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和副帅辛弃疾一起来到锡兰都护府。只是二公主奉旨要首先要去拜见皇帝赵桓。
对此,她一颗心紧张得怦怦乱跳,问辛弃疾该怎么办,她焦虑得不行。
辛弃疾是见过大宋皇帝赵桓的,他说道:“我觉得皇帝陛下是一个和蔼可亲、没有什么架子的君王。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也是初出茅庐,不知道怎么就得到了大宋皇帝的赏识,将我从一个县丞通判一举提拔到了集团军副帅。
我自己都觉得好像是传说中的平步青云,我跟你差不多,第一次见到大宋皇帝时,紧张得要死,手都在发抖,浑身冒虚汗。皇帝陛下似乎看出了我的紧张,并没有着急向我部署、交代作战任务,而是询问我家里的情况、我工作上的一些感悟,以及我对军事方面的了解。
这些都是我擅长和熟悉的,所以我回答得很顺畅,这也给我建立了信心。等我平静下来之后,皇帝陛下才开始跟我谈正事。接见完毕,他还勉励我好好干,这些话我至今都还记得。
当时我跟你一样,又是激动又是欢喜,一颗心几乎要蹦出来,所以我完全能够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不过我要告诉你,不需要做任何准备,因为皇帝陛下会找到你感兴趣的话题跟你聊,他是一个很健谈的君主,也是一个很体贴下属的君主。”
二公主依旧很紧张,她说道:“可是我跟你不太一样,你之前并没有犯任何错误,而我连打了好几个大败仗,损失了十多万人。
如果不是你,我甚至可能已经成了俘虏,或者战死在疆场上了。我吃了这么多败仗,大宋皇帝却还相信我,并且还把我们女子军团扩编到了三十万,和其他女子军团一样,我心里就更不好受了。
我总觉得自己一点用都没有,可皇帝却给了我这么多,我是不是一见面就该向皇帝跪下请罪?我该怎么请罪呢?”
辛弃疾忍不住笑了,说道:“在我看来,咱们的战败并不是什么大事,正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没有谁是常胜将军。所以咱们的战败,至少在皇帝眼中是可以接受的,否则他早就对你军法从事了,不会继续让你担任集团军元帅,而且还扩编了咱们的女子集团军。
所以见面之后请罪当然是应该的,毕竟咱们战败了,但我觉得你完全没必要因此有什么心理负担,皇帝也不会就这件事来问责于你。
要问责早就问了,不会等到召开御前军事会议再来找你麻烦。这个会议是用来部署作战任务的,很可能要打一场大仗,我听说包括咱们在内,总共有八个集团军的元帅都来了。
要知道咱们大宋总共才十八个集团军,这一次抽调的兵力几乎接近了一半,可见陛下对这场战争的重视程度。这恐怕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最大规模的战争,你应该多朝这方面想一想,而不是患得患失。”
二公主听到这里,突然身体一震:对呀,自己老去想如何请罪、会不会被追责有什么用呢?自己应该想的是如何准确领会这次军事会议的精神,完成军事会议交办的每一项军事任务。
前面没打好,那已经成了过去,现在要不遗余力地打好后面的战争,一雪前耻,这样才能回报皇帝陛下对自己的器重和信任。 所以二公主郑重点头,抱拳拱手说道:“你提醒得非常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下去就针对这次会议的议题进行思考,在会上我应该会有机会发言,我要做好充分准备。至于拜见皇帝陛下,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二公主想得很好,也考虑了皇帝可能会问的种种问题,并想好了应对的答案。可是当她见到皇帝赵桓的那一刻,整个人脑袋一片空白,之前想好的所有预案全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整个人都是木的,脑袋嗡嗡作响。
直到两个女子微笑着向她打招呼:“三妹,你来了。”
二公主这才确认,自己看到的的确是印象中的那个人,没有看错 —— 因为这位大宋皇帝身边的两个女子,正是她的结拜姐姐幸子和花子,而中间的大宋皇帝,居然就是赵公子。
二公主正是因为得到了赵公子的大力支持,才有了今天。她最感激的是两个结拜姐姐幸子和花子,接下来最感激的人便是这位赵公子。可就算打破她的脑袋,她也不敢想象那位赵公子居然就是大宋皇帝。
赵桓微笑着看着二公主,向她招了招手,说道:“怎么不认识了?”
幸子也微笑着说道:“三妹,赵公子就是我们大宋皇帝,赶紧上前拜见皇帝吧。”
这一下,二公主再没有任何疑虑,快步上前,撩起衣袍跪倒在地,磕头说道:“臣拉玛德维拜见皇帝陛下,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必多礼,起来吧。”
“多谢陛下!”
二公主这才从地上站起来,依旧弓着身子。
“赐座。”
赵桓对身边的贴身宦官邵成章吩咐道。邵成章赶紧拿来了一张绣凳,放在了幸子旁边,二公主便在幸子身边坐下。有了这个结拜大姐在一旁,她顿时安心了不少。
她涨红着脸对赵桓说道:“我当时第一次见到陛下,就觉得陛下并非常人,那是我的第一感觉,现在看来,我当时的感觉是对的。”
幸子和花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桓说道:“你们女子军团面对强敌,打得还是有声有色的,尤其是辛弃疾创造性地运用了运动战,取得了很大的成效,可惜你们没有坚持下去,实在是有些遗憾。”
一说到这里,二公主顿时额头冒起了冷汗,赶紧起身再次跪倒磕头,说道:“臣知道这一切都是臣指挥失误、决策不当导致的,臣恳请陛下赐罪!”
赵桓摆摆手说道:“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起来吧。”
“谢陛下!”
二公主起来之后,依旧躬身而立,不敢坐下。
赵桓便对她说道:“你们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以少打多,而且敌人比你们多得多,这是主要原因。
另外,你们的高级将领基本上都没有经过专业的军事指挥训练,所以出现决策失误并不奇怪。
尤其是最后,他们居然集体起来想绑架你,拿你作为他们投敌求荣的礼物,这足以证明这些人都不是职业军人。这样的人领导的军队,能打胜仗才怪了,更何况还是在敌人数量远远超过你们的情况下。
所以你们的失败,朕没有归责于你。朕希望在今后的战争中,你要总结经验,冷静分析,做出正确的抉择。
不过在后面的作战中,你们将不会再出现以少打多,尤其是敌人远远超过你们这样的情况,朕不会让这样的事重演,所以不用再担心以后你们不得不面对十倍于你们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