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地打量着楚尘：“你现在是什么境界？我完全看不透。”
楚尘微笑：“勉强算是天境初期。”
冷月咋舌：“三个月从天境到天境，这修炼速度……”
“到了。”清风老人打断道。
剑冢前，数十名弟子正在等候。见众人到来，齐齐行礼：“恭迎太上长老！”
楚尘有些不适应这个称呼。
三个月前他还是新入门的弟子，如今却成了与掌教平起平坐的太上长老。
“开启剑冢九层。”清风老人下令。
守冢长老连忙结印，剑冢入口处的禁制层层开启。楚尘与玉霄在众人注视下步入其中。
沿着熟悉的路径下行，很快来到第九层。中央石台上，太虚剑的虚影仍在微微颤动。
“放回原位即可。”玉霄提醒道。
楚尘点头，将太虚剑插入石台。
剑身入鞘的刹那，整个剑冢剧烈震动，所有长剑同时发出嗡鸣，仿佛在恭迎王者归来。
“从今日起，剑冢第九层永久封闭。”
清风老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除非太虚界再遭大劫，否则不得开启。”
离开剑冢后，清风老人将二人带到玄天殿。殿内已备好太上长老的服饰与令牌。
“按照祖师遗训，二位将共同执掌混沌阁，负责培养新一代混沌修士。”
楚尘接过令牌，发现背面刻着“混沌”二字，正面则是自己的名字。
令牌入手温热，隐隐与体内混沌气旋产生共鸣。
“混沌阁？”
“新建的殿堂。”清风老人解释道，“位于原清虚峰遗址。自从清玄子叛变，清虚一脉已被除名。”
玉霄微微蹙眉：“那些无辜弟子呢？”
“已分散并入其他各脉。”
清风老人叹息，接着道，“说来奇怪，这三个月来，宗门内陆续有弟子觉醒混沌灵根，像是天地在自我调节。”
楚尘若有所思。他与玉霄体内都有厄源之力，或许正是这种平衡影响了太虚界的法则。
正交谈间，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
“警讯钟？”清风老人面色一变。
一名弟子慌张跑入：“禀掌教，天星海再现异动！海底升起一座青铜古城，城中不断涌出妖兽！”
楚尘与玉霄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一个名字：“楼兰古城！”
“看来厄劫消散后，被镇压的遗迹纷纷现世。”玉霄冷静分析。
清风老人忧心忡忡：“如今各派高手都在闭关适应灵气变化，恐怕……”
“我们去吧。”楚尘干脆道，“正好试试新获得的力量。”
玉霄点头：“同去。”
半个时辰后，天星海上空。
楚尘脚踏虚空，俯瞰下方波涛汹涌的海面。
一座恢弘的青铜古城半浮于海面，城门大开，无数妖兽如潮水般涌出。
更令人心惊的是，城中隐约有强大的气息波动，至少达到天境层次。
“不对劲。”玉霄目光凝重，“古城不该这时候现世。”
她眉心阴阳印记微微发亮：“我感应到城中有一股熟悉的波动……像是厄劫使者的气息！”
楚尘心头一凛：“难道吞噬厄源还有残存？”
“下去看看。”玉霄背后晶莹羽翼展开，率先俯冲而下。
楚尘紧随其后，太虚剑气在手中凝聚。二人如流星坠入古城，所过之处妖兽纷纷避让。
古城内部比想象中还要广阔。街道两旁是青铜铸造的建筑，风格古朴神秘。
中央广场上，一座金字塔状建筑巍然矗立，顶端明珠散发着幽幽蓝光。
“就是那里。”玉霄指向金字塔，“波动源头。”
二人飞身而至。金字塔底部，那道熟悉的青铜小门依然存在，只是门上的符文已经暗淡。
“小心。”楚尘拦住玉霄，“我先探路。”
他右手持剑，左手掐诀，缓步靠近青铜门。
就在距离三尺处，门突然无声开启，一股阴冷气息扑面而来。
“果然有古怪！”
门内漆黑一片，连神识都无法穿透。楚尘正犹豫是否进入，背后突然传来破空之声。
“闪开！”
玉霄一把推开楚尘，同时净化之光爆发。一道黑影从门内激射而出，与白光相撞，发出刺耳的嘶鸣。
“厄劫使者？！”楚尘定睛一看，那黑影形似人形，却生有六臂，每只手上都握着不同的兵器。
“不，是厄灵将。”玉霄沉声道，“吞噬厄源创造的战争傀儡，比普通厄灵强大十倍。”
厄灵将六臂齐挥，刀枪剑戟同时攻来。
楚尘太虚剑横扫，紫金剑气与六道黑光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好强的力量！”楚尘被震退三步，手臂发麻。
玉霄双手结印，净化之光化作锁链缠向厄灵将：“它借古城之力复苏，必须切断联系！”
楚尘会意，剑势一变，直刺金字塔顶端的明珠。
厄灵将见状怒吼，不顾净化锁链的灼烧，疯狂扑向楚尘。
“休想！”
玉霄背后羽翼一振，速度暴增，瞬间拦在厄灵将面前。
她双手合十，一道纯净白光如利箭射出，正中厄灵将胸口。
“嗤——”
黑气蒸腾，厄灵将胸口被洞穿一个大洞。但它似乎不知疼痛，六臂挥舞得更急，竟将玉霄逼退数步。
楚尘趁机跃上金字塔顶，太虚剑直刺明珠。
就在剑尖即将触及的刹那，明珠突然蓝光大盛，一道光幕挡在面前。
“破！”
楚尘体内混沌气旋疯狂旋转，一缕黑芒顺着剑身蔓延。
太虚剑威力暴增，硬生生刺穿光幕，击中明珠。
“咔嚓——”
明珠表面出现裂痕，蓝光忽明忽暗。下方的厄灵将发出凄厉嚎叫，动作顿时迟缓。
“有效！”玉霄抓住机会，净化之光化作长矛，贯穿厄灵将头颅。
“轰！”
厄灵将身躯炸裂，黑气四散。但那些黑气并未消失，而是迅速向金字塔汇聚，被明珠吸收。
“不好！”楚尘急退，“明珠在吸收厄灵将的能量！”
话音刚落，明珠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
金字塔剧烈震动，青铜小门完全敞开，一股恐怖的吸力从中传出。
“快走！”
楚尘御剑急退，却发现吸力越来越强。玉霄的净化羽翼全力振动，却仍被一点点拉向门内。
“这吸力有古怪！”玉霄咬牙道，“像是空间坍缩！”
楚尘心念电转，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师姐，用净化之力包裹我，我进去看看！”
“太危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楚尘坚定道，“我有混沌气旋护体，应该能抵挡片刻。”
玉霄犹豫一瞬，终于点头：“小心！”
她双手按在楚尘后背，纯净白光如流水般覆盖他全身。楚尘顿时感到吸力大减，行动恢复自如。
“一炷香时间。”玉霄叮嘱，“无论发现什么，必须及时撤回！”
楚尘点头，转身冲向青铜小门。在进入的刹那，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景象骤变。
这是一个奇异的空间，有着无数青铜碎片漂浮其中，每一块上都刻着古老符文。
空间中央，一团黑雾正在不断收缩膨胀，像是一颗跳动的心脏。
“这是……楼兰古城的核心？”楚尘谨慎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