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拉皇帝本来是一张和善的脸,此刻也阴沉了下来,他对砚秋说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跟一个马夫生下了这个孩子?
你可是我们朱罗王朝的王妃,现在又被证实是大宋的郡主身份,何其尊贵,怎么会…… 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你就算要在外面偷腥,那你找个像样点的,怎么什么香的臭的都往自己床上拉呀,他不过是个马夫,如此低贱,你居然跟他苟且还生下孩子。
这件事可让我们王朝的脸全都丢尽了,你们大宋皇帝知道了,只怕也会厌弃你的,你就没想过事情爆发之后,会有怎样的严重后果吗?还是你压根就不在乎?”
太贵妃笑得极为畅快,她继续怨毒地说道:“她当然不在乎,刚过门就找马夫私自通奸,她还在乎什么?这个贱货,人尽可夫的贱人。”
这次砚秋并没有发怒,也没有上前打人,而是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一切,就好像在欣赏一出大戏。
等到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终于说的差不多了,她这才淡淡地开口。
她扫了一眼众人,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马夫脸上,然后望向苏达说道:“你们整这一出目的是什么?说吧。”
苏达狞笑,擦了一把嘴角的鲜血,说道:“你这贱人,与人私通,按照大宋的规矩要浸猪笼的。
不过看在你是大宋郡主的份上,当然不会做的这么绝,现在有两条路给你,你可以选。
第一,咱们以往的所有恩怨情仇全部抛弃,从头开始,你依旧是我的王妃,我也会对你敬重,但是你要像以前那样乖巧听话懂事。
而且我已经说过了,要把你一半的嫁妆转到我的名下,再把你剩下的一半交给母妃,你只能保留四分之一的嫁妆。
你嫁妆这么多,就算四分之一也足够你挥霍了,人要知足,不要贪得无厌,那对你没有好结果。”
顿了顿,他又一副慷慨的样子说道:“如果你愿意答应这个条件,那么你在祠堂罚跪三日的事情,我可以记在账上。
下次如果你再犯错,咱们老账新账一起算,如果你不犯错误,这个处罚就可以存而不用。”
“多谢你的慷慨,第二个选择呢?”
“第二个选择,那就是我把你休掉,理由很简单,你婚内与人私通,我会以这个为理由将你休掉。
而且根据休妻的规定,你不能带走半点嫁妆,你所有的嫁妆都得留在王府,至于你打伤婆婆和丈夫的行为,我会考虑另行起诉,追究你伤害罪的责任,到时候你还得拿出一大笔钱来赔给我们。
这两个选择你自己挑吧,其实我知道你肯定会选择第一个,傻子才会选第二个。
因为第二个选择会让你一无所有,而且还会被万人唾骂,被骂成淫娃荡妇,因此第一个选择才是你唯一的,也是最适合的。”
砚秋说道:“你错了,还有第三个选择。”
苏达眼眸一冷,说道:“什么第三个选择?”
“继续与你打离婚官司,你可以上诉,等二审生效,如果判决离婚,我一样会离开你。
至于你说的所谓婚内出轨、私通马夫生下孩子这件事,咱们在座的每一位心里都很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想用这种手段来损毁我的名誉。
没关系,大宋是一个讲法治的国度,这是皇帝陛下早就说过的,大宋的法制已经越来越健全,我会用法律这个武器来扞卫我的合法权利。
你既然主张我婚内出轨、私通马夫生下孩子,那你就得拿出证据来证明这一点。”
“现在证据不就在这儿吗?马夫和你们的孩子都在眼前,还要什么证据?”
说到这儿,苏达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说你还是处女?所以你不可能生下孩子。
没关系,我们可以要求对你进行验身,你金枝玉叶的大宋郡主,能不能容许稳婆那对脏手来检验你的身子呢?只要你答应了,你的名誉也就完全毁掉了。”
说到这,苏达、太贵妃和站在太贵妃旁边照料她的五皇子泰纳都哈哈大笑,仿佛已经看穿了这位大宋郡主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
知道她不过是装腔作势,用这一招就可以摧毁她的所有防线,让她乖乖听话。
等他们笑得差不多了,砚秋才继续说道:“看来你对法律并不了解,你忘了在锡兰大学我是读法律的?
在民事诉讼包括离婚案件中,谁主张谁举证,这是基本的原则。
你主张我私通,那你就必须要拿出证据来,而不是由我来反证我没有私通,——我没有自证清白的义务。
你如果不能举证证明我私通,那你的主张将得不到司法院的支持,你所主张的‘因我私通所以能休掉我’的说法是没有任何效力的,你要向我出具休书也必须符合法律规定。
你的休妻请求也必须得到司法院的支持,而且同样要拿出证据来证明休妻的理由成立,否则你的休书也得不到司法院的认可。
所以你所说的‘让稳婆验身证明我是处子,以此证实你的主张错误’,根本不存在这种可能,我不需要去做任何事,举证证明我出轨是你的义务。
而我们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所有举证,司法院都会进行查实。
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假的永远真不了,这一切在司法院的查证之下,都将会水落石出。”
砚秋扫了众人一眼,说道:“如果你在二审期间提出这样的诉讼要求,我会立刻提出反诉,追究你损害我名誉的侵权责任,同时我会向巡捕房报案。
因为你们涉嫌诽谤罪 —— 虚构事实,在司法院这样的公开场合损毁我的名誉,对我人格进行侮辱,已经构成诽谤罪,到时候你将会承担刑事责任。”
砚秋扭头望向乔拉皇帝说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把屎盆子扣在我身上,我就会慌乱无助,只能听你们摆布?你们可想得真天真。
你们一定料定我不敢把这事闹大,因为我害怕名誉受到损害,毕竟这种事就像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浑身是嘴我也说不清,对吧?
那你可太小瞧法律的力量了,我是学法的,要是我不能用法律来维护我的合法权益,我还学法做什么?
至于名誉,等你们承担民事侵权责任和诽谤罪的刑事责任时,我的名誉自然会有法律来为我洗白,你们扣的屎盆子,将来会悉数反扣到你们头上,你们将会承受应有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