分自己的东西,从大卧室里搬到了那个空间逼仄的小卧室,随后,冯二庆乐呵呵的指了指大屋,“二位今晚就这边吧,我去多添些柴火,把这土炕烧热乎了,顺便……你们想吃点简单的,还是想吃点野味?”

不用问,野味自然要单独花钱。

冯二庆说到这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因为陈末已经多给了他一倍的租房钱。

岳千刃早看不下去,想着能多花点就多花点,于是十分豪爽的吩咐起来,“吃野味,烧烤,就在你这院子里烤。”

“那你们多等等,我去找猎户买点野味回来。”

村子里有猎户,猎户手里有什么猎物可不好说,所以只能打听着看。

这功夫,岳千刃和陈末也没闲着,已经搬来几个几个板凳。

两人坐在院落里,吹着黄昏微凉的小风,开始琢磨这山里的情况。

“陈末,你说我们这趟到底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陈末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想了,但又似乎什么也没想出来,于是撇撇嘴,“这功夫,你关心这个干嘛?再说了,你这个问题还不如去问冯二庆。”

“也对,自然是当地人最知道当地的情况,说不准他们就见过一些可疑的人物。”

“行了,等会边吃边聊,慢慢打听呗。”

累了一整天,陈末是没什么心情活络脑子,要不是肚子饿得狠,他烧烤都不想吃了,就想直接躺在那烧热乎的大火炕上,眼睛一闭,以后能不能睁开都无所谓了。

正打着哈欠呢,冯二庆从院子外边回来了,他尴尬的笑了笑,“这两天猎户手里没什么好东西,就搞来了一只山鸡,两只野兔子,我去蒸一锅干粮,今晚凑合一顿,村里猎户说了,明天一早到附近打猎,大小的能在弄些新鲜的野味回来。”

“没关系,没关系,先烤上吧。”

陈末心说明天还留不留在村子里都不好说,先把今晚这顿凑合了了事,不过陈末又顿了顿,问道:“那三位老人家呢?这样的话,他们岂不是没得野味吃?”

冯二庆摇摇头,“村里猎户说,这就是那三位老人家留给你们的。”

“那就好。”

陈末放心了,冯二庆也开始生火,弄了个简易的架子就当烧烤架了。

火生起来个小火苗,他又开始收拾山鸡和野兔,也算是忙了好一阵子才把东西架起来,陈末和岳千刃自己看着火候,冯二庆又驼着背进了屋子里,想是去正干粮去了。

果然,等这烤肉稍稍见了点起色,屋子里也传来了一阵淡淡的面香味,其中还夹杂着一阵阵的焦糊味道,原来是冯二庆吵了一小盘子花生米,火有点大,好多花生红皮子炒得焦黑。

陈末也不嫌弃,先抓了一把,先烫手,后烫嘴,连带着给嗓子眼也上了点高温预警,好歹是喝了口井水压下去了火辣,再一抬头,冯二庆已经端来两只大瓷碗,竟在里边倒了满满两大碗酒水。

岳千刃有点不高兴,“你也拿一只碗来,和我们一起吃。”

冯二庆有点局促,但一看岳千刃虎背熊腰直瞪眼儿,当时没了二话,也端来一只大碗倒上了酒,端起大碗先敬酒。

陈末自然不能驳了对方的面子,三人碰碗叮当响,各自对饮洒酒香,滋啦啦山鸡冒油,焦糊气兔肉细响。

冯二庆攥着一把小刀,先把熟透的肉片往下片了几刀,将盐巴辣椒面小碟子往二人面前推了推,让客人先尝。

陈末捏起来炽热烫手的肉片,蜻蜓点水蘸盐巴,用力一蹭辣椒面,留下了鸡油渣,塞进了满口香辣辣。

“这味儿,绝了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