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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半夕回搂着她,哼哼两声,带着些许威胁开口。

“但是无论如何,等仙君同意了,这一次的,终究是要讨回来,不然我可太亏了对不对,不过今夜,白瑜姐姐好好休息……”

她抱着沈白瑜 给她下达通知,顺便在自己的记仇小本本上又记了一笔。

这是沈白瑜第二次拒绝她,让她等。

她现在还记得之前七夕前面,沈白瑜明明答应了她,说是让她尽兴。

那天沈白瑜还特意勾引,问她想要什么,她老实回答着想要姐姐。

但沈白瑜也是半路停车,说是随她第二天如何。

可没有等到第二天,那次的她还没有讨回来,加之后面出了那么多事……那些记忆,也被封存下来。

不过没关系,她还是记着,通通都记得,现在,沈白瑜又欠她一次。

沈白瑜不记得没关系,她记得就好,总之都会讨要回来,加倍的那种。

只要沈白瑜修为高不过她,她就无所畏惧。

“嗯……好。”

沈白瑜将这话听了去,未曾反驳于她,也没有生气,在她怀中乖巧闭上眼。

纪半夕撇嘴,无奈笑笑。

罢了,这种事情,以后有的是机会,待成婚后,更能光明正大,也更有让她不易拒绝的理由,那时候,沈白瑜也该会同意了。

不急,慢慢来便好,世间之事,讲究一个缘字,一个等字。

空中那缠绵眷恋的情愫慢慢消散,恢复平常,也恢复寂静。

听见她答应,纪半夕笑起来,吻了吻她的额头。

“仙君,睡觉吧,好梦。”

沈白瑜轻轻点头,吻了吻她的唇角。

“魔君,好梦。”

她缩在纪半夕怀中,心中欢喜,将戒备卸下。

纪半夕轻轻拍着她的背,轻笑了些许,哄她睡觉。

沈白瑜在纪半夕怀中闭上了眼,安心睡去。

纪半夕闭上眼,本打算同沈白瑜一起进入梦乡,可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听着沈白瑜均匀的呼吸声,纪半夕想了想,这种时候该如何打发时间。

罢了,睡不着就睡不着吧,正好给自己找点事做……

纪半夕深吸一口气,打算将今日所想之事用夙愿镜看完整。

她当时心不在焉,想着找机会观看,刚刚一心扑在沈白瑜身上,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她在脑海之中召唤夙愿镜,打算用其一探究竟。

夙愿镜的好处在这,可看当前时空往事,回顾往昔之忆,找寻被埋藏的真相以及她未曾知晓的发展和故事。

可是弊端也在这,只能看当前时空,她以前的那些记忆不属于这个时空,所以无法观看,更无法让别人看见。

纪半夕无奈,心中暗自想着,小意,你究竟何时回来,系统究竟什么时候修好……还有微温,后面究竟发生了何事,她同温祭琼的爱恨情仇解决好了没有。

她的疑问太多,此刻有些烦闷,她在这里是完完全全的外人,总是给她一种格格不入的错觉。

纪半夕的神识慢慢进入夙愿镜,看着面前的屏幕,想到之前客栈之中那些人和池筠初所说,心中五味杂陈。

死了……他人轻飘飘的一句死了,便是别人一生的终章,便是她故友的离开。

虽然在这里,池聿至并不认识她,甚至面都没有见过,可纪半夕还是会有些许感慨。

“请带我观看,在这个时空当中,池聿至和施砚的过往。”

她慢慢开口,指尖触碰上镜面,看着上面慢慢变幻。

画面慢慢显现,纪半夕定睛看着,多少有些无奈。

里面已然慢慢显示出年少时候的池聿至和施砚。

同当年一样,施砚张扬肆意,向往自由,池聿至沉闷内敛,成熟稳重。

看着这一幕,纪半夕不免想到了施砚拖着病恹恹的身子放她离开的时候。

纪半夕的记忆还停留在施砚因为用原主的血苟延残喘陷入自责,知晓真相后为赎罪放她离开的那个记忆点中。

她说,“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别再回来了,对不起……”

纪半夕在想,在这个没有自己的时空当中,施砚同池聿至,又是怎样的一番虐恋情深。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最终也没能逃过命运的安排,生死两端,独守相思,独看那紫藤花落。

故事的发展很多都相同,可也有很多的不同。

施砚跟池聿至依旧是青梅竹马,两人一同说着遨游天地间的誓言,却败给了病魔。

施砚的父亲去魔族的村落里抓了魔修来炼制药人,但是,那些魔修都无一存活,全部死在了炼制途中。

看着那些炼制场面,纪半夕心中有些闷的慌,只能点了快进。

这具身体经历过那些疼痛,还是会有些许反应,让她极其不适应。

魔族没有人存活,那就证明施砚没有药人续命。

在有药人续命之时,她多苟延残喘了两年,但此刻,故事已然被改变。

她的病来得突然,自然走得也突然,她家虽有续命之法,可就是没有续命之人。

他父亲寻遍众多魔族,抓了这么多来炼制,都没有成功的案例。

他手上染血无数,虔诚求着药方,可也救不了他这独独一个女儿。

有人调侃是报应,说他罪孽太重,如此折磨那些魔修,怎么可能会有好下场?亦有人惋惜,施砚大好的年华断送,也不怪她父亲极端,再者,魔修有何可怜之处,能有那么些许作用,也是好的。

纪半夕的消失,让施砚提早两年离开人世,让池聿至那小子早了两年接受失去她的痛苦,一直处在痛苦之中,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愿面对。

施砚永远停留在了那个懵懂少年不懂爱意之时,停在了连喜欢二字都说不出口的时间,甚至这两人之间的很多的诺言,都还未说出口,还未曾出现。

些许之后的画面之中,池聿至跪坐在祠堂里,手中的笔墨不停在面前的纸张上书写,逼着自己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阿砚,为何……为何一声不吭便离我而去?”

“怎么会,这病痛怎么会来的如此奇怪,是否另有蹊跷。”

“岁月堪白首,只余梦中人……”

“……”

池聿至的故事没有多少改变,他查询着原因,用自我赎下池家罪孽,把反噬承担下来。

而施砚,没有药人的情形下,她并未寄存扇中,并未留下残魂,真真切切的死亡,只于一把普通的朱琼扇在世间,被那少年视若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