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鸽不知道白烈在跟谁腻歪很正常,因为以他的身份压根就没资格接触到冥王真正的名字,故而,他前面的称呼才都用冥王代替,而不是冥王阿茶。
白烈发完语音条后,看着一脸懵逼的陈鸽,开口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接着往下说。”
陈鸽见白烈这位判官都这么说了,也就没再继续纠结,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后来发生的事,就都是些日常的琐事了。”
“大学毕业后,我像很多普通的【大学生】一样,在【滨海】这座城市找工作。您是知道的,在当下这个时代,大学生一抓一大把,想要找个靠谱的工作非常困难。”
“我面试了几家公司,要么是有着离谱的【半年实习工资】的离谱考核期,要么是压根没有【医保社保】,二者都有的,就是把大学生当【牛马】,且闭口不提【加班费】是何物。”
“于是,屡屡碰壁的我就想着自己开店当老板,用老陈给的那些积蓄,开家饭馆。结果就是,没有任何餐饮经营经验的我,只开了两个月,饭馆就倒闭了。”
“不过好在,并没有赔上太多,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经历了这次失败后,深知自己是个【猪脑子】的我找到了雅姐,想让雅姐帮我拿个主意。”
“老陈咒杀了那个男人后,雅姐的怨气就散了大半,不再是那副浑浑噩噩,随时可能被怨气吞噬的样子了。”
“老陈走后,雅姐便暂住在我家。自从老陈咒杀了那个男人,她心中怨气就消散了大半,不再是从前浑浑噩噩、随时可能化作【厉鬼】的模样。只是她总是对着墙上挂着的【黑白照片】发呆,只有在我喊她名字的时候,她的眼睛才会重新泛起一丝生机。”
“我明白,那是她对老陈难以释怀的愧疚。尽管我常出言安慰,可时至今日,她依旧困在回忆里,始终没能走出来。”
“雅姐弄清我前来求助的缘由后,为我指明两条路。她提议,要么继承老陈留下的那本《风水秘术》,成为和老陈一样的【阴阳先生】;要么利用手头的资源开家鬼屋,这样她也能帮衬着操持。权衡之下,我果断选择了后者。”
“虽说相比之下,做【阴阳先生】更有赚头,但老陈当年提及的“五弊三缺”始终像根刺扎在我心里。那些因为特殊行当付出的代价历历在目,我不愿再冒风险失去重要的人——哪怕雅姐已经成了鬼,却也是我仅剩不多的牵挂。”
“几番选址后,我与雅姐最终将鬼屋选址定在了509号房间,并买下整层进行扩建。之所以敲定这里,主要有两点原因:一来这里的房价低廉,即便是买下整层,也未耗尽老陈留下的积蓄;二来雅姐说在这里能感受到亲人的气息,这对始终困在回忆里的她而言,是非常难得的慰藉。”
“也不知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我重回【爱坤】公寓的事很快就传到了那些村民耳中。这些人就像闻到腥味的苍蝇般蜂拥而至,打着讨债的幌子,行径与老陈在世时如出一辙。”
“但我可不是老陈,不会对他们一味忍让。连续几次报警后,他们就收敛了许多。估计是拘留所的日子不好过,再加上警察的训诫,才让他们老实了下来。”
“然而,这些人并未彻底死心,隔三岔五还会跑来晃悠,不是在公寓门口鬼鬼祟祟的张望,就是等在外面想着见我。”
“多亏了张大爷,不然我还真扛不住这些人的纠缠。每次那些村民来楼下探头探脑,缠着张大爷问我在不在家,他就立刻开启“糊涂模式”——要么眯着眼说耳朵背听不清,要么拍着大腿说自己好几天没见着人影了。”
“您先前看到张大爷那副模样,就是这么来的。要不是他每次都帮我打马虎眼,我怕是三天两头就得和这群人打交道,早就不能安心经营鬼屋了。”
“鬼屋选址和扩建的事儿落定后,我和雅姐就开始着手筹备“员工”招聘。说起来,这些特殊的“应聘者”还真不好找——殡仪馆里会自己动的断肢鬼手、废弃歌厅里徘徊的幽灵女孩,还有滨海三中传说里的笔仙……多亏雅姐的耐心周旋,才把他们一一说服。”
“这些【灵异伙伴】情况各异,有的是器物成诡,有的是生前含冤,在阳间没个安身之处。想着能给他们一个容身之所,我们就把鬼屋当成了收容所,让他们在这里“工作”。”
“虽说给不了现金,但我们承诺会供奉【香火】,也算是帮他们积攒功德,盼着这些孤魂野鬼能早日功德圆满。”
“阳判的后人是有资格收容厉鬼以下的鬼物的,花姐在知道这件事后,也很赞同,并嘱咐我,只要我不纵容这些鬼物作祟,那她就不会去管束,就这样,我们的这家鬼屋开始了扩建。”
“鬼屋筹备走上正轨后,我想到了张大爷的二孙女张娜。这丫头正在读大学,课余时间本就想找兼职赚钱,正好鬼屋缺个售票员,这活计她能胜任。”
“更重要的是,雅姐心里一直记挂着她母亲和这位堂妹,让张娜来工作,也能让她们多些“相处”的机会——虽然雅姐是鬼,没法像常人那样露面。”
“我跟张娜介绍鬼屋时,特意隐瞒了【灵异员工】的事,只说这是普通的主题鬼屋。但神奇的是,张娜常跟我念叨,她说她总觉得有股熟悉的气息萦绕在身边,虽然她看不见人,也没撞见过雅姐显形,可那种若有若无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
白烈闻言,脑海中莫名想到了【夕阳炒饭】的那段经历,他感慨的说道:“或许……这就是亲人之间的【血脉感应】吧,足以跨越阴阳,跨越生死。”
陈鸽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喃喃道:“是啊,隔着阴阳都扯不断的,可不就是血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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