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县。
一座恢宏大气的府院内,一个留着长胡子,体型十分肥胖的中年男子侧躺在床上。
此时,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子正依偎在他的身旁,时不时递上已经准备好的果肴。
在中年男子不远处,还有几个乐妓正弹唱着小曲儿。
就在中年男子半眯着双眼,快要睡着之时,管家急匆匆的推开了房门。
“老爷,不好了少爷又被抓进衙门了。”
中年男子微微睁开眼,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抓进去就抓进去吧,正好让我耳根子消停几天。”
“老爷,这次不一样,县衙里来了个巡查御史,说要严惩少爷!”
中年男子抬眸想了想。
“巡查御史?哦,有点印象,大唐日报上好像说过这个什么御史。”
“算了,你去把黄马褂带上,把这小子带回来吧,让他最近老实点。”
管家应了一声,退出了房间,只是很快,再次急匆匆的回来了。
“老爷,县衙来人了,要请您过去。”
中年男子微微皱眉,坐起身一挥手,房间里的一众女子都退了出去。
“有意思,我倒要去看看,这巡查御史有多大的胆子。”
……
县衙内。
直到脚下的人脸已经肿成了猪头,郑自信这才停下。
随即他看向四周的衙役。
“你们听到他刚刚说什么了吗?”
众人打了一个寒颤,齐齐摇头。
郑自信理了理自己的袖袍,坐回了最上方,目光看向华清县令。
“你来说说,他该怎么判?”
这时,堂外传来一道恢宏的声音。
“判?谁敢判我儿?”
中年男子无视衙役,径直走进了公堂,他环顾四周,眉头逐渐紧锁。
“华硕呢?”
听到自己父亲的声音,躺在地上装昏迷的李华硕挣扎的抓住了他的脚。
中年男子低头看去,被吓了一跳,立刻补了一脚。
“什么玩意!”
“爹,是我……”
听到自己儿子的声音,中年男子瞪大了双眼,随后急忙蹲下仔细辨认起来。
过了好几息,中年男子才认出了自己的儿子。
一瞬间,中年男子的眼睛都红润了起来。
“儿啊,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李华硕流着泪,愤怒的指向台上的李自信。
“爹,我要他死,我要他死!”
中年男子抱着李华硕的脑袋。
“好好好,爹给你报仇!”
中年男子说完,看向台上的郑自信。
“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是什么人?胆敢伤我儿子?”
“我知道,你是皇亲。”
中年男子一愣,他没想到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那你可知,老夫有陛下御赐黄马褂?”
“知道,我还知道现在黄马褂就穿在你儿子身上。”
中年男子低头看去,下一刻,怒目圆睁。
“你…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我儿身披黄马褂,你居然还敢动手,陈金海,你作为一县之令,就任他为非作歹?还不将他拿下?”
台上,坐在一旁的华清县令身躯猛然一颤,随后快速低下了头,装作没有听见。
中年男子气的浑身颤抖起来。
“好啊,好啊,你们狼狈为奸,老夫要状告朝廷!”
郑自信嗤笑一声,不屑的看向台下的中年男子。
“状告朝廷,状告什么,状告你儿子逼良为娼,草菅人命?还是状告你自己知法犯法,以权谋私?”
“你……”
“你什么你,再说一句废话,压下去先打二十大板!”
中年男子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中的怒气。
“不知御史大人,我儿犯了何罪?”
郑自信瞥了中年男子一眼。
“这不是会好好说话吗?”
中年男子见状,胡子都竖了起来,但还是忍住没有出声。
他算是看出来了,对方就是个愣头青!
自己真要惹恼了对方,说不定还真会挨上几十大板。
郑自信看向不远处看台上的主簿。
“那谁的供状都记好了?”
县衙主簿是个年逾半百的老人,但他的身形却依旧挺拔,目光丝毫不见任何老态。
“大人,记好了。”
郑自信用下巴点了点台下的中年男子。
“给他,让他自己看。”
县衙主簿没有任何犹豫,将供状递给了中年男子。
在看完供状后,中年男子恶狠狠的看向一旁跪着的女子。
“一派胡言,这些罪证皆是污蔑我儿!”
郑自信冷笑。
“本官提审李华硕之时,他可是对罪行供认不讳。除了这位姑娘,本官还有一十三名人证,何来污蔑?”
中年男子目光微沉。
“那你待如何判?”
“即刻问斩。”
中年男子瞳孔微缩,身体微微颤抖。
“不可,我有官命在身,此状我要上告朝廷,延后审判!”
中年男子相信,只要此事上诉,他有许多办法可以保住自己的儿子。
“延后审判?抱歉,本官有先斩后奏之权,来人,拉出去砍了!”
见两个衙役上前,中年男子彻底慌了,拦在李华硕身前。
“谁敢动我儿子,想清楚后果!”
郑自信见状,勃然大怒,自己在这,还敢威胁衙役?
郑自信刚撸起袖子起身,就被一旁的华清县衙县令抱住了大腿。
“御史不可啊,这个人是真不能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