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张辽的问话,那一旁的文官连忙躬身,双手奉上一卷帛书,回道:
“回张将军,属下已按陛下之意拟妥。文中历数孙策十大罪状,分别是,其一僭越称尊,私授官职。其二是对抗天兵,阻挠统一,其三,割据地方,不奉诏令;其四是残害忠良,屠戮士族;其五是苛待百姓,横征暴敛……并言明顺逆之理,号召江东豪杰弃暗投明,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张辽接过帛书,略一扫视,微微颔首,颇为满意点了点头,又转交给冉闵,见冉闵也是颇为满意点头。
张辽随即下令道:
“待徐将军水师汇合,便将此檄文抄录千份,遣死士潜入江东,广贴于城邑乡亭!再以箭书射入敌军水寨、营垒!先声夺人乱其军心!”
众将纷纷应诺。
………
江东,丹阳郡,郡守府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雨将至。
孙策猛地将手中密报摔在案几之上,紫檀木的案面被砸得一声闷响。
孙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低吼:
“徐庶!徐庶!好啊,好大一步旗啊!八千水军!楼船二十!艨艟过百!”
孙策额角青筋隐现,咬牙道:“刘昊奸贼!藏得好深!竟在我眼皮底下,于广陵经营出如此一支水师!”
周瑜立于一侧,素来从容的脸上此刻也布满了阴云了,并不复之前的从容了。
周瑜走到厅中那幅巨大的江防图前,修长的手指急速划过长江沿线,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道:
“伯符,局势危矣啊!”
“徐庶水师若与张辽荆州水军合流,其实力将远超我军!我军水师满编不过一万五千人,楼船仅十余艘,艨艟不足八十,数量皆处下风。”
周瑜手指重点敲击牛渚、濡须口两处,道:“牛渚、濡须口,乃我江东门户,一旦有失,敌军步骑便可如潮水般涌过长江,丹阳、吴郡,皆危如累卵!”
孙策脸色也是很难看,他没有想到局势为何变化如此之快,盯着周瑜:“公瑾,可能守住?”
周瑜沉默片刻,缓缓道:“我军水师主力不过万五,战船亦不及对方精良……硬拼,胜算不大。为今之计,唯有依托江防险要,层层阻击,迟滞其进军速度;同时,派死士驾火船,趁夜突袭!焚其舰船!火船需选轻舟快艇满载硫磺硝石,覆以油脂,择东南风起之夜出击直冲敌舰锚地,哪怕只能烧毁数艘楼船,亦可重挫其锐气!”
“好!”孙策毫不犹豫。
“此事交由你去办!需要什么,尽管调拨!”
周瑜领命,又道:“此外,陆上防御亦需加强。令程普加固牛渚营垒多备弓弩拍杆;令韩当守濡须口深埋木桩,横拉铁索,阻敌船队;令黄盖总督柴桑防务,严防张辽自寻阳渡江……”
一道道命令从丹阳发出,整个江东如同一张拉满的弓,紧张到了极致。
孙策亲自巡视各营,激励士气,但一种无形的压力,已经笼罩在每一个江东将士的心头。
他们都知道,决定江东命运的大战,即将到来。
而与此同时,刘昊的讨逆檄文,也如同雪花般通过各种渠道,散入了江东各郡县。
檄文中,不仅痛斥孙策,更宣布了对归顺豪强、士卒的宽宥与封赏政策:
“凡弃暗投明者,保留田宅量才录用。凡擒斩孙策、周瑜来献者封万户侯,赏千金。”
一时间,江东各地暗流涌动,人心惶惶。
一些本就对孙策强硬手段不满的士族,开始暗中串联。
一些惧于天兵威势的将领,也不由悄然生出了别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